《[修仙]道阻且跻》第117章


原本听到她说苏方不好,纪启顺是有些生气的,但是方才看见了对方那个有些俏皮的表情,便不由也笑了起来:“你要与我打什么赌?”
“赌一赌,苏方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她已经收起了那个生动的笑容,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寒模样,“我赌,不是。”
纪启顺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那你恐怕要输了。”
“看来你赌她是。”
“自然。不过嘛……”纪启顺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大了,“我不打没彩头的赌。”
徐乐道声音毫无起伏:“你想要什么彩头?”
纪启顺貌似随意的点了点对方手中的锦囊,道:“我也不要什么贵重的玩意儿,就拿你这个小破袋儿做一回赌注罢。”
叶雪倩嘴角一沉:“这个不行。”
纪启顺心里偷乐,深觉自己挖到宝了,面上却佯装无所谓:“哦,那就算了。”
“没关系,就它。”徐乐道一锤定音,而后又道,“你若赢了,只管将它拿走。但,若你输了呢?”
纪启顺心中冷笑——她会输?开玩笑么!尽管心中极其不屑,但她还是和蔼的开口了:“若我输了,便许你们一个愿望,你们缺什么只管提,只要我有一定给你们找来。”
徐乐道满意的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这般定下了。”
纪启顺看了看她,问道:“不定道心誓言?”
冰山美人很从容:“我对自己的人品有信心,对你也是。”
纪启顺客气笑笑:“过奖。”
徐乐道思考了一下,又嘱咐道:“我大概能猜出她会去哪里,你若不介意不妨和我们一起去。”纪启顺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她们各找了一个角落盘坐下去,竟然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休息起来了,纪启顺甚至还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碟儿点心。
叶雪倩杵在她俩中间,一会儿看看左边那个一会儿看看右边那个,心中那股荒谬之感令她几乎想要大叫。
就在她第三次扫到纪启顺的时候,纪启顺也大大方方的看向她,并且客气的询问:“你也想吃?”
叶雪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匆匆扔下一句“不必了”,就转身在徐乐道身边坐了下来。她在两个人周围扔了一个悄声术,压低声音道:“你答应苏方的时候,就想好了?”
“恩。”徐乐道轻轻应了一声,又道,“你真的不吃?”
叶雪倩:“……”
一刻钟后,徐乐道撤去了悄声术:“吃好了吗?”
纪启顺将空碟子往乾坤袋里一扔:“走罢。”
☆、第十五章·小比(终)
三人出了苦修涯;便架起遁光向着西边抱朴阁去了。
抱朴阁是专门收藏功法玉简的地方,有点类似太虚门的多宝阁。但多宝阁中不光有功法玉简;还收藏了诸多法器灵宝。而这里却是另辟了一处大殿用来放置法器灵宝;名曰众妙大殿。
所以秘境中最有油水的两处地方,一是抱朴阁、一是众妙大殿。甭说是苏方了;进了秘境的弟子中;谁不想去这两个地方?随便在里头找着点东西,就够他们乐好一阵的了。
那他们为何要先去抱朴阁呢?
