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对我以身相许》第101章


觉得夜言的死都是因为金玉露帮他移魂成凌怀古造成的,他就把锅推到金玉露的头上,这才连给金玉露半个眼神都不愿?
沈十道越想越觉得这姐弟俩当真有病。
沈十道兀自陷入沉思,没等到他回应的金樽无趣地撇撇嘴,转过头来拍了下殷太初的肩膀,给予鼓励:“以后圣尊能不能变脸,就靠你了。”
殷太初微微一笑:“这真是个伟大的使命。”
金樽道:“反正你要跟着凌夜,让他变变脸,也不失乐趣。”
殷太初:“那我只能祈祷他不会恼羞成怒,一剑把我打散了。”
说起打散,金樽当即表示自己对鬼的生活其实很感兴趣,委婉地问能否让他也跟着,他想看看鬼在凡间是如何过活的。
殷太初想了想,遗憾地摇头:“恐怕不行。”
金樽问:“为什么?有哪里不方便吗?”
殷太初答:“我不过才和夜妹相识,圣尊他都能气成那个样子,就差和我划出道道来了。你若再跟着,恐怕他要翻脸不认鬼,连我都不让跟了。”
金樽一想也是,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地过日子,有个鬼跟着便罢,多出个人算怎么回事?
当下只能把神识标记送出去,嘱咐殷太初,如若碰到什么乐子,定要传信给他,好让他也乐呵乐呵。
殷太初乐得在此界结识朋友,点头应好。
而后一转眼,注意到沈十道一直盯着金玉露和金玉坤不放,打着交一个朋友是交,交两个朋友也是交,便问:“你一直在看他们。他们是什么关系,是亲戚吗?”
沈十道没回话,仍在沉思。
还是金樽答道:“他们是姐弟,双生的。”
殷太初闻言恍然:“难怪。”
金樽道:“难怪什么,你看出什么来了?不不不,你会看相?”
殷太初道:“不算看相,只是在阴司呆得久了,对将死之人的面相略懂一些。我还在世西日轮里的时候,看姐姐的面相,看出她活不过今日,我当时就猜如果她有亲人的话,也活不了多久。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金樽道:“那你能看出弟弟还能活多久吗?”
殷太初仔细看了看金玉坤,给出个相当精准的答案:“眼神游离,气散不聚,他活不过半年了。”
“半年?”
重复这两个字的不止是终于有所反应的沈十道,更是从小树林里出来的凌夜。
虽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让郁九歌消气,但即使没有月光,也仍能看得出她双颊红润,嘴唇亦是嫣红,一看就知道那方法定然是很香艳的。迎着众人或促狭或难言的目光,她面不改色地牵着郁九歌的手在殷太初身旁站定,道:“半年,不会超过吗?”
殷太初道:“不会。”他说,“亲人之间总有一些微妙的联系,更枉论这姐弟俩是双生。双生子之间的感应最为强烈,一个死了,另一个过不多久也一定会死。”
凌夜听着,想起面见上天之时,上天给出的回答。
上天说,半年后,九重台会降落一块溯回石,只要她看过溯回石,她的所有疑问就都能迎刃而解。
怎么那么恰恰好的,半年后她能知道所有答案,半年后金玉坤也一定会死?
她心中想了许多,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点头道:“半年也好。”
殷太初道:“你很满意?”
