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妖女她总会归来》第161章

少年迈入前回头一笑，笑容愈发令人发毛。
咔哒关门声，则隔绝内外情形。
“……小雪？”
姽婳从沙发上起身，释放神识勘探前，眸色已是一沉。
一股味道，以浴室为源头扩散。
那是无需神识也能感知到的，血的甜腥。
按下手环警报，疾步狠狠一踹。
砰——！
门后，血腥味更浓，那人立在盥洗台前，背对。
瓷白台壁上猩红延绵，镜面血点四溅，而地板上那块软塌粘稠，分明是一块肉。
“姐姐，你看。”
那人转身，笑着，叮地一声，丢掉血淋淋的刀片。
“弃物编码没有了，现在，我不是废品了。”
那竖型编码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左眼下方的血洞。
血洞不断喷涌鲜血，暗红淌了半张脸，那血肉模糊因剜去大块皮肉，隐约白骨。
可他还在笑，浑然不痛，也不觉自己模样骇人，只笑得心满意足，一直到闻警报赶来的社警们射出几针麻醉，将晕倒的躯体抬走。
“S1226号公民姽婳小姐，您的‘私人物品’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很可能威胁您和周围其他公民的人身安全。”一名社警投屏出一张允诺书，呈现跟前，“只要您扫描这张允诺书，‘销毁’等后续工作，社区中心会为您处理。”
第194章　机械乌托邦九
小雪是没有黑项圈，但带“弃物”离开时需要登记信息。而检测器只取一滴血珠，就能发现细胞内作为区分标记，被人为注入的信息素。
女子看着检测器被收起，浴室在清洁机器人的打扫下光洁一新，笑着摆手：“客气客气，怎么好意思成天叨扰你们社区中心？这点小事儿，我自己应付就好。”
“好的，那‘修复’完毕后，我们会将您的‘私人物品’送至您住宅门口，请您注意查看公民手环。”
社警点点头，收起投屏。
毕竟天赋人权，虽说不“销毁”决定相对罕见，可选择权是公民应有的自由，**权更是不容侵犯。
“那就麻烦你们了，送来的时候记得敲门，别像第一次那样噢。要是我刚好不在，请将其直接送进屋内，我会签署入室许可。”
姽婳笑着挥手，送走最后一名社警。
关门，屋内重归安静。
公民手环滴滴讯息，轻触其，投屏内容大致是问询修复细节，比如“是否在填补脸部肌肉之外，需要采取精神镇定”。
这些项目十分贴心，无奈实验追求“原汁原味”，自然不会用那些花里胡哨的精神控制器。
姽婳拒绝贴心项目，去厨房泡了杯新的热茶，短暂思考了一个问题——自己算不算一个好家长？
当然……不算。
抬杯抿茶，自知之名她一向都有，从不往自己脸上贴金。
家务不干，温柔体贴没有，只顾自己“工作”四处浪，把美少年心塞得崩溃自残——她绝对是“养成姐弟文女主”里最差的一届。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目标又不是跟养成系美少年甜甜蜜蜜，不需要当好姐姐或称职家长。
千万别搞错了，这只是个附加实验，随时可以中断。况且，没有灵魂的生命只能被称作“物品”，配不上人格“个体”。
而恰好，越是强烈的情绪，越能诱发灵魂躁动。
几分钟前的血腥虽是意料之外，但确实令人满意。
这听着有些无情，但“回收之恩”，见面之初便表明“实验目的”，再怎么唾骂无情无义，也讲究个缘起，和愿打愿挨的道理。
回复完社区中心，投屏右下角有图标闪烁，显示为好友简讯。
点开此条，画面中的青年喜色洋溢，嘴角扬得老高。
“姽婳小姐，这里是约翰。我急病乱投医时，多亏您提供的神秘‘中药处方’。现在，赛丽亚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小莉兹上个星期刚过了一周岁生日。我从父亲那里听说，您已经回了VII6345怀旧区。如果您周末有时间，请务必来一趟RE街431号，我和赛丽亚一直期盼着能好好招待您。”
与冷淡、不婚的父亲不同，约翰富有“古人”的活力，性格略显毛躁，却也因此兴致勃勃，情感丰富。
