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两世逃花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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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他似乎听见她虚弱地唤了他一声沉焰,他便收了剑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怀中的女子轻若无物,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弱弱地靠在他的胸前,看着她这个样子,沉焰突然有些无奈,轻叹了一声,带着她回了云珑殿。
当月神再次攀上枝头,云珑殿的轻纱随着清风飘飘荡荡,若隐若现,玄镜便是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
她似乎记得自己刚刚应该是出去打架了,但是没打成,被沉焰给搅合了,然后沉焰去打架了,她就在旁边看着,然后自己就万分痛苦的在云头上打滚,她记得自己本来想开启失却之域来着,后来就晕过去了,晕过去的时候……好像沉焰接住了自己……
玄镜拢着被子,懊悔地小声抱怨:“明明应该我出手的,我居然就这么晕过去了,太丢人了啊。”
“不算丢人,不过你要是出手还输给九尾蛇,那才真是丢人。”
刚刚拉过云丝被盖过自己脸的玄镜听到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猛然间伸手掀开被子,循声侧头看过去。
她震惊了一下。
她狠狠地震惊了一下。
她刚刚怎么就没有发现沉焰一直坐在床头看书呢!
云珑殿里灯光有些昏暗,各处垂下的轻纱飘荡着,离床边最近的一片顺着风一飘,飘到了沉焰的脸上,划过他面无表情的脸。
玄镜愣愣了片刻,突然猛地拉过云丝被失魂落魄地往后连连退了好远,直接躲到了角落里,迟钝地、与自己的行为完全不相符地说出一句话:“你……一直在这里?”
她说这话的时候,万分的镇定。
沉焰放下书,看着玄镜这个反应,略沉吟道:“你这个惊慌失措……表演的,很有个性。”
玄镜才想鼓起勇气去反驳,沉焰已经先一步站起身来准备离去,离开前又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哎……那个,沉焰君……”玄镜抬手叫了他一声,见他停下脚步回头,她便咬了咬下唇,诺诺道:“唔……今日虽说是你解决了九尾蛇,可毕竟它是在我太昊宫的界内出现的,也是我哥让我去的……”
沉焰迷茫地问她:“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九尾蛇弄活了然后让你再杀一回?”
玄镜迟钝地变了一个调啊了一声。
沉焰又续道:“我处理它和你处理它有什么区别么?最终的结局都会是它死,况且,我效率比你高,不会半途晕过去。”
玄镜讪讪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
“……”
解决掉九尾蛇这么不大不小的一桩事到底还是传到了一些个八卦神的耳朵里,比如说沉奕,可沉奕就罢了,玄镜勉强能原谅他,因为他就住在华禹宫里,可她无莫山上避世不出的二叔息夜神君是怎么知道的?
几万年没踏出过无莫山一步的她二叔息夜竟然破天荒地往华禹宫走了一遭,简直是比拂华挪动一下玉足还要稀奇百倍。
所以当玄镜看着面前那个伏羲氏的不老传奇,已经有着三十二万岁高龄可容貌依旧似青年且美貌妖孽的让女人都嫉妒的神君用着他一贯的放荡不羁的姿态往软榻上随意一躺,曲起一条腿,将手搭在膝盖上,这个自来熟的姿态的时候,玄镜特特调笑道:“二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因为红羽回家了所以你就出来找她了?”
玄镜口中所说的红羽,是比翼鸟一族最小的公主,自息夜十万年前避世无莫山之后,几乎没人能进得去,唯一一个能进得去的且是伏羲氏一族以外的,便是这位年仅五万岁的红羽小公主,可竟然进去了是当照顾息夜的小婢女。
玄镜不觉得红羽这样很丢人,因为她把自己对息夜的喜爱表达的这样明显也是一种勇气,光这一点她就觉得望尘莫及,而她二叔的厚颜程度也同样突破了她的想象,居然就这么好意思地接受了,对此,息夜的解释是:“这么多年我都忘了该要个人照顾我,这不是正好么?”
