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花满路》第42章


明朗叹了口气,只是“爸,妈,不关姐姐的事,也不关别人的事,是我的问题,你们说我有病也好,怎么也好,我心里有他,放不下别人了。”
“你——,回去给我好好想清楚!”爸爸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
明静赶紧拉着弟弟走了。
鸡飞狗跳,不欢而散。
一出门,明静拉着他问:“你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了?”
“姐,我知道你怕我吃亏,我俩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话都说开了。”明朗一点都不想后退。
明静仍是控制不了的担心,“明朗,你要好好想清楚,这不是一件小事,牵扯到两个家庭,还有以后你们各自的生活。”
这些明朗都知道,路兆新那个家,对路审言来说早就形同虚设,如果没有自己,他怎么办,他只剩我了。
明朗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这么直白地说出了口。可能是前两天跟路兆新聊完之后,潜意识里做出的决定。想起了路兆新问的那句话:“你真的准备好跟他在一起了么?”路兆新没说不同意,而是问自己准备好了么,我真的准备好了么?明朗这几天一直在想。
晚上跟路审言电话,明朗明显心不在焉,路审言断断续续地察觉了,“明老师,你怎么了?不好好说话呢。今天又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有点累。”他已经很忙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路审言给他讲着白天发生的事,连带着说了好几个笑话,心下怀疑地挂了电话,过了会儿又打过来,“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明朗想了半天说,“今天,我跟家里说了。”
说了,电话那边顿了一下,路审言马上明白他说的“说了”是什么意思。“傻瓜,说啥了?说你喜欢我了?”听电话那边低低地传来了一声“嗯”,嗯的路审言心里一软,恨不能立马抱住他,揉揉他的头顺个毛。
“然后呢?被批了?”
“嗯。”还是低低的一声,听的路审言心疼,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让他独自面对,怎么忍心,明老师是那么孝顺的孩子,路审言赶紧安抚着,“没事没事,等我回去再说,这个事要说也得我去说,要去也是我去上门提亲啊。”
路审言的话出口,那边明朗心里的毛躁被抚平了不少,“路审言,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不管其他人怎么说,都不会回头的。”完了又说了一句,“我不会回头的。”说给电话那头的人听,又像是给自己下了莫大决心。
“傻吧你就,这都没什么事呢,你别乱想哈,还没到那个地步,咱爸咱妈现在不同意,等时间长了他们自然知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乖,等我回去哈。”说完,路审言冲着电话吧嗒一口,“给哥笑一个,不许想了啊,要不哥给你笑一个。”
笑个萝卜,本来电话那头明朗眼眶有点红,这回让他气乐了要,心情缓了缓,小声问:“路审言,你喜欢我什么?”
听他在那头低声问着,路审言顿了顿,明老师真的好傻,刚要开口,后边有人喊他,“小路,有急诊了”,路审言回头应了句,转头对着电话说:“有事得过去了。我给你那个盒子没看么,现在赶紧去看一下,不要再问这么傻的问题了好吧,想你了。”
这两天事情多,竟然忘了这茬。明朗挂了电话,看到放在门口玄关上的那个木头盒子,搬到了茶几上,密码是自己生日,顺着数字转了几下,咔哒一声开了,里面放着好多泛着陈年旧色的纸条,深浅不一,各种材质,看着有点眼熟,拿起一张,“物理第37页12题。”“给你留的蛋糕。”“路审言,加油!”“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明朗反应过来了,这些都是他以前写的难怪眼熟,每一张的背后,路审言都标上了日期,那会儿真是幼稚,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他竟然都留下了。
翻到下面,还放着一封信,写着“给明老师”,打开后上面是熟悉的字迹:“明老师,我估计是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才遇到了你,不要犹豫也不要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如同空气,如同白开水,不可或缺。前半生蒙你照顾那么多,余下的时间换我照顾你,可好?以后西瓜中间最甜的那口给你,手给你,银行卡给你,冬天的怀抱给你,等待给你,每天的清晨给你,我也给你。”