无他;只是因为抱朴阁更近一些罢了。
苦修涯其实原是弟子洞府,就类似与太虚门的清晖园、弄月小筑。原本这里也大有油水可捞;只可惜这个上古小宗门可能是在上古变迁中落进了空间裂缝中'注1'。金丹以下弟子的防御阵;根本无法抵御空间风暴,金丹以上弟子的防御阵他们又没有那个能力破开。
所以很遗憾——这里反而成为了油水最少的地方。许多弟子兴冲冲跑来准备大展身手,结果破开防御阵后才发现失策了。至于为何还要破开防御阵,自然是整理秘境的诸位神魂弟子的手笔啦。
这些神魂弟子给洞府重新加上防御阵,可不是为了耍出窍弟子玩儿的,他们也在某些防御阵格外强的洞府里放上了一点点小奖品。至于小奖品能不能找到,找到了会不会被守株待兔的人抢走,就不归他们管了。
显然,纪启顺与徐乐道是幸运者,尽管这个幸运的含义不尽相同。但是至少,能在这个油水其少的地方有所收获,还是可喜可贺的嘛。
这会儿,两个幸运的小姑娘正驾着遁光艰难的前行着。从苦修涯到抱朴阁,满打满算区区十里,开始非常顺利,但是渐渐地她们发现空中漂浮着许多残破的禁制、符箓。
越是离抱朴阁近,这些杂乱的东西便越发多了起来。走到大约七公里的地方时,空中飘浮的禁制已经多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乃至于纪启顺三人不得不各自运起防御术以防撞到禁制。
尽管他们已经如此小心了,但叶雪倩还是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赤红色飘絮状的禁制。甫一触碰到,她甚至来不及退后,那禁制就猛然爆裂成一蓬明艳的火光缠在了叶雪倩身上,竟生生将她的防御术烧的化了开来。
纪、徐二人刚刚反应过来,就见到她尖叫着一声,从消散的遁光中掉了出来直往地上坠去。二人又是一愣,对视一眼后才一前一后追着叶雪倩的身影向下落去。
因为时间紧迫,纪启顺也顾不上藏拙。徐乐道只听她一声长啸,那团尚在眼前的金色遁光便猛地一缩,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然而下一瞬,她看见百丈青天之下——金光乍现。
黝黑的瞳仁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徐乐道仰头大笑三声。随即收了笑、架起遁光,流星坠地似的落在了纪启顺身旁。但是纪启顺的面色却不好,她立在一棵歪脖树旁,面色发沉。
徐乐道眉梢的灼热温度也一点点凉下去,她看了一会儿纪启顺,终于开口问道:“你一个人?”
纪启顺闷声回答:“恩。”
徐乐道也沉默了一会儿,她们都知道:在秘境中一个人忽然不见了其实是很正常的,无非是被玉牌挪出去了。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些不甘心,毕竟他们甚至一点收获也没有。
是的,他们。
白英、叶雪倩,或许还有费平、何明德?
纪启顺如是想。
也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徐乐道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淡表情,她看了一眼纪启顺淡声道:“那就继续吧。”话音未落,便见她猛然化作银光腾上天际。
纪启顺一挑眉,也架起遁光追了上去,她一边小心躲避着漂浮在半空的禁制,一边开玩笑似的问道:“我还以为你与她关系不错?”
银光快速而流畅的绕过禁制,划出漂亮的光痕,淡漠的声音从中传出来,带了少许漫不经心:“她?她还以为我和你交情不错。”
纪启顺哂然一笑:“看不出来叶师姐还挺幽默。”徐乐道没有再回答,纪启顺便也不再搭话两个人便都紧绷了心神注意身周飘浮的禁制。
就最后这短短的三公里,她二人一直从傍晚走到了第二天清晨。最后的半公里,她们甚至都无法在空中驾遁光,只能从地上走过去。幸而,千辛万险之后她们终于到了抱朴阁。
抱朴阁是一座古朴而庄重的小楼,建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青玉广场上。广场上铺着的玉砖上隐约还能看见太极雕纹,但是砖与砖的缝隙间已经有丛丛稀拉的野草冒了出来,平添许多荒芜凄寥之感。
纪启顺踢了踢一块残破的玉砖,残砖蹭过别的砖块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眯着眼睛轻声吟唱:“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徐乐道黝黑的眼珠一转,奇道:“你在唱什么?”
纪启顺眨了眨眼睛,压着声音回答:“一首歌儿罢了。”
徐乐道一撩袍子坐了下来:“你且唱给我听听,反正也该歇会儿了。”
纪启顺啧了一声,要是平时她肯定懒得理徐乐道,不过这会儿她确实想吼一嗓子。于是她便也坐了下来,又用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膝盖给自己打拍子,就这样轻轻唱了起来——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注2'
唱到兴起,她猛地一击掌,朗声大笑了起来。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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