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也风流》第53章


反驳?
白迟薇凝神细想,好一会儿,不太确定道:“好像是说‘嫁进豪门,又不要你工作挣钱,只负责在家照顾孩子,服侍老公。如果不生儿子的话别人娶你干什……’”
话没说完,白迟薇自己就察觉不对了,停了下来。
程绘秋冲她点点头,示意那让她迟疑的东西是对的。趁热打铁,程绘秋又问:“再来,你觉得刘晓语是看重权利的人吗?”
“是。”再次斩钉截铁。
“OK。曾经有一次刘晓语说不知道论文怎么写,要看你的论文,当时你没拗过我,我没给。她当时的反应是什么样的能想起来吗?”
因为当时两个灵魂在身体里打架,所以她记得非常清楚。程绘秋说自己也不会写,不好意思给她看之后,她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非常不好看,盯着自己的电脑说了句:“不愿给就算了吧。”
白迟薇默然看着程绘秋。
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他人的意愿,证明重视权利这四个字在她心里是有两个标准的,那么这四个字是否成立就有待商榷了。
程绘秋一脸无辜地耸耸肩,“SO……现在还觉得刘晓语什么都对了吗?”
白迟薇继续沉默。
“嗯,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你看刘晓语,为什么她懂得东西那么多?很大一个原因,我觉得,是她因为有很强的控制欲。不信你试试跟她唱反调,绝对想都不想你的话究竟是不是对的,就直接否定。”
白迟薇眼里开始放光。
“所以不要轻易觉得某个人说的话都是对的。生而为人,半斤八两,谁能比谁超然豁达多少。”
听完她的话,白迟薇释怀了一些,用力地点点头,“嗯。”
两个人忽然谁都不说话了,并肩坐着看着橘红的夕阳从高大的法国梧桐树顶渐渐西沉。
程绘秋不禁想起刚刚白迟薇说的那个杀人案,也没回头,只是声音低沉道:“刚你说的室友的那个新闻。我同意你。”
白迟薇转头看着她。
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身上,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暖。头微微仰起,眼眸闪烁着漂亮的光亮。
程绘秋勾勾嘴角,“只要是和生命有关的事情都不该太过武断。”
“……嗯。”闻言,白迟薇只觉得从心底里冒出来一种怡然,一如回到生命刚刚开始的阶段。
火红火红的晚霞晕开了一大片,草丛里传来亲切的虫鸣声,那么自在,那么欢快。
对于愤怒的无视,或许是一种泰然的处世之道。而对于以生命为代价的愤怒的无视或者以偏概全,某种程度上,是对生命反思的关闭。
第43章 chapter 43
夜色四合。
程绘秋起身; 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扭头对白迟薇道:“走吧,回去吧。”
“嗯。”
一人一鬼并肩走在路上。路旁昏黄的路灯陆陆续续地亮了起来。
“对了; 刚刚你说你跟徐承鼎怎么了来着?”光这么走着; 程绘秋觉得有些无聊,随便扯了个话题。
白迟薇目视前方; 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莫名地就开始冷战。”
“去找他!”
“嗯?”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 就去问个清楚明白; 说不定就只是误会而已。”说完; 见她面有迟疑,程绘秋又补充道:“而且之前我有问过他,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你; 他答应了的,所以证明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白迟薇看着她眼里透出一丝羡慕,浅浅笑着,“真羡慕你这样的性格。”
“呃?”
“开心; 不开心都直说,不用麻烦地猜来猜去。”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程绘秋笑得有些黯然; “这种东西有些人是与生俱来的,但我不是那‘有些人’。只要你想,你也可以的。”
白迟薇低低头,“嗯。”
走了一段路; 白迟薇开口问道:“感觉你跟方肆关系挺好的。”
“啊?”
她和方肆关系好吗?Maybe,曾经是不错,但是现在……怕是对于方肆来说,她活脱脱就是一个辣眼睛的存在!
