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之门》第42章


装得真像啊,我在心里冷笑:邱老四,你多此一举了,偷冷干掉我就行。不过,既然你给我喘息的机会,我当然会把握的。
我脸上神色不变:“老四,后门在哪里?”邱老四说:“就是这里,我这里有张梯子,凶手是翻墙进入的,你看,牛屠户家墙上也靠着一把梯子。”“你想说明什么?”
“凶手就是牛屠户。”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握紧手里的尖刀:“小号呢?”“小号就在我后面的屋子里,大号的尸体居然被人弄到了这里,还有,那间屋子停了许多上了年代的棺材,你过来看看吧,太奇怪了。”我的涵养还是不够好,城府还是不够深,我冷笑着说:“我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为什么不问我找到书生没有,为什么不问我丰韵丹去了哪里?”邱老四一怔,露出半个身子,跟着抬脚跨上高墙,跳了下来,站到我面前问:“书生呢?丰韵丹呢?他们是不是出了事?”我一刀送进他的肚子:“你怎么知道他们出了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是不是?”我的愤怒完全发泄了出来,一刀又一刀朝邱老四身上戳去,“你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邱老四勉强抬起一只手指着我,另一只手痛苦地捂着腹部,十几道鲜血箭雨似地喷出来,射了我一身一脸。邱老四满脸不相信的神色,慢慢地倒了下去:“原来,你才是凶手……”我心中突地一跳,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邱老四死到临头,没有必要表演得那么入神。难道,他并不是凶手?难道,我被人利用了?
我“嗵”地一声跪了下来,嘶哑着声音问:“老四,你包袱里还有没有灰色西装?”“我向来只穿灰色……的西装……”邱老四的脖子一软,脑袋垂了下去。
我被凶手利用了,凶手只是借用了邱老四行李中的一套衣服,就借我之手杀了邱老四。
我仰天咆哮:“天啊!”四周一片寂静,这个村子的村民和村民家的房子距离相当遥远,但村民和祠堂几乎是相连的,就像一座城池,村民的房舍不过是守护城池几个重要方位的了望台。
按说,小号应该能听到我的叫声。他没有回应,要么是他看到哥哥的尸体,伤心得太入神了,要不就是遭遇了不测。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凶手当然不会就此罢手。
我抹上邱老四的眼皮,重重叹了口气,搬起靠在牛屠户家墙上的梯子。
翻过墙,是一条狭窄的巷子,用以隔开祠堂主体建筑和外墙。主体建筑上有个包着铁皮的小木门,铁皮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门的下部分木质也差不多腐烂了。我推开门,就见到了棺材!
棺材有十几具,都用长条木凳搁着,中间一具大棺材的下面有一个人,那是已经死去的大号,里面角落的一具棺材下是浑身鲜血尚未死去的小号。小号在血泊中爬着,他的胸口被开了一道大缝,心脏已经被拉出到体外,随着他的爬动在地上拖着。一跳一跳的,让我仿佛能听见“咚咚”的声音。
看来,凶手还没来得及将他的心脏挖走。
也就是说,凶手就在这附近。
我并没有立即跑过去救小号,他已经没救了,我不能因为他而分神,不能让凶手再找到杀我的最佳时机。
短短五六米的距离,小号仿佛爬了一个世纪,他爬到大号的身边,一手握住大号的手,一手用力指向上面,然后停止了呼吸。
上面?上面是棺材,难道小号在暗示我,凶手藏匿在那个棺材中?
