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个人的游戏》第51章


第三天考试结束后奚环被班主任带到了办公室,三十多岁的女人心疼的将孩子抱在怀里,一句话也没说。
奚环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太太的骨灰已经下葬,丧礼也办过了,七十多岁的老爷子又老了好多,关于老太太是怎么死的这件事一句不提。
那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中母亲还活着他们生活在一起,老太太做了她最喜欢的炸鸡,母亲抱着她讲故事,老爷子跟人下棋,那一定是世上最美的天伦。
成绩出来的时候奚环发挥失常,虽不至于没有学可上,但是依照她的成绩是可以国内的几所知名大学,最后她没能进入那些梦寐以求,别人削尖了脑袋都要进入的知名学府,而是拿着丰厚的助学金进入了商大。
至于任冥,他没能考上大学,最后一场考试前的中午,他帮一个丢失的小女孩寻找母亲,错过了时间点,仅错过了五分钟就无法进入考场。
确实可惜,也有人抱不平,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重来的机会,大多数的人希望他能进去考试,也有偏激的父母说他错过了凭什么让他进去,众人说法不一,所有都按规定来处置。
陈宁考上了商大,商大体育学,并在学校成为了校学生会的副主席。
奚环收回遐想,低头搅动杯里的果汁饮料,“抱歉,没听到,刚才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陈宁溺爱的看着她,她松开吸管,一脸平静的抬头说,“恩,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陈宁愣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片刻,他皱起眉心答,“没事了。”
奚环站了起来,陈宁马上跟着站起来拉住她的胳膊。
“怎么了?”她问,“不是说没有事情了?”
陈宁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
“我们在一起吧。”
她低头看看抓着自己的手,最终一把挣开,脸色依旧平淡的说,“对不起。”
她从他身边走过,陈宁双手撑在桌子上问,“你还在等任冥?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一次也没有喊过你的名字,放弃吧,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只把你当妹妹!”
“陈宁。”奚环转过身,声音轻轻的说,“他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期待。再见。”
比起成为灰姑娘她更想变成专吃窝边草的兔子。
学校与家,隔了一座城。
任冥复读了一年,寒暑假的时候奚环祭拜过母亲与外婆会专门去给他补习,兔子来找窝边草的时候,窝边草没有在看书学习,而是在篮球场里与一群平均年龄八岁的小孩打篮球。
她站在网架外,大冬天的他只穿这个背心,也不知道冷不冷,她笑着走向篮球场的门,还未从门内穿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身校服怀里抱着一个保温杯,胳膊上挂着一件男士外套从她身边跑过。
“任冥!”她张了张嘴,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从别人的嘴里被喊出来,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留恋。
“莹莹?”
那个人的眼中再也没有她的身影。
‘他一次也没有喊过你的名字吧。’
可笑的是,一切竟真的如陈宁所说,他一次,也没有这样亲昵的喊过她的名字。
奚环去了任冥的家,任原也刚回来不多时非常欢迎她,任家父母也非常喜欢奚环的到来,因为这世界上大概只有她能治的了任冥这头倔驴了。
任冥回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多,天渐渐暗了下来。
“臭小子,才回来,又去哪里野了。”一回家,任冥就被教训了一顿,奚环听得不太真切。
“快回屋,人奚环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啊?小妹来了?”是任冥的声音,他说,“也不早说,那我回去了。”
任冥推开门就看到了奚环,她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翘着二郎腿翻看着桌上一张张惨不忍睹的试卷。
“妹子,我发现你胖了哎,果然大学里的伙食就是好啊。”
她拿书打了他一下,手在一张试卷上放着,“我问你,干冰是什么。”
“冰呗。”
然后就是长达两个小时的地狱教学时间。
