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师妹是只狼(公子)》第137章

“忆起来了？”
她点头，“你离开神魔祭坛之后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紫月是紫月，方离是方离，就算记起往事来，我也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墨千华默然不语，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她继续说下去：“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天界，不管你想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阻止。”
墨千华问：“若我想杀神帝，你当如何？”
她微笑，“神帝跟我并无关系，你杀不杀他我不介意，只要在杀他之前让我把我想问他的事情先问完。”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笑声震颤了整间宫室，“你竟然会如此说！若是千万年前的紫月，到死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虽然在笑，表情却无愉悦之意，只有少许的张狂。他已经不再是忧心天下的碧落上神，而是喜怒无常的堕天魔神。
她静静凝望他，在他的笑声中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吗？上一世的紫月，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遗憾不能与你共进退，他说，如果有来生，他会与你并肩作战到底，哪怕你彻底被毁灭之息控制，亦要与你共同进退，死生不离！”
墨千华的笑声戛然而止，低头望她。
方离却突然闭上了眼，一边努力吸取着从黑玉床上传递过来的力量，一边说：“我不是为他完成他的愿望才来找你，而是因为只有和你一起才能重启天界之路，而且我也想以方离的身份跟你在一起，因为这一百年我想明白一件事，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偌大的黑石宫殿一片静谧，半晌之后，墨千华说：“既然要与我共启天界之路，便好好恢复自己的力量，直到能信手催发紫极天光为止！”
说罢，宫室内再无他的气息，只剩下一层魔气凝聚的结界，笼罩在聚元石床上，加快了她凝聚力量的速度。
方离依旧闭着眼，却没有入定，只是任凭思绪或飞扬或沉淀。在魔界的十年来，她曾想过无数次与墨千华再见时的情景，却没想到再见时心情竟会如此平静，平静到她能毫无压力的说出这番肺腑之言，更甚者坦然地说出自己对他的爱慕。明知他是毁灭之神，明知他已经没有多少对紫月上神的情份，明知他可以为了达成去天界的愿望可以牺牲她的性命，她还是说了！哪怕他没有回答或者不理解也不要紧，她只是想说出来让他知道罢了！
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天地元力还在源源不断地汇集向她的身体，而她在沉睡中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她久违了一百多年的景象。
宽大的水泥马路上，车水马龙，马路两边参天高楼林立，来去匆匆的男男女女从街边掠过，而她恍然站在人流如织的十字路口，听着繁华都市的喧闹之声，恍若隔世。
当方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已经恢复了少量仙气，但距离最佳状态还差得甚远。她试着呼唤离火，却没有得到它的回应，但呼唤小吱时，很快就见宫殿外飞来一条浅青色的硕大沧龙。这条威风凛凛的沧龙却有着一副软糯的噪音。
“吱吱！主人，你终于恢复力量了！”小吱飞到她的床边，隔着魔气罩，睁着单纯的大上发睛望着她。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试着去触摸魔气罩，发现手没办法穿过去抚摸小吱的头，只能作罢，笑问它：“几日未见，你就长这么大了！”
“嘻嘻，这里有好多好吃的，混沌给了我好多好吃的东西呢！”小吱摆了摆头，在她面前扭了扭身躯。
虽然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但混合着仙魔之气的威压弥漫在偌大的宫殿里，让她都不由为之侧目。她问：“离火呢？这两天可有见到离火？”
小吱说：“离火在休眠，魔神主人说还要七七四十九日方才能够醒来，它现在在吸收天地元气，等它醒来，就能恢复神兽之威了。”
“是大魔头帮了它？”
