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道阻且跻》第129章


匾湟惨坏愕愕拇又懈∑稹腥恕⒂惺隆?br /> 透过疼痛,她仿佛看见柳随波盘坐在山石之上,一壶浊酒就花生,且醉且歌。又仿佛看见三个女孩儿站在面前,其中一个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转眼又见,一个青年剑修立于狂风暴雨中,起手便是一道撕天裂地的剑光。
然而另一边,卫贵嫔泪眼盈盈向她伸出手,要她过去。又见黄沙漫天、刀光剑影中,四位少年将军抱拳敬重望她。忽而一柄银刃扑至面门,躲闪间看到刘安狰狞的脸。银刃劈过,苏方面色煞白,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撕破了脸。
纪启顺茫然立于原地,望着身边各种各样的人,满耳嘈杂。不知该回答哪个,不知该听哪个。忽有一道声音从天而降,破开丛生的幻影:“你到底在恐惧什么?”
她循声望见余元卜,茫然道:“我不知道。”
对方却笃定的摇头:“你知道。”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纪启顺的面色终于渐渐平静下去了。余元卜心中叹息,纪启顺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尽管可能只是稍微明白了一点点,但也足以让她从牛角尖里走出来了。自秘境后,她便发现了纪启顺挺奇怪的一点——不管什么事,总喜欢往自己身上揽。
简单点说,责任心太强。原本是个挺好的优点,但是任何事都得有个度,太多就是过火了。纪启顺的责任心就过火了,强得令人发指。
就比如说苏方这件事儿吧,明明是人家有意害她。她不斩草除根也就罢了,居然还舍身救她,弄得自己一身狼狈。这事儿搁谁,都不会傻愣愣的这么干,也就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余元卜其实早在入门考核那会儿就看上纪启顺了,但是毕竟那会儿纪启顺岁数还小,且她恰好要下山游历冲击金丹。是以便也没透漏什么口风,只是心中有这么个数罢了。过了这么些年,又见到纪启顺,从小比中细细观察她许久,方觉此子确是可造之材。
她原本想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想着等到引气,也是想看看对方耐性如何,但是却在看到纪启顺救了苏方后改变了主意。以德报怨,是很傻,也很少有人愿意。正因为谁都不敢、谁都不愿,才会愈显其难能可贵。
但是再可贵的品格,也不能过火。余元卜不知道是什么经历造成这样的性格,但是她明白,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个掰回来。至于怎么掰,就要纪启顺自己去想了。她作为师长将其点明,已是极限。
因余元卜出手点明了心境缺陷,第三炉丹药比之前一炉便顺利多了。不仅没有再出现无法克服恐惧的情况,就连时间也缩短了一些。这次纪启顺只花了二十多天,便炼化完了。
李乐山又来看了一次纪启顺,确定完她的恢复状态还不错后,便和余元卜长谈了一次,交代完之后几炉需要注意的事项后便离开了。毕竟她这次前来也只是游历中的顺便而已,既然纪启顺已经适应了,便没有再留的道理。
值得一说的则是,在李乐山离开后,余元卜解开了纪启顺的数道经脉。
☆、第二十三章·破晓之前
自从余元卜点明纪启顺的心境缺陷;后面的几炉丹药便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但药力所带来的痛苦,依旧是极其磨人的。正如当初李乐山所言;万蚁蚀心尤不能及。
这是一种非常人能够忍受的折磨;然而纪启顺却以惊人的毅力,咬牙着全盘接受。当然,此时此刻她也只有忍。忍不下去;便是死,又或者——生不如死。
在这段煎熬的日子中;唯一能让纪启顺稍感欣慰的,便是每炼化完一炉丹药,余元卜就会为她解开一些被封住的经脉。待到第二年,她炼化完第六炉丹药时,身上经脉已是解开了大半。只剩最根本的任、督二脉;要等到炼化第七炉丹药的时候,才能一并打通。虽任、督二脉还未能解开,但好歹也能使用一些术法了。
在这一年的时间中,她虽然无法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正常的观想修行。但却也没有止步不前,而是日复一日的淬炼经脉中的灵气。因此,随着经脉的一点点解开,她的灵气也愈发的精练纯粹。对于灵气微末处的掌控,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为往后的修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对于她的这些举动,余元卜董妙卿等人自然不会不知晓,更不会不赞同。白英、徐金风等好友,则半是担忧半是欣慰。欣慰的是,纪启顺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无心大道;而担忧,自然是担忧她无法顺利熬过七转七还赤髓丹。