我曾经走了几万里你不问归期只在原地,今生有无风雪,我都要一直握着你手,不再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完结。
第35章 不可近看
一大早,明朗精神不是很好,昨晚不知怎么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早起右眼一直跳个不停,心神不宁下失手打碎了一只水杯,明朗看着一地的玻璃渣出了神。
路审言自从前天打了电话便没了音信,打他手机竟然是关机状态,明朗忐忑起来,辗转打听到了同行医生的电话,拨了两回终于通了,那个医生告诉他,当地发生了余震,路审言为了救一个孩子,被压在了倒塌的房屋里,一天一夜,今天早晨刚救出来的,人现在医院,已经通知了路兆新。
正说着,路兆新的电话也打来了过来,他人在北京开会,订了机票正紧急往青曲赶,让明朗也不要着急。挂了电话,明朗腿都挪不动,刚才只顾着着急了,竟然没问问人怎么样了,稳了稳心神,请假订好票就往机场奔,到了机场才想起来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明朗爸妈一听也是愣了,前两天才听说路审言去了灾区,明朗爸爸还寻思着等他回来找他好好聊聊,没想到就出了意外,明朗爸爸有心阻拦,奈何儿子已经到了机场,拦是拦不住了,嘱咐了好几次注意安全。唉,儿子是真喜欢路审言么,这两个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那天过后,明爸爸把明静叫回家,从前到后问了一通,他俩的事明静知道的只是一部分,但明静知道弟弟的心思,对父母说:“现在的世界已经很接受同性感情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说同性之间没有真感情,异性结婚离了的还到处都是呢。爸妈,我们也要尊重明朗的选择。”
明爸爸叹了口气,听明静说的,好像真的是儿子先起的意,如果当初知道他俩会走到这步,早早掐断苗头就好了,到如今,好像有点难办,虽然时代不同了,但两个男的可是该怎么过日子。
这边明朗父母忧心忡忡,明朗也担心不已。下了飞机又坐了两个半小时车到了青曲,一路上就听旁边人说,余震中有人重伤不治的消息,心早就纠成了一团,一身尘土赶到了医院已近黄昏。
经过一天的混乱,这会儿虽然伤员较多,但医院已经平静下来。一抹夕阳照在走廊斑驳的墙壁上,两个缠了绷带的伤者坐在走廊两侧的椅子上聊天。
“那个娃儿命好啊,被人护住了,要不然吉凶难说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娃儿有福星帮衬着呢。不过,那个小伙子就难说了。”
“唉,是呢,还在重症呢吧?”
“是,前面那个好像是家属。”说完朝着前面指了指。
路兆新坐在门口表情凝重,明朗上了楼,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他,这会儿,路兆新也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明朗,招了招手。
看他脸上表情不是很好,明朗当即咯噔一下,紧几步走了过来,“院长,严重么?”
路兆新神情疲惫地说:“伤到了头,手术刚完,人还昏迷着。”说完又安慰他:“手术很成功,你不要太担心。”
明朗点点头,他知道这会儿重要的是休息,万一再次出血会有更严重的病理发生,只能等待。
余震来的时候情况紧急,路审言用身体把孩子完全护住了,孩子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受伤,获救后,孩子父母亲戚千恩万谢,每天都来看救命恩人,拉着明朗和路兆新的手说着感谢。明朗早先还想,等他醒了埋怨他来着,但是看到他救的那个孩子,这股子情绪都烟消云散了。生命没有轻重,人心才会分轻重。
手术后,路审言各项体征都稳定了下来,第三天头上的时候,医生通知家属可以在重症室外面探视,明朗看着他安静地躺在里面,脸上没有表情,好看的眼睛安然地闭着,头上缠着绷带,不知还疼不疼,这人连个虫子都怕,被压在里头一天一夜,有没有怕过。
又过了两天,人转到了普通病房,但还是没醒来。几天时间,明朗人消瘦了一圈,每天雷打不动地握着他手,想起什么说点什么。
“你走了以后,二熊把楼下一只拉布拉多给挠了,赔了人医药费又给人家好一通道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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