小吱点头，“魔神主人说既然要杀上神界，主人身边的灵兽也要有相应的实力，所以这几天都让混沌带着小吱修炼，等七七四十九日过后，主人和离火的力量都更上一层楼，我们就一同杀入神界！”
“咳咳！小吱，我不是要杀入神界，只是想去找神帝解开心中疑惑罢了。”
“都是要去神界，有什么不一样吗？”小吱歪着头问，一脸天真无暇。
方离无语，确实无法回答，只好作罢。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方离和离火先后恢复了神力，经过这次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人一兽的力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方离更是在这四十九日里拾回了紫月的必杀技“紫极天光”。自从她穿越到真仙界被祈颜用仙果重塑身体后，本就是半仙之体，如今修为已达炼神期，身上另一半灵气也转化为仙气了，加上墨千华的有意为之，神力恢复后更是直接成就了仙身，修为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日，她带着离火到离天魔宫上空斗法，为明日开启天界之路作最后准备，却不料西边天际有紫气骤然而来，刹那便已经来到了天魔宫上空。紫气之中，脚踏紫月清风剑，白衣飘然，负手于身后，卓尔不群的男子，正是澹台明月。
“师父？！你什么时候飞升了！”方离诧异。只见他浑身仙气缭绕，竟是已经成就了仙身。
“一年之前。”澹台明月说着向她伸出了手，“小离，随为师回炎华凡人界，莫要再介入上古往事之中！”
修成仙身之后，千万年前的记忆，关于前世的自己，一切的一切往事，他都已经记起。他的前身紫月清风剑，见识了生灵涂炭的六界大战，见证了碧落、紫月和妖神破月之间三败俱伤的血雨腥风之战，目睹了无妄海上旷日持久的封魔之战。古往今来，仙神魔之间的战斗，受难最重的莫过于凡间众人，在人间生存不知多少岁月，即使今日已成仙身，他亦不能罔顾人间生灵再次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方离如今已经成就仙身，再与墨千华联手前往天界，战事一触即发，他又如何能袖手旁观？正因明白此间关系，他一成就仙身，就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终于渡过虚空前来魔界，为的便是带方离回人间。
方离摇头，“不，师父，我要和大魔头一同前往天界找神帝，谁也不能阻止。”
澹台明月淡然质问：“即使找到神帝又有何用？当年你既选择了牺牲自己保全六界安宁，今生又何必再回天界？”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是以仙人方离的身份陪魔神墨千华前往神界！我所做之事，非关紫月上神，非关千万年前的往事，只因为我爱大魔头，我想解开心中的疑惑！”
“你曾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无论前世如何，今生你我都是师徒。若现在为师命令你跟为师回重华山，你可接受！”
她摇头，“我与师父的情份自然不会变，但也请师父不要阻止我做想做的事！等我见了神帝，了却大魔头的宿愿，自然会回到人间听候师父教诲，只是此刻却是万万不能！”
“天道如此，六界如今已经有了新的规则，你若与魔头再往神界必使生灵涂炭，便是逆天而为，你也非去不可么？”
“是的。”方离在空中突然向澹台明月跪下来，“师父，请恕徒儿不孝，这一次不得不逆天而为！”
“你……”澹台明月深深望向她，一时默然。
下一刻，魔气在空中聚拢，墨千华的身形在方离身边浮现。他垂袖静立，望着澹台明月说：“澹台明月，你若想与本座一同前往神界，本座随时欢迎，若不想就立刻离开魔都，否则——杀。”
此时的墨千华，气势与百年前又更进百层楼，刻意释放的威压针对澹台明月压去。哪怕澹台明月此时已是仙身，受到这样强大的威压逼近，也不得不掐诀结印稳住身形，同时释放出属于他的威压。上古神剑紫月清风剑，有开天劈地之威，划穿六界空间之能，此生虽已经转世为人，却也保留了七分神剑之威能，全力施为，一时竟也不输给墨千华。无形的魔气威压和仙气威压在空中碰撞，竟然擦出了黑色和紫色的光火，在空中滋滋作响。
彼此都是针对对方施放的威压，所以跪在墨千华身边的方离并没有感受到威压的直接攻击，但只是看着空中来回碰擦的光火和声响，就足以让她感受到两股威能的强大。这两股强大无匹的威能正在空中无形的厮杀，虽是眨眼之间一仙一魔却已经厮杀了不下上百回合。
紫月清风剑的力量，没有人比紫月更熟悉，但此刻方离却有些看不清澹台明月的实力，或许经过了千万年轮回后的锤炼，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