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修仙我是拒绝的》第64章


:“让我亲手了结这妖魔?”
仙君静默良久,最终微微一叹气,挥袖间将一柄短剑祭出,递到他手里:“本君本顾念你与妖魔朝夕相处,恐你不忍见他身亡,不想斩妖除魔已成你执念。。。罢罢罢,就让你同这妖魔了断罢,你资质奇佳,了断前尘后,便与我同去沉香谷罢。”仙君又一声叹气,转身避开了几步。
陆见离握着短剑,冷冷地问姜墨:“你的身世,也是骗我的?”
姜墨雪白的眼瞳瞧着他,嘴角一牵,露出昔年恐吓陆见离时,纯真又冰冷的笑。
“你说呢?”他笑着问。
陆见离紧紧握着短剑,用力得身体都有些发颤:“屠杀鹭州书院的妖魔,与你有没有关系?”
姜墨眨了眨眼睛:“没有什么关系,不过鹭州书院灵力充沛,是个修炼的好去处,我在鹭州书院修炼了数年,修为大涨,这样的好事,总也要分享给同族,是不是?”
陆见离大吼:“别骗我!”
姜墨笑道:“骗你做什么?怎么,心软了?”他笑容更灿烂:“你呀,就是容易心软,从前也是,信誓旦旦地钻研诗书,想将我赶出鹭州书院,却听了我信口胡诌的一个身世,就心软得不成样子,还说要将爹娘分给我一半,哈哈,谁稀罕?”
他字字诛心:“鹭州书院的陆小霸王,不过是个面冷心热的怂蛋而已。。。唔。。。”
姜墨闷哼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上的短剑,又抬起头来,与陆见离几乎面贴面地道:“不错嘛,不愧是武榜第七名,手法还挺干脆的。。。”
青色的血自他胸口顺着短剑流淌,陆见离盯着手背上青色的血,忽然浑身一颤地松开了手。
姜墨笑了一声:“怂。”顿了顿,语气忽然放软了些:“凑过来。”
陆见离怔怔地,姜墨皱了皱眉,不耐烦道,“过来,我身上有禁制,动不了的。”
陆见离看了看他胸口,又看了看自己满手青色的血,终究白着脸凑过去了。
姜墨在他耳旁低哑道:“就你这个猪都没杀过的怂样,也只能在窝里横了,诛尽天下妖魔?做梦吧。。。”他咳嗽了一声,嗓音更含糊:“听着,幽冥并非只有妖魔,妖魔之上更有魔君。你这个怂样,努力修仙争取飞升就行了,至于诛尽天下妖魔之类的话,还是别说了,简直痴心妄想。。。”
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用从未有温柔语气道:“阿离,你就当鹭州书院的人都是我杀的吧,不要在整日想着尽诛妖魔为师父师娘报仇了,不是所有妖魔,修为都像我一样低微的。尤其是魔君,那是可以跟仙君抗衡的人啊。。。”
姜墨嗓音渐轻:“就看在,我们数年的情分上,听我。。。一言。。。”
陆见离头一回见着妖魔灰飞烟灭的样子,他愣愣地想,其实挺好看的,整个人如同星子一般,寸寸破碎,最终化为光尘,被清风拂散。
姜墨消失后,他消失的地方留下一支白色的玉萧,玉萧上坠了一枚材质普通的木雕核桃,陆见离认得,那是姜墨十二岁生日时,自己送给他的生辰礼。
仙君在旁向他说,这支玉萧正是姜墨的原身,姜墨是玉萧所生的妖魔。
陆见离愣了半晌,然后弯腰想将玉萧捡起来,但是他的指尖方才触碰到玉萧的一头,白色的玉萧便破碎了,如同姜墨的身体一样。
最终地面上,只剩下那枚雕刻得不甚精细的木雕核桃,姜墨留下的唯一东西。
半生情谊,只余一枚木雕。
陆见离摩挲着法器,淡淡道:“后来,我跟随启华仙君拜入沉香谷,在师尊座下做了弟子。藏兵殿三年一开启时,我到了藏兵殿最底层,召唤得的法器其实是一柄长剑。但在长剑之前,我一眼望见的,却是它。”
苏绿忍不住也去看他手中白色的玉萧,玉萧尾端上,坠着的正是一枚雕刻的痕迹已经不再分明的木雕。
陆见离察觉到她的目光,笑了笑:“随着在沉香谷修行的时日渐长,我才知晓鹭州书院昔年被屠的缘由,是书院距离镜廊太过相近,那一回镜廊的封印被冲破,杀红眼的妖魔,不过是拿书院开刀罢了。昔年我不知晓这些,但心底其实也没怀疑过姜墨,即便是妖魔,他也不会如此做。”
苏绿愣了愣,道:“既然如此,师兄为何还要。。。”
陆见离把玩着核桃木雕,道:“一是少年心性冲动,被姜墨激得失去了理智,二是当年我心中对妖魔的确仇恨非常,尽诛天下妖魔这等话确实是我当年的执念。”
他握住掌心的木雕,嗓音淡淡道:“这些年,我时常是后悔的,但遵循我的本心而言,当年我也并未做错。”
顿了顿,微笑道:“师妹说,遵循本心,到底要如何才算遵循本心呢?我如今时时后悔,究竟算不算遵循了自己的本心?”
