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仙君[出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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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青染的眼神左右乱瞟,“朱果不是在你手里吗,怎么能怪我?!”
“那你这是承认了?”头皮又是一紧,临渊勾着她头发的手指稍稍用力,他的口气很是不满,“好你个薄青染,我就诈一诈你,没想到还真诈准了。我替你背了黑锅,你居然不顾我死活。”
“啊!”闻言,薄青染悔得连肠子都青了。眼见临渊的手还想用劲,她赶紧扑过去掰他手指,妄图抢救自己可怜的头发,一面还在嘴硬辩驳,“难道华陵没来找过你?你不是也没给他吗?”
临渊轻哼了声,“那是因为华陵给不出我要的筹码。这跟你顾不顾我的生死,完全是两回事。”他揪着薄青染头发的手指死活不松开。
拉扯间,临渊的衣袖滑下,露出了手臂上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暗红色鞭痕。
薄青染见状眼神一闪,手上的力气顿时没了,她抿抿嘴,觉得有些口干。
她还没忘记临渊这身伤的来历。
“临渊,你干嘛要替我顶罪?”
早就想要问的问题终于出口。
在她记忆里,二皇子殿下从来混蛋透顶,总带着她胡作非为,惹下祸后又立马将她推出来背黑锅。他的一大喜好就是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借打击她给自己找乐子,什么时候起,他还顾起她的死活来了?
“这个嘛”临渊放开了手;那缕发丝从他指间滑落,就像抓不住的流沙。他半靠回床上,想了想后很认真地说:“大概是一时头脑发热,犯了傻,就跟你当初嫁给华陵一样。”
“……”
心里积郁的酸涩之气啪地被戳破,薄青染无言至极,她果真不该对他抱什么希望吗?
而床上的临渊继续道:“不过,不管出发点怎么样,我为了你受罪这事却改不了。因此嘛……”临渊琥珀色的眼瞳里有些算计的光芒闪动,薄青染眼皮一跳,正想着没好事,接着就听到了下半段话,“作为补偿,我被禁足这一个月,你就留在月重宫伺候我给我解闷好了。”
“凭什么让我伺候你!”她反射性地想顶嘴,一句话刚出口,一只鞭痕累累的胳膊便伸到了她面前。她喉头咕咚一声响,剩下的话顿时跑没了影。眼看临渊作势还要解衣服,展示下他那饱受伤魂鞭折磨的背部,薄青染赶紧捂住眼,“好了,你说什么算什么吧!”
临渊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容,顺便开始发号施令,“那好,我现在饿了,想吃上次在灵漪仙子那用的点心。”
薄青染道:“这个简单,我去连霞山找灵漪要点。”
临渊笑了下,摇头道:“我要吃现做的。”
薄青染点点头,站起身来,手指一捻召出只灵鸟,“我让灵漪现在过来。”
临渊脸上的笑容转淡,他手指敲了敲床沿,“薄青染,你是真不懂呢,还是在跟我装傻?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我做?!”薄青染揉了揉耳朵,“你说笑吧?”
神仙不似凡人,本就不贪口腹之欲。她身份尊贵,生来就是上仙,顶着南方帝君朱雀上神之女的名号,在遇见华陵之前从来是养尊处优,近庖厨的机会屈指可数。她这辈子,仅仅就做过一次点心,还是为了讨华陵的欢心。可那位帝君只尝了一口,便将好看的没拧成了一团死结,再没那点心一下。
“你看我像说笑的样子?”
惊觉自己的又一次走神,薄青染狠狠掐了掐手心,她怎么又想起那混蛋!
她将注意力收回,床上,临渊的表情的确不像说笑。
“快去做吧,别耽误时间。”
她还想做垂死挣扎,“你不怕毒死自己?”
临渊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如果难吃,死的就是你。”
果然还是个混蛋!
薄青染愤愤握拳,转身出门。
她刚走不久,临渊宫中一个小仙童便来禀报,“二殿下,华陵帝君在宫外求见。”
临渊闻言,眼稍稍眯起,手指摩挲着身上锦被的绣纹,轻笑了下,笑容冷沁沁的,“他来得倒是挺快,不过不凑巧。”
当薄青染端着一碟子点心再度出现在临渊面前的时候,二皇子殿下先是一愣,继而很不卖面子地笑了起来。临渊的相貌肖似天后,五官生得极俊,尤其是那双眼,眼尾略长,笑起来异常惑人。但此刻,薄青染只能从他眼中看见促狭,“你是滚面粉堆里去了吧?”
