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后只剩零级了》第82章

无独有偶的，翻着书的亚当同样想起了他作为瑞伊时期的记忆。
那时候，他并没有关于自己真实身份的记忆，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光明主神留下的人间体，就像是影子，永远只会追随者本体。
也就更不可能像在蓝星一样以圣者之名行事。
那会儿的瑞伊因为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像普通人那样长大，也像普通人那样，对爱情对婚姻有所规划。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阿丽曼。
那个年轻的小小少女，出生于格罗瑞斯某个小城的市民阶层。
亚当对那场真正的初遇记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当时，在秋日纷纷扬扬的落叶中，沉静的少女穿着简约长裙轻盈转身的模样：
眉目淡淡，看不出半点喜怒情绪，如同神殿里冰冷美丽的神像。
那空灵美丽的神性，令当时的瑞伊久久的不能忘怀，甚至触动了他没有想起的关于本体——光明主神的记忆。
以至于误把那场美丽的初见当成了一见钟情。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
整个过程又是亚当，又是瑞伊的，似乎有些混乱，这里提一句。
其实，亚当和瑞伊的关系打个比方，就相当于上个世纪时一台电脑用U盘备份好了文件（云蔓手上的灵魂水晶），然后完全格式化（瑞伊之死）。当他们再度相遇的时候（即新卡尔纳克市学院区餐厅的初相遇），等于重新收回了备份保存。
其实当时灵魂水晶已经有共鸣发生了，只不过更隐晦，又没有多余的线索加上实力的差距——即少女的实力当时没有恢复，只是刚刚步入所谓开花期那个层次——这才没有让他的女孩发现，证据就是当时水晶掉落在地上的情况发生。
等到港口那会儿，阿丽曼的实力已经恢复到开花期顶峰了，再说她又不是真的走超凡五阶的，考虑到位格的因素，那时候的她已经相当敏锐了。
偏偏，亚当为了尽快解决的同时留下那个诅咒主体当作礼物，动用了太多的力量激起了灵魂水晶的明显反应。
也就难怪会掉马了。
第87章　
遗憾的是，云蔓的回忆里不止有甜美到会心一笑的恋爱经历，还有不可避免的瑞伊之死。
亚当总是要给她一个交代的。
云蔓不无冷酷的想：
在得到一个能接受的交代之前，他们都不可能和好的。
就像之前和鲸鱼闲聊时她的所思所想那样，对他们这个位格的存在来说凡物的感情需求并没有那么重要。
爱情，也一样。
不想分手是一回事，能够接受分手的结局则是另一回事了。
收拢了思绪，云蔓收拾洗漱入眠一气呵成。
**
又是数日，云蔓继瑾瑜的邀约后再一次出门。这次是早已回国的白鸢听说了她归国的消息，便联系了小伙伴出来聚会。
然后云蔓拒绝了。
之前因为秦家的关系需要参与灯塔国的宴会就够烦的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过，才不想参与什么鬼聚会呢！
少女的性子并没有因为谈了一次恋爱就变得活泼起来，是外面太阳不够炽烈，还是走路逛街不够脚酸？
肥宅生活是如此美好，快乐水一杯快乐似神仙，为什么要虐待自己呢？
最后，正经的说，作为亡灵一系成员，不想面对外面太阳高挂如熊熊烈火般的正能量，想找个凉爽的阴影再正常不过了，对吧？
嗯，脑补一下鬼故事里不能见（阳）光的小鬼们就可以想象这个理由有多么的充分了。
总之，在云蔓强烈抗议后，白鸢终于选择了和小伙伴在还没开学的安静校园中来一场野餐联系感情。
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白小姐有些无语的看向身侧雪肤黑发的少女：“阿丽……蔓蔓，说真的，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做很无聊吗？”
她指了指铺在地上的餐布，那上面放着无人机刚刚送来的外卖。这种吃咸鱼蘸酱油………多此一举的行为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话说她回国后蔓蔓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变的这么的……一言难尽？
“有什么问题吗？”云蔓的目光扫过平静无波的湖面和半空中淌下枝条的紫藤。
