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南乡梦》第44章


对方秒回:操场后面的仓库。
宋卿饶赶到的时候,无数次在门口徘徊,怎么也认不出眼前的这个地方是个仓库,门上都是铁锈,看上去又老又旧。
他迟疑地敲了敲门,过了会儿真的有人给他开门了,里面昏暗一片,他犹豫地看着侍南:“要搬什么?”
侍南对他一笑,依旧是一口灿烂白牙:“哟,来啦。”
他让开些:“你先进来。”
宋卿饶拿着书僵着身体往里面走。
侍南看他眼:“你这书拿的都是什么啊,不是咱专业的吧。”
宋卿饶那个时候根本没想太多,他打量着仓库:“没什么,我借的书……”
“啪”,毫不犹豫的,门关上了。
仓库里只有微弱的光,宋卿饶呆了呆,看着眼前昏暗的人影,茫然地说:“发生什么了?”
侍南大手一挥,毫不在意:“没什么,我把门锁上啦。”
宋卿饶:“???”
宋卿饶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往后退:“什么意思?”
侍南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抵在墙上压着问:“我想和你谈谈,你答不答应?”
没等宋卿饶回答,他就把气息喷在对方僵硬的脸上:“现在这个情况,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吧。”
宋卿饶的呼吸一下子乱了,他的脸来回摇摆着不知看向何处,一只手抵着侍南压过来的身体,另只手抱着书往回缩:“不是,你别这样,你离我远点……”
“饶饶,”侍南突然压低声音,“这是我最后一个办法了。”
宋卿饶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整个耳朵都在回荡侍南说的“最后”二字,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是这个时候,侍南贴了过去,一只手抬起宋卿饶的下颌,然后吻了上去。
宋卿饶的嘴唇没有以前那么柔和,也不是那么温暖了,冰凉凉的,还有些苦涩的味道,侍南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他把宋卿饶搂得更紧了些,含住宋卿饶有些哆嗦的唇,用力一吮。
宋卿饶发出微弱的一声呜咽,他的手突然失了力,书随之哗啦啦地掉在地上。他往后倒在柔软的垫子上,混合着些尘土的气息,他们贴的太近了,侍南的脸又软又烫,那温度灼得他浑身发软,他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侍南的舌尖从他的牙龈上勾勒过去,每次都能激起他一身战栗,他没办法思考,骨子里深处的渴望与长久的压抑叠加在一起,给他的心脏造成了超负荷的重担,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侍南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他半睁开眼睛,宋卿饶的睫毛仓皇地扑闪着,带着些晶莹的水珠。
他没想到他会哭。
侍南最后在宋卿饶发苦的唇上吻了下,怔怔地将他放开,宋卿饶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在喘气,那声音伴随着哽咽,显得格外彷徨。宋卿饶缓缓弯下腰,边吸着鼻子边把书本捡起来,然而他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最终瘫坐在了地上。
侍南蹲了下来,从宋卿饶的腋下将他抱到了怀里,轻轻拍了拍宋卿饶还在发抖的背。
侍南盯了他一会儿,突然把他的脸抬了起来,顺着又吻了上去,宋卿饶被他吻得有些发晕,在光线本不清楚的仓库里看东西变得更加模糊,嘴巴里快要倒不过气来,他又有些支撑不住了,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堪堪软在侍南怀里。
侍南一手抱着他,一手把书拿过来,眯着眼睛看了下:“‘经济管理’?”
“要转专业啊。”他随口说着,笑了下,把书递给宋卿饶。
宋卿饶伸手去拿,他又撤回去。
侍南说:“叫哥哥。”
宋卿饶闷着头,“你给我。”
侍南笑了声,气息吐在宋卿饶的泪痕上,有些痒。
宋卿饶小声叫他:“哥哥。”
这一声把侍南叫的心都化了,他抱着宋卿饶又在他脸上亲了两口,然后把书塞到他怀里。
宋卿饶把书抱好,低着头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侍南在他头发上吻了吻:“你随时都可以走。”
宋卿饶抿着嘴,半垂着眼睛。
侍南想了想,勾了下他的下巴,“为什么哭?”
