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降》第152章


撤去伪装,惠心的声线又回复往日,但却不复从前温暖,风悦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珍贵的过往,“惠心姐姐,你还记得初次分别的时候你送了我什么吗?”
惠心仔细回想,“哦,原来是它。”
“嗯,那根羽毛我一直带在身上,这些日子的饭菜你虽变了手法,但兴许是我吃过太多次你做的菜,还是能吃出熟悉的味道。其实先前我去孔雀宫找蓝筠姐姐时它也有感应,当时你就在蓝筠姐姐的屋里吧?这么说来你也是蓝筠姐姐的手下?”
惠心并不言语,于是风悦接着说,“我起先还不解,你与我说起一直都在东岳城经营着惠心小馆,但为何又出现在孔雀宫中,如今看来,蓝筠姐姐也与你这主人有莫大的干系啊。”
惠心眼睫低垂,“你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叫我们姐姐?”
她这便是承认了,风悦似叹非叹,人各有志,修行多年,也见过不少阴谋诡计蓄谋间谍,惠心是她第一个引为知己好友的妖,多年相处下来,这其间她不信从无半点真心。
风悦不答反问,“惠心姐姐,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问。”
“第一次见你时,你是故意在我树下烤红薯的吗?”
“不是。”
风悦笑了,笑容里黄连半斤蜜饯八两,那个向来贪吃爱美的小凤凰长大了,机警聪慧,不再任性,又或许只是不再会对自己任性。
“那就好,惠心姐姐,你烤的红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惠心打断她,“你要不要听我的故事?”
风悦摇摇头,“不听了,我现在听不得难过的故事。”
“但我想讲。”
“惠心甫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只因他们是凡鸟,而我身来便负有灵根,惊吓了他们。凡鸟不仅胆小且寿命极短,我虽为幼鸟却也极好养活,靠着些许微薄的天地灵力活了下来,看着身为凡鸟的父母如何消亡。为争一株低阶灵草,我被其他鸟啄瞎了眼,是路过的蓝筠救了我,她虽然是高贵的孔雀命途却也不比我顺遂几分,见我坚毅就随手把我带回鸟族扔到麻雀族中。我纵然天资尚可,然血脉低下,又受族人排挤,修炼艰难,蓝筠是我的恩人,追随她我并无二话。而跟随主人便可获得血脉炼解之法,这也是为何我会修炼得如此之快。便是如此,也比不得你们这样生而血脉高贵的神兽。”
风悦这回是真的长长叹息了一气,“都说了我不想听,我理解你有苦衷,但却不能心无芥蒂。你今天来不会就是要给我讲你的身世的吧?”
惠心沉默片刻,“我是来为主人取血的,你给过很多妖修自己的血,但恐怕自己都不了解你的血有多珍贵。”
她停顿须臾,“鲜少能有一吐为快的时候,我早就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如今说出来了畅快许多……况且,你醒后也不会记得。”
惠心素手轻扬,细烟迷眼,入鼻沉醉,风悦身子一软,便不省人事。
第201章 失忆
风悦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孤岛上,身下铺着一层干草垫,她揉揉眼睛神魂尚在天外游离,不知今夕何夕。
静坐片刻,风悦方忆起前尘往事。
依稀记得自己先前是和敖熹在一起,两人似乎是上了浮云岛,岛上发生了什么却是一无所知了。
似乎睡了一觉就到了这里,头疼欲裂,但比头更疼的是心口。
风悦扒开自己的衣襟,却见心口处两道十字刀疤狰狞地横亘在她胸前,“啊啊啊!哪个挨千刀的干的!我的胸!”
一番呼号没引来什么海兽精怪,倒是引来了敖熹。
“怎么了?”
敖熹单膝撑在地上扶起风悦,“可是哪里不舒服?”
风悦哭唧唧埋首到他怀中,“我的胸,我的胸被划了两刀!好丑!你会不会嫌弃我?”