白鸢表情古怪：“这问题大了去了！既然我们要在外面吃为什么不干脆去边上的饭馆餐厅？而要点了那边的外卖再玩这样家家酒似的野餐？好歹，餐厅那里还有空调，更重要的是：那里没有蚊虫啊！”
她一边说，一边抓了抓小腿，上面俨然是一个小馒头。
都夏元4122年了，为什么蚊子还没有被那些无所不能的科学家们灭绝？
“听说是因为生物链的问题，如果蚊子灭绝了就会有新的物种代替蚊子。”云蔓冷不丁回答。
白鸢：诶？我的抱怨被说出来了？
云蔓默默点头，视线落在一边的柳树上：
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此时，不正是黄昏吗？残阳落在树梢尖，无声无息的洒下流金岁月。
白鸢把话题拉了回来：“别转移话题啊，重点不是我们为什么不去餐厅吗？”
“这当然是因为，我想和你仔细谈谈啊，亚当。”云蔓慢吞吞的说。
白鸢：？？？你在说什么？一头雾水。JPG
下一刻，或许是察觉到云蔓毫无动摇的神情，白鸢自然而然的开口，从这个美丽的女子口中传出的是温和疏阔的男音：“什么时候发现的？”
周围的画面像是水面一样晃动，也像是智能终端的投影一样并不真切。
确认了猜测，云蔓神情有些许奇异：“这里毕竟不是格罗瑞斯，在这里，在没有光明主神的位格加持下，你我的实力差的不远。
而幻境是对感官的这配，和梦境这一领域的联系太过紧密了。梦魇，本来就是我所支配的领域之一。”
她徐徐补充。
“这样啊。”白鸢叹息着，整个人模糊了一瞬，下一刻就变回了亚当的模样。
周围的环境也同时改变，变成了明月当空的模样，位置则是云蔓的宿舍。
她正坐在宿舍窗前的书桌上。
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境，今天的黄昏，自己才和瑾瑜从图书馆离出来，一天都没有过去呢！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她正准备收拾洗漱的时候！
一切恢复原状，就连配合幻境的记忆也迅速的模糊了。
云蔓隐隐不悦道：“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还是蒙骗她上瘾了？
亚当轻笑，就坐在边上的另一套桌椅上：“当然是给你一个交代啊。”
云蔓不做声，就这么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我爱你，阿丽尔。”青年首先打了一个直球作为开场白。
云蔓语气平静：“我知道。”也相信你的这句话。
亚当苦笑了下：他们两人的问题从来不在于这个。
“首先是当年的事情，我是在死前不久，大概就是确定了死亡命运的那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的。”
他谈起了在异界时的“死遁”，又话锋一转提及了另一个看似无关的情况：
“你也知道，像是我这样的圣者，不仅是本体的化身也具备相对独立的思想。或者换句话说，我这样的化身思想相对本体太过浅薄无法承载本体的全部意志，所以和本体有很多不同。”
亚当神情复杂：“当年，我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从‘命运’的角度，就是要死了，死后理所当然会被收回去。
等到本体再度分化化身出来的时候，虽然理论上来讲那也是我，但……”
或许是某种隐秘的嫉妒左右了他的情绪，也可能是人类的身体面对死亡的变化，瑞伊突然就无法容忍了！
“所以，我宁可你放下这段感情，也不希望未来本体再度分化出的化身，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人以我的名义来到你的身边。”亚当顿了顿，还是道：“我死前分割了自己的灵魂，将对你的感情和记忆都分割出来，引诱你保存在身边。”
云蔓立刻想到了那枚灵魂水晶，没等她开口，亚当继续揭露自己的阴暗面：“没错，当年你接触亡灵一系是我在后面做的推手。你会产生把我死后的灵魂封印起来留在身边的想法，本来就是我故意引导的。仔细想想，那其实并不符合你的本性，不是吗？”
是啊，云蔓不是这样偏执的人。
她深受夏国的思想文化影响，赞同的从来就是人死如灯灭那一套。都市长大的她性子里又有些都市人特有的冷漠，哪有那么容易就在一段感情里走不出来啊！
“继续。”云蔓平静的惊人，宛如死水的心湖下似乎有什么在翻腾：既恼火于青年的话，又柔软于他惊人的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