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星高照》第35章


这个胡三公子这般沉不住气,想必也是着实厌烦了胡家。
小喜知道小菊当真在乎这个胡三公子,便就也陪着郁闷了一回。
“小菊小姐,尝尝奴婢做的枣泥糕吧。”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碧玺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盘子吃的进了门。小菊身边没有近身丫环,没些个尊卑意识,忙放了怀里的猫上前帮忙。
盘子里不光有三碟子点心,还有一大壶刚烧开的茶,桌子上那只猫看到茶壶嘴冒出的腾腾热汽,忽然扑上来拍打,此时正好小菊拿走了两盘点心,这时盘子失重,立即往一边翻倒。一壶热腾腾的茶水就这样朝着小喜倒下!
也合该她倒霉,正拿了块山药糕往嘴里塞,露出来的整只右手便被滚水烫了个透!
“天啊!小姐!”
碧玺尖叫着扔下盘子上去解救,但为时已晚,那只被烫的手已经红得像只胡萝卜。
“哎呀!你看这事儿弄得!”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慌不迭地抽出绢子来替她包扎。小喜疼得龇牙咧嘴,连一边玩闹中的五只也瞪大着鸳鸯眼望着她。最后还是小菊灵光,指着门外说:“隔壁就有个医馆,咱们还是先去找大夫!”
*
湘园书房里,骆明轩歪在软榻上,翘高的一只脚尖用布包缠得像只棕子。
这些天主子行动不便,都不曾出门,霍亭便捧着蓝皮簿子在下方禀报大小事务:“……齐廷风齐大人回京之后便将绸庄现况上报了内务府,上卿大人似无异议,将交货日期宽限至下月初一,并对咱们送上的血麒麟玉翡摆件相当满意;另马队今日晌午已到达余杭,预计再过三四日便可到达徐阳,现离下月初一还有二十余日,时间上应该不成问题。”
骆明轩点了点头,将手里一本书扔下,“段禾那边怎么样?”
“段禾刚接手马队那日,与赵方的侄子起了冲突,但自那之后到今日却没再发生矛盾。不过,赵方似是与他侄儿仍不时有联络,前日傍晚,有人瞧见他在庄外与外人接触,不过是不是赵方的人却不得而知。”
“再继续盯着。”
霍亭颌首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榻上,又将嘴闭了。骆明轩不耐地:“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几时学了个吞吞吐吐的毛病。”他便道:“还是上回说的万全,确是还在龙王庙一带晃悠,倒也没见有异动,不过是知会一声爷。——再有就是宝安堂杨大夫因今日突来了一名急患,原定了午时过来换药,现在只怕要推迟到未时。”
主子爷这只棕子——哦不,这只脚,便是伤自于那天被窝里的老鼠夹。一想到那天夜里他们家主子气得跳脚的模样,霍亭就忍不住嘴角抽搐。能想出这种主意来坑害骆家大少的,除了那个宁小喜不作第二人想。霍亭想到了这一点,骆明轩当然也就更加能想到。像他这么精明的人居然掉进了宁小喜挖的坑里,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所以这些天他的心情很不好,闷在府里哪也没去,一连推掉了许多个应酬。
“不行。”他禀完事准备退下,骆明轩却手一摆,坐起来:“府尹梁大人约了我今日下晌见面,上回我欠他个人情,这个不能推。”见霍亭抿嘴不语,想了下,说道:“他来不了,便我亲自去。——去备轿。”
037 针尖麦芒
更新时间2013…1…27 10:53:56 字数:3116
宝安堂的杨大夫是龙王庙一带的名医,平日为人十分亲善,小菊一家平时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也是在这里就诊。如今小喜家就挨着宝安堂,被烫伤自然第一时间送到这里。
小喜被烫的手背起了一片大小水泡,才不过一盏茶工夫,就已经红肿起来,碧玺眼泪汪汪,直担心会因此落下伤疤,弄得一旁的杨大夫烦得头都大了,一面往小喜手上敷药汁,一面解释:“这烫伤不算什么了不起的病,只要护理得好,一定不会有问题。”
碧玺只是抹眼泪,抽抽答答地看着他,很显然半信半疑。医馆内来看病开方子的人挺多,都是这里的常客,对杨大夫十分拥戴,这时看三人这模样,便都投来探究的目光。有认识小菊的,便给个笑脸,不认识的,直接面露不屑。
小菊生怕杨大夫因此烦了她们,便劝道:“杨大夫行医多年,这种小伤都医过无数回了,信他准没错的。上次我爹的脚也是不小心受了伤,杨大夫治了半个月后,到现在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小喜皮肤嫩,好的更快。”
小喜自己倒没担心后遗症的问题,而是到这会儿痛感才真真正正厉害起来,几乎令她难以把持。于是另只手紧握住这只伤手的手腕,倒抽着冷气问杨大夫:“有没有镇痛的药?”杨大夫道:“我这个伤药是特制的,如若与镇痛药同时用,会有反作用。忍忍吧,过两天就没这么痛了。”
小喜几乎要疑心他是故意的,这伤药敷上之后更是刺得伤口钻心的疼,再被那棉布一包扎,越发锥心刺骨。碧玺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快抽不过气来了,小菊也看不过,一面拿冰袋替她敷着,一面道:“惹不住就叫吧,不丢人!”