这样的小伙子，认定了一位和他搭对的姑娘，于是恋爱、结婚、生子，顺理成章。
姽婳没有刻意关注这对年轻伴侣，但这年头，结婚已是罕见新闻，不仅结婚，还不采用任何生育技术，选择自然生产的夫妻，更是宛如远古生物重现般的奇闻，当即便高居热搜第一，整片星际人人知晓。
无数专家学者跟进了这次生产，多数观点认为，已经数百年没试过自然繁殖的“娇嫩”人类，无法依靠自身产下健康宝宝。
这观点有理有据，且一语中的。
赛丽亚难产了，这位坚强的年轻母亲，虽在最后关头拼死生下了女儿，但母女二人都虚弱得要命。
年轻的父亲心急如焚，八方求助；专家们对着“珍稀样本”摩拳擦掌，轮番使出高端技术。
度假期间的妖神也动了动指尖，发送好友私信，贡献了几剂药方，随后便接着浪去了。
而在占据三个月头条之后，基于公民**法的保护，这对“奇葩”夫妻消失于公众视线。
时至今日，一条充满感激的邀请信，才彰显幸福美满的如今。
邀请时间是后天，所定地点RE街431号也距此不远，“私人物品”又下周一才送回公寓，是可以去一去。
关闭投屏，饮尽余茶起身。
路过浴室门口，懒淡一瞥那干净安静，上楼走进卧室，惯例打坐而已。
周六，地下“工作室”预备一整天。
周日，驾车依导航来到邀约地点。
“噢！姽婳小姐！欢迎欢迎！赛丽亚几分钟前刚带莉兹出去，我这就给她发简讯。”
青年热情相迎，轻触手环发送简讯，妻女归来之前，先领着客人在屋内参观。
“房子不大，我们就一家三口，没别的谁，空间太大反而冷清，这样小小一屋挤在一起，才有暖意……”
“这是厨房，我和赛丽亚一直认为，万能制造器做出的食物缺乏风味，我们又乐忠于动手实践……”
“主卧在这，旁边这间是育婴室，莉兹小天使的‘基地’。如果遇上狂风暴雨，我和赛丽亚会把她抱到主卧，和我们睡在一起……”
约翰扬着嘴角，目光温柔地道出家的点滴。
他看上去神采奕奕，即使这份关于家的深情，妖神从未亲历，但那闪闪发光的笑容洋溢，足以令人感慨家的神奇。
虽说客人不介意静听，可许是注意到徒自絮叨有些失礼，青年尴尬地调转话题。
“听我说了这么多，姽婳小姐没想过结婚么？我很早以前就觉得，您不像是我爸那种冷淡无趣的家伙。”
女子耸肩无谓：“有趣的灵魂不一定非得结婚，情感丰富也不意味着会为谁厮守终生。”
年轻的父亲并不同意：“试想一下，在和爱人缔造的温馨里孕育培养新生命，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
“怎么说呢，比起憧憬美好结局，我更倾向于考虑前提。个人暂且不言，光正伟一点，为人父母前，首先要有做父母的‘资格’。”女子一笑，神情随意，“我有自知之明，我深知自己做不成适格家长，我这种人如果结婚生子，只能给伴侣和后代送去苦痛。”
她爱玩好新奇，没心没肺开开开心心。
这样一个没有丝毫责任感，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浪客”，怎能做一位合格的爱人或母亲？
然而遗憾的是，多数故事钟爱以“合家美满”强行he，即便主角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如此，也要表面呈现圆满结局。
所以会有he之后，“王子抛弃灰姑娘婚外情”的后续，以及快穿女轻易横插原cp。
因为牺牲人设，压抑角色特性的那一刻起，早已埋下祸害无尽。
不过，这些皆是冠冕堂皇的“无私”说法，她对爱情家庭等不感兴趣的本因，就只是“自私”。
而她不仅十分“自私”，还相当“自觉”，所以云淡风轻。
“呃……这……您想喝杯茶吗？”
青年却不那么悠哉惬意，只觉得自己提了个不该谈的话题。
在得到客人的点头同意后，他便立即着手泡茶工作，将热茶端上茶几之际，顺带配上了一盘曲奇点心。
当了父亲之后，这冒失粗条的小伙子显然“懂事”不少，想来日后会愈发成熟。
姽婳道了声谢，拈起一块小曲奇：“你和赛丽亚都选择了自然顺产，那育儿方面，肯定也是亲自上阵，没采用教育系统？”
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