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人独立》第182章


乱臁!?br /> 落花知道师父说的是墨玉。
“你要一个人去吗?”秦子净本想开口要跟她一起去,但是想到在荒泽时他成了她的累赘,现在他有伤在身,若是一同前往,只怕她还要分心照顾他,也是拖累,“天帝为人……你一人前往怕不安全!”
落花正想开口,听他又说,“那洛世奇……他对你倒是真心实意,你若对他还有情义,不如随他去了……”
落花一惊:莫不是自己与洛世奇在太虚幻境的对话被师父听去了?可他们也没说什么啊,怎地师父忽然改了心意?
却见他别过头去,面色黯淡,落花心知这不是师父的真心话。她悄声问了一句:“师父,当日在海底,你曾问我为何不想成魔,难道是不想跟你待在一起?现在既然我成了魔神,你为何又不叫我待在阑珊谷了?”
秦子净沉默不答,落花又说:“洛世奇为人,师父又不是不知,我岂能跟他待在一处?便是阑珊谷不容我,师父你还要赶我走,我也只会入了魔宫,和覆疏、云川一道,怎能再理会洛世奇?我已经与他挑明,若是再见只当不识,若是他胆敢害你,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徒儿只想救了墨玉,我们三人还像从前一样隐居在阑珊谷。若是墨玉想找汀兰再续前缘,便由得他去,我永远会在阑珊谷陪着师父,什么魔神的使命,天下的霸主,颠覆仙界一统六界,徒儿全都不放在心上!花儿一心只想待在师父身边,做回师父的徒儿!”
“你果真是只想做我的徒儿吗?”
落花腾地一下脸红了,她想起了十五岁那年,也是在师父的桃花渊,她跪在地上,对他说:“师父,你不愿自欺欺人,你也不愿再让我做你徒儿……那么我们便做夫妻好了,像墨玉和汀兰那样……”
“花儿!”师父的叫唤将她拉回了现实。
“我……”落花支吾了半日,竟答不出一个字来。在荒泽因为知道时日无多,所以能坦诚相待,现在回来了现实,又一下子害羞了起来,其实更多的还是觉得她配不上。
“那时你说你想做我的妻子,现在可还作数吗?”秦子净也是面有羞色,却比落花更为坚持。
“师父……我……我配不上你。花残柳败,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落花了。”
秦子净抬手按着她的唇瓣,对她摇了摇头,笑容里满是鼓励:“你永远都是我的花儿,阑珊谷也永远都是你的家。”
“师父……”落花感动落泪,秦子净将她拉进怀里,给她擦去眼泪。幸福是什么感觉,落花第一次感受到了,她伏在秦子净肩头放声大哭,多年的悲苦之气都统统宣泄了出来。就像当年得知师父喜欢的是男儿,她也曾这样扑在他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光阴流转,世事无常,同样的哭泣却是不同的意味。
春日里,一朵爱情的小花正在绽放,比起窗外浓艳的桃花毫不逊色,期待它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武陵故人
天帝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落花知道师父担心她,怕她一个人前往会中了天帝的诡计,于是她对师父说,她去魔宫找覆疏帮忙,师父这才同意她出谷。
出了阑珊谷,她又犹豫了:是先去魔宫找覆疏帮忙,还是先去武陵仙山呢?魔宫的人虽然会帮她,但是他们也和她一样,对于墨玉的踪迹毫无头绪,若是正面逼问天帝,只怕墨玉会有性命之忧。武陵就不同了,武陵是仙界管辖的仙门,武陵掌门钟离沫也一直深受天帝倚重,他若知晓此事,看在师父的面上也会坦言相告,而且临渊公子也在武陵,多年不见也甚是惦念。
这般想着,落花决定起程去武陵。
上次来时,白日里她躲在武陵的后山,直等到天黑才敢进去,而且还被钟离沫的夫人追杀,若不是临渊相救,只怕当日就已经死了。
今日再来,武陵一切如旧,只是涟漪已经不在了,她是为救师父而死。她那样的人,视人命如草芥,竟然也有甘心为别人牺牲的时候,舍下了她最舍不下的临渊……
依着记忆,她摸到了临渊的房间,屋里透着光,想来他还没睡。想到临渊曾将她藏在榻上,而他的师妹瑶叶竟把她当成了他,还伏在被上痛哭,她不禁发笑。上次他与瑶叶一起来魔宫,可见他二人关系匪浅,不知如今他们成亲了没有?临渊是个谦谦君子,更是温润如玉,他对落花几次三番舍命相救,甚至愿意陪她一起死,所以在落花心里,临渊已经不是旁人,他与墨玉一样,是她的亲人。
忽然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时辰不早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那声音里是强忍着怒气的温和,不是瑶叶却是谁?深夜怎么瑶叶会在临渊的房里?而且又说这样的话,莫不是他们已经成亲?
