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星高照》第59章


生了皇子,但谢君尧的二姐谢昭仪却是当今圣上身边最得宠的红人,如今圣上封了沈妃,那么为了平衡谢昭仪,自然也会对她有所安抚,便是不升位份,也必会对谢家有所恩赏,偏碰上这个时候……属下认为,主子还宜早作主张。”
骆明轩嗯了声,双目紧盯窗外绿木,虽是面有愠色,却并未见得有焦虑不安。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么多年明枪暗箭,爷什么没见过?——事情虽紧急,但梁宝川带来的消息很是及时有用,你速去让人把赵福安看好,将他所有饮食及用具派人亲自查验,然后抽人将书房重重看守起来,做出里头有重要物件的样子,但又绝不能让人看出虚张声势的模样。”
霍亭微顿,双目一闪:“爷这是?”
骆明轩转过身来:“你自是明白,他绝不会把无把握的仗。圣上既是明日启程回京,那么这几日他必会将他想要的东西拿回去,让咱们输个彻底。既然这样,咱们就来个瓫中捉鳖!”
“是!属下这就去办!”
霍亭会意,立即抱拳领命。
“等等!”走到门口时骆明轩却又将他唤住,踟蹰了一下说道:“顺便也抽几个人去龙王大街,从今天起暗地里盯着宁小喜的院子些。这件事把她也牵连了进来,谢君尧是不会放过她的,要防他随时对她下手。不过记得别让她发现了。”说完这个他倒是显得有些不大自然,把脸偏了过去,看花架上的君子兰。
霍亭只微怔两秒,便即一笑,“属下省得,定然差人保护好宁姑娘,不让爷担心。”
他却又冷着声音转过头来:“我担什么心?不过是因为这事本与她无干,不想伤及无辜!”
霍亭却是笑,无声下去了。
骆明轩回头看他消失,紧皱的眉头才算舒展开来。
……与此同时泷阳谢家的某一处院内,如尖刀般薄利的唇角上挂着三分得意的男子看完手上书信,缓缓微哼:“宁小喜——爷从来没有不伤女子的规矩,此番算你倒霉!去把万全带上来,然后按计划行事,先把东西人拿到手,再回来听爷吩咐!”
面前站立的两名男子立时弯腰:“遵命!”
060你认得我?
经过杨若诚接连几天亲自诊治,宁安的伤已经有了明显好转,除了胳膊和腿部因上了夹板而活动不便,胸前的创伤已经呈愈合迹象。宝安堂的伤药本就极有名,上回骆明轩送的外用药小喜用完后正好还剩下些,便也给他用了,因而到如今却也能坐起无碍。
医馆打烊前杨若诚又来了,先拆了纱布给他看伤口。只见薄薄一层淡黄药末之下,那宽若寸余的伤口已经结痂,约摸再过上三五几天,就可不必敷药。只是衣襟这一撩开,那一小片胸膛上长长短短几道浅色旧伤却是显露出来,——一个拥有着倾世容颜华贵衣着,却又身负这么多伤痕的人,真不知道他究竟来自何方。
小喜等杨若诚料理完毕,便招待他坐下用茶。
“等血痂脱落之后便可行针炙。这几日我且先配些丸药与令兄用用,只记得按时按量服用即可。”
杨若诚拿出一个小盒子,里头是二十来颗散发着幽幽药香的蜡丸,颗颗约有小指头尖大,里面还附有张纸笺,却是张服用说明。小喜接下看了看,收好了,笑道:“多谢杨大夫这般照顾,改日等家兄好了,我再好好感谢您!”
杨若诚忙摆手,正色道:“救死扶伤乃医者本份,何况我也按例收了诊金,姑娘不必客气!”说罢却是立即背起医箱走了。
小喜便也不再纠结,回到屋内,将那药交给碧玺。碧玺也是刚洗完碗筷进来,连额上汗都没顾得上擦,小喜见状,便又把药拿回来,自己倒了杯水,来到床边给宁安喂了。回头见碧玺又弯腰收拾满地的纱布和药碎,于是放了杯子,道:“明儿我上人牙子那儿去请个婆子回来,这会儿你赶紧洗洗歇着去吧。”
碧玺刚想再说句什么,见她瞪来,便只得点了头,往厨房去了。
宁安看着她们走动说话一直无语,左右平时他也常当旁人是空气,小喜也不在意。随便收拾了一下房里,又将灯油添满挪到桌上,将灯捻细细地拧了,留给他晚上起夜之用。现如今他已经能慢慢自己挪下地去床后净手,因而倒是让人放心了很多。初初那两日小喜也没意识到这问题,他却也不开口,一直忍到第二日有人来为止,不管他心智上如何受创,这些基本生活能力以及个人尊严他倒是一点没丧失。
一看都弄妥了,小喜便走向门口准备回房,身后他却忽然轻轻道:“小喜。”
小喜惊了一下,停步回头,宁安正朝自己看来,虽然神情仍带浑沌,但两眼内却见清明。这眼神就跟那日送猫给她时一模一样,干净得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人世经历的痕迹。
“你醒了?”小喜惊完,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仔细打量,“你认得我了?”