薄青染的头发上、衣服上全是面粉,脸上还掐了个白指印,很是狼狈。
临渊毫不掩饰的嘲笑让她心里猛地燃了簇小火苗。
她没好气地把点心搁到床头,“吃吧!”吃不死你!
临渊笑着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到了点心上,这一看,他嘴角抽搐了下,道:“你先吃一个试试。”
薄青染略略一怔,看了看盘子里的点心,推拒道:“还是算了吧,本来就做得不多,待会怕你不够。”碟子里的点心的确不多,卖相也着实不好,一个个胖瘦不均东歪西倒,尽是歪瓜裂枣的模样。但这都不是重点。她亲手做的东西,她很清楚,这东西最可怕的一准是味道。
“不会。”临渊拈起块点心,递到她嘴边,他嘴角微微上翘,眼里却全是胁迫光芒,“来,试试。”
这场景要放在热恋的情人身上,无疑是你侬我侬的调情场面。可放在他俩身上,却怎么看怎么不是那回事。
薄青染咬紧牙关死不开口。
临渊等了一阵,嘴边笑容加深,声音里却带了警告的意味,“张嘴。”
薄青染别过脸假装没听到,可她视线一扫,却诧异地发现,临渊的袖子里有个眼熟的东西。暗紫的颜色,里面隐隐泛着红光,那是冉淮的乾坤袋!
薄青染的手飞快地伸了过去,可手指刚勾住乾坤袋袋口的系绳,就被临渊抓住。
临渊一面抓着她的手,一面把手中的点心放回碟子里,抬高眉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替冉淮拿回朱果。”薄青染这会倒能理直气壮。不管怎样,朱果都是属于冉淮的,它关系着冉淮的生死大劫,自己必须给他送回去才对。“这东西你留着真没用,还是让我还给他吧。”
临渊任由她勾住乾坤袋的系绳,又不松开的她的手腕。他看了眼她脸上那个白白的指印,突然抬起手,用袖子替她擦拭。他的动作放得很轻,但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薄青染觉得很莫名。她不自觉地侧了侧身子,可临渊的手居然从她脸颊往下移,顺着她颈部曲线滑到肩膀上,替她将垂落肩头头发捋至耳后。他凑到她耳边,视线却越过她看向门口,“这东西对我的确没用,对他,用处却大着呢。”
“他?”
薄青染心里头砰砰砰敲起了小鼓,她狐疑地回过头去,只见一道颀长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他的影子在地上拖得极长,一部分阴影甚至投到薄青染面前。
某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神君这会情绪不佳,脸色沉得快能滴出水来。
屋里的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什么都像停止了一样,只有角落里的水漏声滴答不断。
许久后,她听见他开了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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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陵帝君的视线死死钉在薄青染和临渊身上,几乎要将他们俩钉穿几个孔。
薄青染低头看了看自己和临渊的姿势。
她的手伸进临渊衣袖里,就像在攀着临渊的手臂,而临渊替她将耳边的头发往后捋,刻意凑在她耳边说话,好像在同她耳鬓厮磨。
这个姿势,大概真的有点瓜田李下。
不过,华陵摆出那副捉奸在床的臭脸做什么?比起那晚他和莫沅芷间的活色生香,自己和临渊规矩多了,他有什么资格来给自己脸色看?
伸手将临渊推开,薄青染转身看向华陵,她下巴微抬,眉头高挑,“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帝君费心。而且帝君贵人事忙,没事来月重宫做什么,难道还嫌前几日在天帝座前威风摆得不够,居然摆到这来了?”
薄青染张口便是一顿冷嘲热讽,摆明了不欢迎。
华陵的脾气本就不算好,听了自然是眉头紧皱。
薄青染瞧得分明,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分。临渊吃这顿苦头,泰半是因为她,可也有华陵刻意刁难的功劳。
如今这位帝君再度寻上门,八成还是为了那颗朱果。
可他未免也把别人想得太可欺了,他凭什么以为在临渊受了这场罪以后,他们还肯把朱果给他?
做他的春秋大梦!
薄青染伸手朝门口一指,直截了当下了逐客令,“帝君来此,无非是为那颗朱果。但你尽管放心,那东西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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