宋卿饶的眼睛又表露出茫然的神情,侍南的心一揪,在他脸上吻了吻,低声说:“你不是不愿意。”
“但你还是哭了。”侍南强迫他抬起头,他凝视着他黑暗的眼睛,“你愿不愿意跟我说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宋卿饶挣扎了一会儿,最终他只是沉默地把眼睛垂了下去。
侍南在他头上揉了揉,低声说:“不急,慢慢来。”
宋卿饶紧紧攥着他的袖子,一点点呼出憋着的气。
“师哥,”宋卿饶低声说,“我要去听课了。”
侍南在他脸上蹭了会儿,硬是抱着他不撒手:“这节课你已经赶不上了,下节再去吧。”
宋卿饶微微动了动:“够了……”
“不够,不够的,怎么能够呢?”侍南紧紧抱着他,轻轻晃了晃,“这么多年了,这么长,这么久,怎么可能够。”
“你知不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我想了很多天,我本来想那天就告诉你的,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那个滑雪场我后来还去了,跟我想的一样,又大又漂亮,你本来应该站在我身边的,可是你没有。”侍南把头埋入宋卿饶的怀里,隔着硬硬的书本感受着宋卿饶微弱的心跳,“我想跟你说我好喜欢你,我还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想让你做我的男朋友,我想把我们的关系确定下来。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冷静,你现在怎么就这么舍得我了?”
宋卿饶的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他隐隐觉得心跳开始发慌了,他又想起来这些年的种种,他现在连看侍南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这么些年他从来都觉得一切的痛苦和罪恶感都是值得的,然而此时此刻,他忽然开始埋怨起上天来,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平,这个世界又何曾存在过公平。
侍南见他不说话,也不想逼迫他,只是又缠着他亲了好一会儿,直到宋卿饶又开始有流泪的征兆,他才把人放开,将宋卿饶脸上的泪水都擦干净后,知道他在意,于是说:“你先出去吧,我再在这儿呆会儿。”
宋卿饶慢慢站起来,他走之前看了眼侍南,对方背对他在地上坐着,门打开的时候,光线只照拂在侍南的后方。
☆、3…7
宋卿饶最近这两天总是时常失神。
他开始变得比以前更加悲观,他总是难以克制地想到很多过去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情让他对未来不敢再抱有任何希望。
本这么过也就罢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恍惚着,去勾勒它的轮廓。
希望被给予的太过容易了,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该这么快的,他的人生似乎又要改变原有的轨迹了。
怎么能呢。
他倒吸了口气,又开始走神了,他总是这样,很难以集中注意力去做一件事情。
他掐着手心,耐着性子继续做题。
一上午的学习结束后,他头疼地拧着眉心,再这么下去可不好,他的效率越来越低了。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选择坚持原本的想法。
与此相应的,他也有了自己的应对措施。
侍南也算是摸透了宋卿饶的路子了,这两天宋卿饶的反应尤其冷淡,去找他吧,要么装不在,要么就甩脸色,要多冷漠有多冷漠,网上消息也从来都不回,现实中更是绕着他走,态度明显的不能更明显了。
后头侍南都气笑了,合着那天被亲的满脸通红浑身无力的人不是他了,这得内心多么操蛋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有种被嫖后抛弃的感觉,侍南瘫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不过一来二去的,侍南反倒不急了。
反正马上就该出去写生了,到时候荒郊野外,孤男寡男的,可由不得你。
直到写生的前四天,消息才发出去,老师把这个专业的都叫到大阶梯教室,说了注意事项,还说了此去的路线,吧啦吧啦,把下面的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侍南站在门口悠闲听着,中间看了会儿坐在教室右侧的宋卿饶,对方一动不动听着,周围的人或惊讶或交头耳语,只有他始终游离在外。
几次被冷眼相对,侍南也不急着去找他了,等场子散了,他就在人群中慢悠悠尾随着宋卿饶,看着他和小寸头打了声招呼,独自朝小树林走去,侍南不紧不慢跟着,又看见他掏出手机,似乎在打电话。
小树林的信号是出了名的不好,宋卿饶听不太清对方说什么,后来直接开了免提。
这可怪不得他偷听了,侍南拐了个弯,靠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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