但是更多的人,那些知道她的、不知道她的、有过几面之缘的、又或者从来未曾谋面的门人——他们有怜悯的、有唏嘘的、有好奇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但不管怀着怎样的心态,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将此事当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要知道,修士们的生活是枯寂而平淡的,他们日复一日的观想修炼,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出窍或出窍以上的修士还好一些,时不时能下山游历。那些从小入了宗门,才锻体、养气修为的小弟子的日子才叫无聊。他们日日困于山中,唯有和二三好友天南海北的闲聊,才能勉强打发时间。
平日里,就连某弟子走路时,不慎摔了个四脚朝天,都能让小弟子们兴奋的谈上十天半个月。也无怪乎纪启顺此事会引起轩然大波了,毕竟这事儿也是够跌宕起伏了。
久而久之,在弟子们口口相传之下,竟出现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故事,情节是一个比一个夸张。人嘛,都喜欢听情节精彩的故事。因而到了最后,倒是最真实的版本无人相信了。
这日,入门不久的养气弟子高颀,便在值守山门之时,与好友聊起了最近新听说的一个版本:“师弟,我近日里听说了一桩趣闻。”高颀年方十二,是个占地颇大的小胖墩。前几日刚突破到了养气,拿到了外门弟子的手令,这几日正兴奋着。
“然后?”和他搭话的少年名叫周克,瘦巴巴的看起来没几两肉。耷拉着一张小脸,那没精神的样子活像是几天没睡觉似的。
高颀倒也不在意周克的态度,满脸兴奋的手舞足蹈着:“你可知道摇光峰的那位纪师叔?”
周克打了一个哈欠,颇没兴趣的嘟囔道:“知道知道,你天天与我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说你天天说天天说,怎么就说不厌。”
“你懂什么!”小胖子怒叱一声,随即又问道,“昨天我和你说到哪儿了?”
周克又打了一个哈欠:“昨天说到——笑里藏刀,好姐妹使毒计。”
小胖子一拍大腿,洪亮道:“不错,今天我与你说——因祸得福,纪师叔得名师。师弟!且听为兄,慢慢道来!”高颀正说到兴头上,忽听一道陌生的女声插嘴道:“且慢。”
高、周二人先是一惊,随即双双循声看去,却是一名穿黄裙的出窍女冠。因为之前聊天太过投入没能及时相迎,此刻便都忙着向她请罪。
女冠面貌秀丽,气质平和温柔,说话时面上带笑十分亲切的样子:“二位小师弟莫怕,是我听你们谈话有趣才没相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递了自己的弟子手令。
可能是因为才接到任务没几天,小胖子手生的很,拿着手令捯饬了半天都没弄好。周克实在看不下去将手令拿了过来,动作比高颀不知道熟练多少。幸而女冠也不催他们,反而有意无意的问道:“我听你们方才似乎在说什么故事?”
那高颀见她亲和,便也不胆怯。他瞄了一眼手令上记录的名字,才殷切道:“不敢瞒陶师姐,这其实并非什么故事,而是去年春天发生在小比上的真事儿呢!”
女冠接过周克还来的手令,面上温和的笑容不变,似乎并不急着走,而是饶有兴趣的向高颀打听:“去年的小比?宗门不是每五年就要办一次小比么,怎么会在这上面出事儿?”
高颀一下就来了劲儿:“宗门不是几年前才发现了一个秘境嘛,这次小比前百名的弟子,就被安排去了秘境。后来有位出窍弟子在里头出了事儿,亲自被摇光峰主事的余道长带出来的呢,大家都传言说是被人暗算了。”
女冠皱眉道:“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宗门怎么说?”
“宗门说是纪师叔不慎踩了未破解的禁制呢,”高颀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灵活的转着,“但是我瞧着就不是,因为小比结束后,似乎有个外门弟子被送出去了。不过纪师叔也一点儿没吃亏呢,后来还被余道长收做旁听弟子了,也是因祸得福了。”
“余道长?可是说余元卜师叔祖?”女冠奇道,他们蓬丘的修士只有到了金丹修为才会被冠上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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