“小喜……你是好人……”他带着如水痕般的淡笑望着她,语意喃喃。
小喜怔了怔,平生第二回她听见有人赞她是好人,头一个是碧玺,但那丫头脑子时常发热,说的话是不算的。只不过这一个也不见得正常,——莫非只有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觉得她是好人?她忽而就因此感到有些懊丧,一屁股坐在床头凳上,叹一口气:“我现在还背负着五条狗命呢,哪里能算是好人?”
宁安无声无息一笑,眼神越过她而飘向不知处。
小喜难得有见他清醒的时候,盯着他端详半日,便道:“你家到底在哪儿呀?”这么多天过去,她始终没能打听出这个极关键的消息,而他成天的不是两眼无神对着墙壁发呆,就是喃喃自语地说着些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简直不像是跟她一个世界的。
面对她的问题,他半垂的双眼在微光下动了动。小喜等他抬起头来,看他把目光再对准自己,那目光里的清澈渐渐变成迷惘,定在那里,就似在努力回想,但同时又在回避着什么一样……突然,那片迷惘陡然又变成了一道精亮!小喜还未反应过来这变化,就听他道:“有刺客!”
“刺客?”
……一身劲装的魏国柱蹲在宁记玩宠与宝安堂共有的小巷子角里,一面关注着四处动静,一面吃着盐酥花生。与此同时跟他一样蹲守在宁家院子周围的还有五个兄弟,自从昨天一早接到上头的命令,由他暗中带头严守这里的安全开始,他和其他弟兄们就已经与往常一样做好了时刻对付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
他并不是个自大和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骆爷手下当差七年,他从一个小小的武丁提升到如今武卫副领的位置,协管手下近百号人,这并不是只靠他有着扎实的对敌经验和武技这么简单。在他眼里御绸庄的主子也知人而善用,严厉却可通融,他自认为这辈子都再不会遇上比这更合适他的差事和正确的主子。可是,对于突然间要拨他亲自率人来维护这么一个小小院落的安全……不是他自诩有多么了不起,觉得被大材小用,而是这件事事实在有些让他费解。
这个小院里住的不过是对年轻主仆,以及最近住进的一名受伤的亲戚,据他所知他们与骆家素无瓜葛——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无非就是这姓宁的姑娘与主子有过一桩尚未解决的公案……可她究竟怎么就重要到需要霍总管特特地指派他出来保护她的安全呢?如今绸庄里都知道这两天有事要发生,包括主子在内也个个都提高了警惕,这样的大事如果有他在场多好!让他举刀一挥,杀他几个不识相的,那才他祖母的叫做过瘾!如今却让他窝在这小巷里头闷头吃花生,真他**跟只地沟老鼠一样……
想到这里他郁闷的吐了口花生衣,将喝完了的小酒壶扔在脚跟前,不过动作却极为轻巧,半点儿也没有发出声音。
——不管怎么样,主子交待的事情就得尽心办好,否则他又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主子对他的提拔和信任?
夜风渐渐有些凉意,使得这闷热的巷子有了些许活泛的气息。
是时候去巡一巡了,兄弟们虽不致偷懒,但这天时容易犯困,莫久无动静就搁哪个角落里睡着了。
正要起身,他身形忽然顿了顿,侧耳倾听了半刻,忽然又状若无事般走出角落,遁着墙根从容掠上墙头,于夜色中像道飞影一样往前方掠去。
等他身影刚刚消失于夜色之中,巷子里就立即又落下了几道黑影,微光下他们皆以黑巾覆面,并排站开的五双眼睛是同样的阴鸷险恶。最当中的那一瘦高个子在打量了一眼院内情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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