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街3号》第34章


纪灿却笑着回答:“我不会让她欺负我的,我会对她非常好,让她只想着爱我!”
韩老夫人连连点头:“好,好!”
纪灿又偏头对坐在韩老夫人旁边的韩宁眨眼:“不好意思哦,一不小心成你长辈了,叫声二姐夫来听听?”
韩瑟踢他,纪灿摸着自己的脚,一脸幸福地对韩宁笑:“有个弟控的老婆可真不好办。”
韩宁笑着偏头,不小心与第一排末尾的安辰对视,他又转过头来,笑容却消失了。
他望着手里的这一束捧花。
他想,他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祝福了。
第48章 第 48 章
韩老夫人是在半年之后离开的。
去世的前一天,她似乎有预感,紧紧抓着大女儿的手:“阿琴,你是大姐,所谓长姐如母,若我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你三妹说话太直,你四弟又是个谁也管不住的,韩家,以后你可要多用些心……”
韩瑟一向气场强悍,如今却趴在床边哭得说不出话来。
韩琴眼泪直掉,只有韩宁,握着母亲的另一只手,深深地看着她。
韩老夫人把视线转到儿子身上,朝他叹气:“妈最不放心的,就是阿宁你。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韩家如何,一点也不打紧,只要你身体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妈就知足了。往后,定要听你大姐的话……”
韩宁把脸贴在母亲的手上,闭着眼睛,有冰凉的液体落在了韩老夫人的手背上。
韩老夫人下葬那天,停在韩家门前的豪车,从大门口一直延续到了千米之外。闻讯而来的宾客纷纷前来吊唁。
韩家是个极重家族观念的,所以才延续这么多代,仍旧辉煌至今。
韩琴和韩瑟立在大厅前,朝每一位前来祭拜的宾客鞠躬谢礼。
韩宁跪在地上,林管家站在他后面。
安辰跟着那帮孙子、外孙辈地跪在另一边,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韩宁,他知道韩宁已经连续三天没睡了,如今脸色有些惨白,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去一样。
但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尽量地远离他的视线,不再增加他的困扰。
韩老夫人去世后的一个星期,韩宁没有去上班。
林管家十分担心,打电话给安辰,请他回海湾街去看看。
自从搬出来之后,安辰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回去了。
夜幕下的玫瑰园已经有些荒废了,无人打理,这些玫瑰全都枯死在地上。
安辰站在海边,抬头望着这栋白色房子,足足站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鼓起勇气敲门。
没人来开门,他就拿着钥匙打开,漆黑的客厅里,悄无声息。
他刚要开灯,沙发后面却传来一个声音:“别开。”
安辰走过去,看到韩宁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他喝了些酒,头发有些凌乱,显得有几分颓废。
安辰跪在他面前,很是心疼地看着他,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安辰控制不住地倾身抱住他:“四叔,我会永远陪着你……”
第49章 第 49 章
清明节。
墓碑上的韩老夫人端庄肃穆。
在别人看来,韩老夫人是个严厉到让周围人都有些害怕的地步,然而她对小儿子却是温柔的。
韩宁一直都知道母亲在世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他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哎呀,人老喽,要是阿宁早些结婚,生个小孙子让妈带带,妈就知足了。”
韩老夫人不止一次地对韩宁这么说过。
但做母亲的,最终还是未能如愿。
韩宁垂下眼睛:“我是个不孝的儿子……”
“怎么会?”韩琴半蹲在他旁边,抱着弟弟的肩膀,“你大姐我嫁得早,一年都没回几次家;你二姐又常年在国外,只有你大学一毕业就回来陪着妈,妈甭提多高兴了。每年妈生日,你送礼物也是最讨她欢心,”韩琴轻轻摸着弟弟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妈虽然嘴上不说,我知道她心里高兴着呢。这样一来,倒让大姐觉得惭愧了,明明柳城离松城又不远,以前还不多回来几趟……”
不远处站在树下的两个小萝卜头见妈妈掉眼泪了,两人也抱着呜呜地哭。
韩瑟已经怀孕几个月了,肚子大,她蹲不下去,无法抱着姐姐和弟弟,便默默地靠在纪灿身边,伸手搭着韩琴的肩膀。
韩老夫人的离世,对韩宁的打击很大。
韩琴不放心,某一日去海湾街3号,得知厨房竟然搁置半个月没开火,打开冰箱一看,什么都没有,垃圾桶里堆满了酒瓶,整栋房子冷冰冰的,没点人气。
“这怎么行呢?”韩琴皱眉,“阿宁,你身体不好,总得有个人来照顾你。现在阿辰正好搬走了,就让林雨住进来,要不然大姐真不放心你一个人。”
见韩宁沉默,韩琴又劝:“阿宁啊,其实你跟林雨都订婚这么久了,住在一起也没什么……”想到弟弟独善其身的性子,韩琴叹了口气,“哎呀,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让林雨过来,那阿辰总行了吧?林雨还是阿辰,你总得选一个,反正大姐不会让你一个人住!”