落花忽然红了脸,若是他们已经成亲,她岂有趴在窗外偷听的道理?这瑶叶,若是真的嫁了临渊,即便她不喜欢她,往后也须得礼让三分。想到初见之日,临渊说“我想娶你,你会嫁我吗?”落花心里莫名的泛起了一阵酸楚。
一直等不到答复,屋里的女子忽然怒了:“自你失忆后,你就变了,你从未正眼看过我!我们早有了婚约,你却一直不愿娶我,涟漪表姐的话,你也不听!我……我都等了你几十年,你说我哪里不如她?”说到最后话里竟然有了哭音。
她?落花一惊,不知瑶叶话里的她是谁?
听她又说:“你……你整日对着这幅画,只是一副背影,你甚至都不知道她的脸,这衣饰打扮更像个男子……你什么都不记得,一颗心却都扑在她身上!”
“出去!”低沉的男声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那个狐狸精身前死后都不肯放过你,还要这般祸害你!”
生前死后?瑶叶这话说的莫不就是她?她躲在海底的这几十年,仙界一直找不到,还只当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她是一个穿着男袍的姑娘……你们都知道,却都瞒着我!我心里只有她,你出去!以后不要随便到我房里来。”
“哼!你把她当成仙女,她却是个连魔宫的倾城都不如的下贱胚子!倾城是婊·子却不立牌坊,她人尽可夫,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染,却还摆出一副白莲花的姿态,让你失忆了都还对她念念不忘……”
“啪”的一声响,瞬间沉寂了下来,瑶叶被打蒙了,半响才传来她不可置信的呢喃:“你……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随即爆发出一阵嚎哭,接着便是扭打撕扯的声响。
“不可理喻!”
“吱嘎”一声响,门开了,屋里走出一个年轻公子,他手里拿着一幅画卷,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一贯温润的脸上有了一丝怒意。
透过半掩着的门帘,落花看到屋内那个女子依然还是少女的打扮,刚才的扭打,她的发髻乱了,她坐在地上,只手捂脸,嚎啕大哭。
临渊立在庭院,看着打人的那侧手掌,隽秀的眉宇凝结了起来。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悔意,本想回去劝慰一番,但是听到瑶叶呼天抢地的哭声,又凄苦的摇了摇头,这才走出了庭院。
落花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穿过偏殿蜿蜒的鹅卵石小路,停在一处庭院前,院里传来一阵琴声,细听却是《凤求凰》,原来是到了钟离沫的住处。
临渊却对琴声视而不见,径直绕过了庭院,往后排的屋宇走去,却不知他要去哪里。落花停了下来,看着临渊的背景淹没在黑夜里,她心里莫名一阵难过,本来跟着他,是想看看画里的人是谁,瑶叶说只有一个背影,还是男子的打扮,也许是临渊凭着仅存的记忆拼凑出来的,会是她吗?
临渊他竟然为了这个记不清相貌的女子打了瑶叶一巴掌,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信?原本以为失忆了的他会听涟漪的话娶了瑶叶,谁知却是她以小人之心猜度了他。原来他还是他,他不喜欢的,断不会娶;他认定的,断不会忘。他的身上有一种宁缺毋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他就这样坚守他的原则和信念,活的孤独,任性又自我。
钟离沫见来人是落花,微微惊讶,落花更是惊讶,坐在案前抚琴的人头发花白,颜色憔悴,形容枯槁,这是钟离沫吗?他早已修成太上真人的位分,怎么会老?难道是仙位又进了一级,修成了次仙?不可能,他早已过了修仙的年限。
钟离沫看出了落花的惊讶,他没有多做解释,只问她:“子净可还好吗?”
落花点头,迟疑了一下,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老了这许多?”
钟离沫并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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