凌夜应道:“嗯,满意。”
半年时间,足够金玉坤承受诸多苦痛,也足够让她发泄完毕,她当然满意。
世西日轮已经认主,金玉露也找到了,离尘世这里再没有别的事,他们趁夜赶了会儿路,赶到凌夜总算摸清世西日轮的用途,能抹除掉不可动用法力的限制,他们这才停下来,该休息的休息,该干活的干活。
早在殷太初抓住金玉露之时,他就往金玉露体内下了封印,让她暂时成了个和金玉坤别无一二的凡人,免得各种作妖。只是殷太初封印的手法非此界所有,凌夜摸索了会儿,没能摸索出来解法,只好请他解了封印,又以她自己的方法重新下了封印继续控制住金玉露,才开始给金玉露金玉坤缔结同命灵桥。
灵桥这种东西,向来是要双方同意,且对彼此没有异心,才能缔结成功。
眼下谁都知道金玉露活不过今夜,金玉坤也活不过半年,尽管他们二人面上瞧着一方热一方冷,但到底是双生,可谓是对彼此绝无异心,只要同命灵桥缔结成功,金玉露一死,留给金玉坤的就是整整半年的煎熬,因此他们二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缔结灵桥。
凌夜见状,正待以暴制暴,强行缔结,就听殷太初道:“我试试。”
殷太初能够驱使的力量不仅和凌夜他们的不同,和这里的鬼魂也完全不同。但归根究底都是力量,他问清灵桥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后,没有多想,立即着手尝试。
他成功了。
甚至在同命灵桥刚刚缔结之时,就往金玉露体内送去一道鬼气,看她瞬间倒地,四肢痉挛,五官扭曲到极点,状若厉鬼,他欣赏了会儿,方带着点愧疚地对凌夜道:“我见到恶人,总是会控制不住让他们多受点罪,让夜妹看笑话了。”
凌夜摇头:“二哥说的哪里话,你替我出手,我谢你还来不及。”
殷太初道:“这就好。”
见这新鲜出炉的兄妹两个不仅对金玉露的痛苦视若无睹,说话间还往她体内送去更多的鬼气法力,让她更加痛苦,目眦欲裂,乃至是七窍流血,金樽悄悄打了个寒颤,扯着沈十道去睡觉了。
沈十道不需要睡觉,但看金樽眉头紧皱,心事重重,即使躺着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好陪着打坐。
坐着坐着,就听金樽小声道:“我要不要给族里传个信,说帝君马上就要死了?”
沈十道没睁眼,答:“你可以给少君传,别的人就算了。”
金樽:“……金满堂会把我宰了吧。”
沈十道:“那你就不传。”
“怎么能不传呢,那可是帝君啊。”金樽喃喃道,“金满堂离帝君早着呢……我这信要是传回去,族里少不得要动乱好久。”
而金族都内乱了,金玉宫里其他势力焉能无动于衷?
到时整个金玉宫怕都要陷入混乱之中,死伤也要不计其数。
然而纵使金樽这会儿能劝动凌夜,让她不要杀金玉露,也是没辙,因为金玉露的阳寿就只剩那么点儿,别人做再多,也是白费力气,至少金樽已经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正在慢慢汇聚着阴气,是地府的判官要来带走金玉露的魂体了。
金玉露今夜必死无疑。
金樽想了许久,终究什么都没做,一翻身,眼不见为净地睡觉。
但因满心都记挂着金玉露,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天没亮他就醒了,坐起来一看,金玉坤跪在那里,金玉露尸体早凉透了。
金樽看了一眼,没敢多看,小声问沈十道:“她什么时候死的?”
沈十道答:“子夜死的。”
还真是没能活过昨夜。
金樽想着,再问:“凌夜说要如何处置她的尸体了吗?”
沈十道说没有。
于是金樽想了想,起身去问凌夜,他能不能把金玉露的尸体带回金玉宫,毕竟她怎么说都是金玉宫的帝君,尸体必须得葬入金族祖坟,而非流落在外。
询问时,他瞥了金玉坤一眼,就见金玉坤虽跪着没动,然面色青白,双眼如同蒙了层翳,十分浑浊,毫无光彩,俨然一副必死之相。
金玉露死的时候,金玉坤该立即死的。
是凌夜给他续命,让他像当初的夜言一样生生撑着不死。
让他余下半年的生命里,每一天,每一夜,时时刻刻,都生不如死。
金樽收回目光之时,凌夜也给出了答案,说可以。
“谢了。”
他转身回到沈十道那边,让沈十道取出他早先让沈十道准备的棺材。两人合力把尸体放进去,又请殷太初上了封印,确保途中不会尸变,这才在棺前跪了会儿,还烧了纸。
等一沓冥纸烧完了,金樽站起来,看金玉坤还在跪着,他咧咧嘴,转身去弄早饭。
早饭不多,但也足够两个大男人吃。然金樽吃完了,金玉坤也还是没动,凌夜索性当场炼药,炼了炉能够辟谷的灵药,强行给金玉坤吃了颗,便继续赶路。
离尘世的变动,早在昨晚就已经有人传信给世殊,世殊又传信给凌夜,就凌怀古尸体和夜言魂体和她商讨许久,最终决定,夜言魂体送往不夜天,凌怀古也在不夜天下葬。
因而凌夜不需要回世西洲,只需要回不夜天。
不过不夜天与金玉宫没在同一个方向,没走多久,金樽和沈十道向他们告辞,一众人就此分道扬镳。
来时半月,回时不过三天。
三天后,凌夜跪在夜言坟前,轻声道:“娘,我把爹带回来了,能让他与你合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新卷。
真的快要完结啦,大家可以趁空转战新文了,《男主们全是我前任》
我傻,老自荐新书,结果到现在才发现我前面都没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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