“他?就他那副生人勿近,熟人最好也不要近的样子,谁跟他关系好?”程绘秋瘪瘪嘴。
看出她的口是心非,白迟薇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我是从七岁开始能看到……的。曾经因为这个被同学排挤,休过学,还被父母带去看过精神病医生。像他的话,应该更早。”
听她这么说,程绘秋忽而想起在宾馆的那晚。她问方肆为什么总是对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说:“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心里蓦然一阵心酸。
旁边的白迟薇继续说着:“那天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方肆。第一次见他那么紧张。在我印象里,他是连眉头都不会皱的人。”
程绘秋有些意外。
那天……他很紧张吗?是……在担心她吗?
说曹操,曹操到。
程绘秋一抬头就见方肆站在不远的地方,正转头朝她们这边看来。
两个人的视线不由撞上,程绘秋呆了片刻,然后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掉头就跑。
看着那抹匆匆离去的背影,方肆不由自主地前倾着身体,但在脚下还有没有丝毫动作的时候,就已经重新挺直了后背。
白迟薇回头看了眼已经跑远好一段路的程绘秋,不由纳闷,再回过头,发现方肆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她。快步走近,“嗨!”
“嗯。”听到她的声音,方肆这才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来。
“有什么事吗?”白迟薇偏头问。
“……运动会走方阵的事,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让王侯替。”
这周周四周五就是一年一届的校运会。而白迟薇是昨天收到方阵排练通知才知道自己要扮人偶走方阵。
她刚准备接受程绘秋的建议,找承鼎问清楚。眼看着校运会临近,估计方阵排练也需要不少时间,思量片刻,白迟薇点头,“嗯,好。那就麻烦王侯替一下我吧。”
“嗯。”
事情说完,白迟薇却见方肆迟迟没动,不禁好奇,问:“还有事?”
方肆迟疑了一下,开口,“她……”说了一个字又停了下来,敛了神色,“没什么。”说完,转身就走。
“诶!”白迟薇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见他停下转身,就松开。看了眼程绘秋离开的方向,微笑着道:“有时候女生做的和心里想的是截然相反的。见到人就跑,或许不是老鼠见了猫,而是老鼠见了白大米,太惊喜被吓着了。”
他们站在路灯下,比较亮。白迟薇脸上的表情一分不差地落入了拎着蛋糕找来的徐承鼎的眼里。
徐承鼎本就对两人介怀不已,再看到这一幕。那些同学之间的接触、交谈,都被无限放大、再放大,直到变成暧昧。
手紧紧攥成拳头,将纸盒提手捏变形。片刻后,决然转身,抬腿走近更深的黑暗里。
一分钟之后,转角的垃圾桶里多了一个还没有开封的蛋糕。
*
白迟薇回到寝室的时候不到九点,却发现冯程已经睡了。本来还打算洗头冲凉的,但想着冲凉声音应该挺大,就拿着洗发露毛巾去三楼的水房里洗了个头。
因为冯程在睡觉,她也不好意思吹头发,就拿着扇子不停地扇。没一会儿,原本已经睡了的人忽而从床上抬起头,皱着眉看她。
“你在干什么啊?”
没想到还是吵到了她,白迟薇有些抱歉,顿了一秒后才回答:“扇头发。”
“啧!”听她说扇头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躺回去的时候还是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白迟薇听见。
白迟薇只好把扇风的动作放得更轻了。
她的头发属于比较厚的,不容易干。等到晚上熄灯睡觉的时候,后脑勺的头发还是润润的。
睡到后半夜,觉睡得没之前沉了,潜意识觉得鼻子有点不舒服。但又实在是困,也没醒过来,忍着不舒服继续睡。
没睡多久,忽然发现有人在碰自己的手,白迟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只见一颗披头散发的头悬在自己床边,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白迟薇吓得一声轻呼,猛地把身体往后撤。再定睛一看,竟是冯程。
被人吵醒还吓了一跳,白迟薇没好气地问:“你干什么?!”
冯程见她醒来,跳下小凳,说:“你出气的声音太大了,我睡不着。”说完去了厕所。
白迟薇一脸无语地躺在床上。人一清醒,鼻子堵得愈发厉害了。听着冯程从厕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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