我握紧手中的尖刀,慢慢地朝着中间那个棺材走去,心中盘算着如何对付棺材里的人,如果我主动去掀棺材盖,凶手必然会在我腾不出手来的一刹那刺杀我。如果我不去揭开盖子,那么隔着棺材,我也就不能对凶手怎么样。
我唯一的办法是守在棺材外面等,等凶手自己忍不住从里面冒头。
这个房间阴森潮湿,墙角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在啁鸣,异样的安静让我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棺材里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恨不得自己变身成电视里那种武林高手,将这棺材一脚踢碎,连带里面的凶手化为齑粉。对了,我虽然办不到这一点,但我搞点破坏的能力还是有的。我不一定要自己掀开棺材盖,我只需要弄翻它,拉掉一头垫棺材的木条凳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轻轻将大号小号兄弟从这棺材底下拖开,以免棺材掉下来将他们的尸体砸烂。就在这个时候,我隐约听到一声冷笑。
笑声仿佛来自于棺材内,有仿佛不是,我登时后心发毛,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僵硬地扭动脖子转过头,后面却什么也没有。
我双手抓住凳脚用尽全身力气一扯,那口棺材轰然倒下,一阵腐臭的气息扑鼻而来,我凝神戒备,准备随时冲上去给凶手致命一击。
棺材四分五裂,棺材里面没有人,但是有心,很多很多的心脏,有的已经腐烂出蛆,有的颜色还很鲜艳。凶手把挖来的心都放在了这口棺材里,小号一定是发现了这一点,他指着这口棺材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是要求我帮他拿回大号的心。
这里的心脏是如此之多,可见邱老四并没有骗我们,那个传说是真的,而我,该死的,我居然错手杀了邱老四。
“娃子他个娘呦,不带着娃子走呦……娃子那个宝呦,别走那么早呦……”歌声越来越近,脚步声从祠堂的里间,直朝堆放棺材的房间而来。我转过身,就看到通向里面的房门口站着那个疯子。
疯子手里提着一把滴血的尖刀,裂着嘴傻笑,乱蓬蓬的头发下眼睛晶亮有神。疯子笑着笑着忽然裂嘴哭泣起来,挥舞的手里的尖刀叫嚣:“我要心,要心!”“你不是疯子!”我咬牙道,“你是装疯卖傻对不对?你就是那个凶手。”疯子侧着脑袋揣摩我的话,嘴角的涎水随着脑袋歪侧的角度垂下来,他搔搔头发,愁眉苦脸地看着我,竟是企求的语气:“要心,给我心……”我说:“你别装了,你这个该死的变态,你根本不是疯子。”“不,他是疯子。”一个缓慢的声音在我后面冷冷地响起,“他是个偷心的疯子。”我的后腰一凉,后面那个不速之客已经将一把尖刀对准了我的腰眼,如果我想反抗,那人只需要将刀朝前稍微一送,就能要了我的命。这时候,我心中竟是异常的平静,死,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谁?”我冷静地提问。
“你是我见过的最不怕死的人了,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问我是谁!”身后的那个声音略显苍老。
“不,我怕死,但我想做个明白鬼,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听?”“我要听。”“好,那我就讲给你听听,每次死在最后的一个人总能听到我这个故事的。”
那人冷冷说道。疯子在他的话语声中也平静下来,靠在门框上发呆。
“我先给你说个故事。”那人不紧不慢地拉开话头,“从前,有一个叫香香的女人,嫁给了一个叫阿福的青年。他们生了个白胖小子,生活美满,家庭和睦。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个能说会道的小青年,花言巧语取得了香香的信任,这人又用能带香香去外国享福来拐骗她,可惜香香禁不住这个魔鬼的诱惑,扔下了襁褓中的儿子,跟着他走了。”疯子仿佛沉迷于这个故事中,渐渐地沿着门框瘫下地去,啜泣有声。
“香香走后,儿子没多久也死去了,这个青年茶饭不思,老想着怎么去把香香找回来,村子里的人告诉他,找回来也没有用,那个人把你老婆的心偷走了,青年于是就疯了。外村人偷走了香香的心,他就要从外村人那里偷回来,可惜这么多年来,偷回来的都不是香香的心。”疯子原来是这么来的!我脑子里乱做一团,惊叫:“你们真的是疯了,人家说的偷心只是一个象征,说的是窃取感情,你们居然,你们怎么能真的去挖人家的心脏。”“不止是别人的,还有你的。”那个声音仍旧不紧不慢,“我这个父亲总不能看着儿子痛苦而束手不管吧,我只能帮他,他要偷心,我就杀个人来让他偷,他要娶老婆,我只等尽量地积攒财富,你们城里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有钱就有老婆,有钱就不怕被偷出去的心回不来。”“杀人越货?可你们为什么要杀牛屠户呢?”“他看到了我们父子踩着梯子爬进爬出,而且,牛屠户这么多年来买卤肉,应该攒了不少。”果然,这个人是疯子的父亲,也就是这个村子的族长。在偏僻的村落,一族之长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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