满脑子都是一氧化硅,二氧化硅,玻璃,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守量平衡元素周期表的任冥终于阵亡,他倒在课桌上,忽然抬高左手摸了摸奚环的脑袋。
“真是女大十八变,上了个大学回来就好大的胆子,连你哥都敢教训,忘了当初是怎么躲在我背后哭的了啊。”
奚环愣住,没有甩开那只手,任他那只大手在自己后脑作乱,末了等任冥自己收回去的时候一脸嫌弃的说,“你这头发该洗了吧。”
啪的一声,奚环将书盖在了他脸上。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她站起来刚要离开就听任冥说:“明天有空没,我给你介绍个人。”
她顿住,不知是想到什么也不知道是在躲避些什么,好半晌才回他,“没空,明天我要去市里的图书馆。”
“那正好一起啊,我请你吃饭。”
奚环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她跟任家父母说了声后就离开了那家,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雪,路面结了一层冰,过马路的时候路灯突然变红,路面湿滑,司机没能及时停下来。
雪越下越大,最后渐渐变成红色,一颗又一颗的从天上落下来,落到身体上凝成血一样的水珠,奚环睁开眼睛又闭上,红雪落在睫毛上,像一只随时都要飞走的蝴蝶。
耳畔留下来的,只有警铃与救护车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第四个故事为什么会变成男男,跟我正在写的一篇文有关系,当时受了点影响吧。
这篇文的后半部分不恐怖了,主要我也不怎么擅长写恐怖的东西
感谢一直陪伴我的人,前面日更造成字数太多了修文困难,漏洞也越来越明显,等完结前全部一起修
☆、第五个故事、半身 善(三)
“环环; 我是老爷啊; 你还认得老爷吗。”
她摇了摇头,残忍的说,“不认得。”
医院里老爷子守在病房前,医生对着任家人摇了摇头说,“病人脑部受损造成失忆; 我们已经尽力了。”
护士风风火火的从病房里出来。
“你们谁是任冥,病人不肯接受治疗,一直要见任冥。”
任冥一愣,赶紧跟着护士走进去; 他看到的奚环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 奚老爷子长满了皱纹的双手上一层泪; 他抓着奚环的手,哭的像个小孩。
“任冥?”奚环看到他; 一双空洞的眼睛逐渐恢复了光亮,“哥……”
不知道为什么任冥的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丫头。”他走到她身边; 将她抱住,“哥在这里,哥在这里啊; 别怕。”
“我不认识他们。”奚环的声音梗塞; “我好害怕,我不认识他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事,别怕; 别怕啊。”
千机万变罗刹鬼,聚灾聚难聚恩怨。
屋外,百鬼低吟。
‘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她被车碰到了吗。’
‘她会被车碰到吗。’
‘不会吗。’
‘会吗。’
‘为什么不会呀。’
‘对呀,为什么不会呀。’
‘我也没有说不会呀。’
‘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
‘她身边的男人呀。’
‘呀,他身边的男人好可怕。’百鬼骚动,止于一个眼神。
任冥疑惑的看了眼窗外,顺手拉上了窗帘。
老爷子原本是想去学校给她办休学,医生说熟悉的场景对病人恢复记忆有帮助,奚环本人也不怎么愿意休学。
外伤好后,她回了家看着屋子里的一切,不解的问,“我在商大上大学吗?”
任冥点了点头,她小声嘟囔,“我怎么会去了那里呀。”
奚环回学校的前一天,她突然问任冥,“我记得,你好像说想要我见个人。”
任冥摇了摇头将她推进火车站,“以后再带你见她吧。”
“她?”奚环奇怪的问,“她是谁呀。”
“我的……”任冥皱着眉心苦恼了一阵,最终摇了摇头说,“一个朋友。”
她点头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经过检票口。
“妹子!”
奚环回过头,任冥在那里招着手喊说,“我考了你们学校,下一次我去见你。”
她回过头掩住嘴角的笑意,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哦,那就来吧。’
奚环下了火车,那里等着一个大男孩,穿着厚厚的衣服,尽管如此依旧冻得脸通红,五指都要拢不住,一见她,那人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忙提过她的行李,将人纳入怀中,她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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