韩琴把最后一句强调了好几遍。
韩宁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反常地沉默。
韩琴也耐不住性子了:“那我给林雨打电话啦?”
手机掏出来,还没来得及拨号,就被韩宁伸手按住了。
“叫阿辰吧,”韩宁低低地开口,“叫阿辰回来。”
第50章 第 50 章
很快,安辰便接到了韩琴的电话,约他在韩京大厦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你四叔现在过得一点也不好,”韩琴坐在他对面,微微叹口气,“我让他叫林雨过来,他也不叫,看来你四叔是真喜欢你的,”看着对面安静的青年,韩琴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你四叔小时候其实也挺喜欢画画的,我记得他以前还经常逃课和齐家的那小子一起去看画展,但后来你父亲……”韩琴顿了顿,“后来你父亲去世,你奶奶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四叔身上,你四叔那时年纪小,却非常懂事,拿个小盒子把颜料笔装了起来,从此就没再打开过了……”
安辰微微诧异。
一方面韩宁甚少跟他谈及他自己的往事,另一方面,安辰从小到大就没听人提起过他父亲。
当年安静不曾提起,大概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奢想有朝一日能入主韩家,不敢妄想,便干脆不提。到了韩家,上至韩老夫人,下至林管家、刘嫂,也是从不提及。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在看韩琴的神色,倒觉得有几分古怪了。
但今日韩琴不小心提起了,安辰便问:“我父亲……又是怎么去世的?”
“你父亲、你父亲是我们的大哥,”韩琴慢慢地回忆起来,“小时候,他对我们也是极好的,我记得阿宁刚出生的时候,他每次放学都会从刘嫂那里接过来抱一抱,逗一逗,后来阿宁长大了些,还经常带他去游乐场玩,”韩琴说到这,语气有些微妙起来,“阿宁自小长得可爱,又聪明,你奶奶有些偏爱,也是正常的……”
因着亡母的身份,韩琴措辞稍显谨慎。
而实际上,当年韩老夫人对小儿子的偏爱,可不是一丁点。
对韩家三位兄姐,韩老夫人更像一位严父、导师的角色,工作忙起来,连大儿子韩森就读几年级都记不清,家长会什么的更是别提了;两个女儿的生日也是经常搞混。但小儿子的家长会,无论多忙,哪怕是在国外,也会订机票回来,从不缺席;每年的生日宴会,更是隆重而盛大。
随着小儿子一天天地长大,小小年纪显露出来的早慧,让韩老夫人惊喜地发现比起大儿子,小儿子明显更值得培养成为接班人,于是把小儿子带在身边,悉心栽培。
愈加明显的偏爱,与之相对的是备受冷落的大儿子,曾经逼得韩森甚至以为自己不是亲生的,差点去做DNA亲子鉴定这种荒唐的行为。
“人长大了,心思就会越复杂了,”韩琴望着窗外,回忆起往事,总是忍不住叹气,“当年齐家几个儿子争家产争得头破血流,我以为我们家兄弟姐妹该不会到如此地步,可谁知……”
听她语气,安辰顿觉不妙。
果然,韩琴幽幽道:“那时齐家争家产,齐家二儿子齐锦绑了齐司和阿宁,我以为阿宁只是凑巧,但后来才知道,那场绑架就是齐锦和我大哥一手策划的,一石二鸟,一举两得!”韩琴说到这,眼里悲痛难抑,竟生生留下泪来,“母亲再怎么偏爱,阿宁都是他弟弟啊!他怎么狠得下心做出这种事?当年警察冲进去的时候,那帮歹徒连刀都□□了,要是晚一点点、晚一点点,又岂止是腿伤这么简单?”
安辰怔住,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想到这么多年来,韩老夫人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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