找到风悦并非是他之功,而是诸老告知,敖熹自被白衣人从岛上打出之后,先是给族中传讯,而后便一直盘桓在中海上寻找浮云岛的踪迹。
那日默认留风悦在岛上后他就后悔了,便是打不过也该拼一拼,让小家伙一人就在那样处在一个豺狼虎豹之窝中,敖熹心中如百蚁啃噬般煎熬,她若是出事他如何能原谅自己。
只是敖熹百般搜寻却终究无果,短短数月,一介大乘修士之躯竟消瘦不少。
本还如无头苍蝇一般,谁知刚收到族中回信,援军尚未赶来,诸老就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告知了风悦所在。
而后诸老溜得快,自己又心系风悦安危便没有去追。
找到风悦之时,她面色苍白,气息羸弱,一探原来是失血过多,且失的是心头精血,伤了根元。
风悦身下刻了品阶不低的聚灵法阵,于她恢复有益,故而敖熹也不好移动她,便知会了族中日日在这守着。
今日他不过出去片刻寻些药材,失血还需补血,风悦没有沉睡,那便用补血益气的灵药将养着为好。
她在自己面前总是在受伤,敖熹抚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满心怜爱却被风悦的惊人言语震的怔在原地。
“你不说话!你果然嫌弃我!你不爱我了!呜呜呜”
风悦的粉拳捶在敖熹胸口,哐哐哐力有万钧,看来小家伙恢复得还不错,敖熹面不改色之下竟是满心宽慰。
怕她刚一醒来动作太大于身体不好,敖熹捉了她的双手,“不嫌弃。”
风悦一愣,红霞爬上近日干瘪了不少的脸蛋,这老龙何时竟变得老油条起来,倒是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她了,委实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再仔细看他,风悦便轻易发现,“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们不是上了浮云岛吗?现在怎么在这里?”
敖熹脸色突变,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风悦满面茫茫然不可知,“我该记得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你可还记得我们跟在诸老身后上了浮云岛?”
“这个倒是记得,只是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是想不起来了。”
敖熹听她说完,伸出两指探向风悦的额头,“没有不妥,看来你的记忆被消除了。”
风悦自他怀中仰起头,“我们俩不是在一起的吗?”
敖熹把经过告诉风悦,风悦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脑中一片空白,“你是说我在那个地下牢笼也许已经见过我爹娘?”
“我并未下去,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但应当八九不离十,此后岛上之事便只有你一人知道了。”
风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想来我是知道些什么秘辛了,否则他们也不会抹去我的记忆。”
想着想着就痛彻心扉,“天啦,这么重要的事情曾经存在我的脑海里,现在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就是阴差阳错、错失良缘、缘尽于此、此仇不共戴天、天杀的造化弄人啊!”
敖熹虚虚圈着风悦,见她捧着心口故作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嘴上却贫得不行,心下倒是稍安,她精神头也不错,想来无甚大事了。
可正卸下心防,风悦却一头栽进他怀中,敖熹忙捞起她,“怎么了!”
只见风悦表情古怪,似哭似笑,“真真的心口疼,痛彻心扉!”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显灵了,风悦终于尝得了这胡乱打诳语的恶果,如今是真捧着心口直不起腰来了。
敖熹又好气又好笑,但小家伙现在疼的厉害,他也不好念她,只恨不得把什么灵丹妙药都给她塞进去。
半晌,那阵子痛过去了,风悦已面无人色。
敖熹心疼地搂着她,“我带你回龙族。”
风悦按住他的胳膊,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可怜巴巴地将他望着,“莫要去让姨母他们担心了,送我回十万妖山吧,失了心头精血还要慢慢将养,十万妖山到底是我自己的地盘,什么也不缺,如今又没有纷争正适合静养。”
她执意如此,敖熹也不强求,只是自己也得留下来,这就不用再与风悦分说了。
回到十万妖山,知虞他们见风悦走时生龙活虎,回来却生了场重病一般,抱着她的那人即便是受无数妖修景仰的御师君上,也被他们的眼刀子削的皮不覆骨。
敖熹在风悦的锤炼下脸皮子着实厚实不少,便是被这样几乎明着赶了,他还是强硬地在风悦房中扎了根,那周身凌厉的气势一出,也没人再敢虎嘴拔毛赶他走了。
他抖威风的时候,风悦就眯着眼瞅着,也不插话,等人走了,便咯咯咯地笑倒在敖熹怀中,心情好了也会奉上一个香吻,只是这老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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