这里杨大夫刚替她包扎好,药房伙计走进来:“骆爷亲自来了,请师父您出来上药。”
小喜因是女眷,被安排在里间专门隔开的位置就诊,这时听到“骆爷”两个字,两只耳朵立刻竖起,手上痛感也似乎停顿,腾地站起来就道:“哪个骆爷?”杨大夫已经转身,这时回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这城里还有几个骆爷?”
碧玺与小菊分站在小喜两侧,问道:“是御绸庄那个骆爷?”
杨大夫无语地看了她们一眼,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这城里对“骆爷”这两个字敏感的姑娘太多了,谁不知道这骆爷是所有人眼中一等一抢手的金龟婿?就是他杨若诚,也恨自己当初没能生个女儿,好攀上这样的人家。这些姑娘们的心思呀,都赤*裸*裸写在脸上咯。
杨大夫这般想着,已是跨步到了前堂。
骆明轩由霍亭伴着坐在医馆客座上,手指轻击着桌面,看着伙计殷勤地端茶递水。受了伤的右脚因为缠着纱布,不能穿鞋,故而抬起架着一张小杌子。经过这么多天,他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路过的人们纷纷往这边打量,但看着围在他周围的一圈护卫,既好奇又不敢问,有胆大的上前套近乎,却被霍亭一句话打发开来。
宝安堂虽然有名,但堂堂骆大少爷居然这里,也不能不说是件让人意外的事。
杨大夫走上前,含笑作了个揖:“骆爷。”
骆明轩半抬起头,点了点,说道:“听说你忙,便亲自来了。”说着朝霍亭一示意,霍亭便将覆在脚上的锦布掀开。杨大夫忙道:“不知骆爷亲自降临鄙馆,都未曾准备。这外堂人来人往的忒嘈杂,不如移步到里间去?里间老朽有间自用的小房,虽则简陋,却还算干净。”
骆明轩却没挪窝:“不打紧,你快些去拿药,我还有事。”
杨大夫不敢耽搁,连忙前去准备。
“骆明轩,你这脚是怎么了?”
外堂通往内间的帘子一掀,从中走出三个人,当中正是宁小喜。她径直走到骆明轩跟前,目光大喇喇落在他缠得跟馒头似的右脚上,抽了抽嘴角,一张脸只差没写上“幸灾乐祸”二字。
一听说是他来了,宁小喜心里的火就怎么也捂不住了,三天前在衙门那半夜可还清清楚楚印在她脑子里呢!这时候见到杌子上他那只脚,她的心情忽然又轻快了两分。他被褥里的老鼠夹是她放的,而且是经过她临时改造加强的,她怎么会猜不出来他这脚是怎么伤的?蹲了半夜衙门,换来他当几天跛子,终于也捞回点本。
她弯了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毫不客气地戳了戳他的伤脚,哟了一声说:“看来还伤的不轻。好端端的弄成这样,缺德事儿做太多了吧?”
“宁小喜!”
这两下戳的很是不轻,骆明轩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本来在轻击桌面的手指也渐渐握紧成拳。
店堂里已经有人好奇地往这边望来。
霍亭自打看到宁小喜时起满身神经就已经绷紧。他家主子为什么受的伤他心知肚明,主子有多么痛恨这丫头他也清楚得很,现在两个人居然又在这里碰上,一个心怀被羁押之恨,一个心存伤脚之仇,要想这二人善了,只怕很难。
“骆爷记性真好,还记得我的名字。”小喜直起腰,冷着脸望进他眼里,“得亏了骆爷,我活了十五年终于尝了回被当成采花贼捉进衙门的滋味,要是没亲身经历,我只怕永生都不会相信还会有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你骆爷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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