苏绿一时也无从作答。
过了午后,前往后山斩杀作乱的妖魔的沈白与陈穆之,还有救治受伤村民的秦落婵,陆续回到了村东头的庙宇。
庙里的小和尚送了茶水到后堂,秦落婵端着茶盏道:“受伤的几位村民伤势还不算严重,没有性命之忧,但妖魔带来的这无妄之灾,也是让百姓们苦不堪言。。。”
陈穆之一向和善,此时面色却很有些不好看,道:“后山里的确是几只从战场上败退下来的妖魔,从他们的口吻来看,妖魔从战场上败退下来,竟然都是随意寻个村庄,残害几个百姓,为自己腾出个地界来养伤。”
陆见离沉声道:“如此看来,还需回禀师尊,派遣出师兄弟前往附近的各个村庄,清理残害村民的妖魔方可。”
陈穆之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秦落婵悲天悯人地叹一声,道:“可惜我等身负重任,脱不得身,不然定要此刻便去周边巡查,免得再有百姓受苦才好。”说着又向陆见离道:“陆师弟修书给景华仙君时,莫忘了请仙君多派遣几位医君出谷,我担心还有百姓受伤。”
陆见离应了一声:“秦师姐放心。”
仙君座下的三位首徒皆是心思缜密、行事周到,这场议事里,苏绿便自觉地将自己当做一个听众,待议事结束后,陆见离去了禅房里修书,陈穆之与秦落婵也各自回房休息,后堂里顿时只剩下了她与沈白两人。
苏绿惆怅地起了个话头:“师弟,你晓不晓得。。。”
楚师姐三个字将要蹦出来,却被她生生憋回去了。
她忽然想起来,那日在魏国平定城外,沈白初见楚一锦那一面后,他便很有些不同寻常。那时,苏绿琢磨着沈白大约是倾慕上了这位师姐,为着这个事,还很是打算了一番。
但如今来看,沈白对楚一锦,可能没什么倾慕之情,缘由她说不上,心底就是如此觉着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师弟对楚师姐心里真有几分不同,她在将要出战的时候告知师弟楚师姐战死这桩事,会不会有些不大合时宜?
苏绿正犹豫着,沈白问道:“晓不晓得什么?”
苏绿吞吞吐吐道:“楚师姐。。。”
沈白点点头,道:“听陈师兄提过,楚师姐战死了。”顿一顿,略沉声道:“听闻是为启华仙君战死,楚师姐大义。”
苏绿仔细打量着沈白的神色,见他提起楚师姐战死,面上除了几分沉痛与敬重之外,再没旁的情绪,才放下心来。
放下这桩心事,便又觉得惆怅起来:“虽然与楚师姐来往不多,但师姐如此惊才艳艳的人物,竟然就。。。”
顿了顿,又道:“不晓得童信和孙师妹他们可还好。。。”
沈白想了想,道:“以童师兄的修为,应是被派遣往镜廊封印,或是留守在谷中。而孙师妹原本便受了重伤,若非伤势恶化,却不会有什么危险。”
苏绿叹气道:“要是能早些回去便好了,我总觉得放心不下。”
沈白瞧着她,嗓音柔和道:“很快便能回去了。”
闲闲谈了半晌,苏绿眼风里瞧见后堂的东面摆了一副棋盘,便起身将棋盘抱过来,摆在案几上,与沈白玩起了五子棋。
几局博弈各有输赢,陆见离传完信回来了,在旁观看了半晌,便也加入战局。苏绿瞧着陆见离与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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