这时,息夜失笑着摇了摇头:“小玄镜你也越来越无趣了,和玄羲那小子一样无趣,怎么能欺负二叔呢?”玄镜掐指一算,这六界中,有这个辈分能称她哥哥一声小子的神,也就息夜了,联想至此,玄镜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拿辈分逼她就范呢。
“说来,我以为拂华和玄羲那小子会先成,没想到你这儿速度比他快啊。”
面对息夜意味深长的一个眼神,玄镜虽然心里还是挺希望他说的是真的,不过依旧觉得哪里有些难受,摸了摸鼻子,悻悻道:“二叔,你是特地出来嘲笑我的么?”
“是你先嘲笑我的,那丫头不在,没人给我做饭,你要看着我饿死么?”
玄镜只觉得这些话从一个高龄的神仙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幼稚呢,随即换上坏笑继续嘲笑他:“我就知道你想红羽了,可按道理来说,你和她这么朝夕相处,理应你们先成啊,如果我们做小辈的先成家,难道不算不尊老么?”
殿中花烛刺刺拉拉的爆了一下,息夜难得换了个略严肃的表情,悠悠道:“她还这么小,我怎么好意思染指呢?”
第9章 他可能不会爱我
玄镜记得她那日是怎么说的来着,她好像抄着手看她二叔:“二叔,你别说你还真好意思。”
于是,她二叔换上了一个深沉的表情,默默道:“我也不知道红羽是怎么了,她从来回家都是会告诉我的,这一次……她没说来着。”然后做出思考的样子,问道:“嘶……说来,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怎么就这么难猜,来也不说一声,走也不说一声,开心难过都不说,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玄镜眯着眼看他,淡淡道:“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息夜略挫败道:“不好玩,我回无莫山了。”
临行前,玄镜记得她二叔是这样自言自语地感慨的:“唉……她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还是有些想念的……”
于是她默默地叫住了她二叔,道:“二叔,我觉得还是要好好抓紧啊。”
息夜失笑道:“小玄镜,这句话该二叔对你说吧。”
那一日,玄镜瞥见她二叔的翩翩背影,风卷起息夜宽大的衣袖,让他白色衣袍上那几朵特地绣成红色的地涌金莲如同活物一般迎风起舞,明明这样闲淡的样子,却如同巍巍高山,就如同无莫山上的无莫之渊一样深不可测,让玄镜不由自主地肃穆了一番。
息夜走后不久,玄镜一个人在云珑殿里发呆,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出去接着浇花的时候,沉焰进来了。
单手端着一碗药。
“喝了它,药不能停。”
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实在膈应玄镜,她探头往药碗里瞅了一眼,暗红色的半透明不明液体看的玄镜有些揪心,背上起了一阵寒颤,咽了口唾沫,指着药问他:“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曼珠沙华做药引熬的药,专门修你仙元的。”
玄镜指着自己:“我仙元坏了?”
沉焰嗯了一声,没多说。
玄镜默默地接过药碗,盯着浓稠的液体看了半晌,又抬眼看了看沉焰,喃喃道:“应该……不苦吧……”话毕,终究是闭上眼视死如归地仰头一口闷。
一口还没闷完,玄镜就已经觉出了不对劲,身形一顿,正瞄着沉焰看,准备不动声色地放下药碗,便见他冷着一张面瘫的脸,冷冷道:“喝完,不许剩。”
五个字,跟生了根似得扎在玄镜的心里,引着她默默地喝完了药,就差没说一句再来一碗了,直到苦的发涩的味道从喉咙口散出来,玄镜才又苦着一张脸想起刚刚的事情,一手按着喉咙,一手撑着桌子做痛苦状,抱怨道:“为什么这么苦,苦死我了。”说完,又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沉焰,讷讷道:“哪有这么凶的让人喝药的,太不温柔了。”
沉焰回瞄她一眼,道:“你说什么?”
玄镜突然没由来地觉得有点委屈,心里一阵难过,她突然想起在凡界的时候,沉焰是会哄着她吃药的,因为她怕苦,他就给她做糖糕吃,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呢,没有糖糕也就算了,还是这种凶巴巴的样子算是怎么回事啊,想到这里,玄镜撇撇嘴道:“我说药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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