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旅人》第837章

那是一根矗立在无数时空、天地之间的巨柱。
是一根手指，贯穿了众多多元宇宙。
然而，这一刻，它轰然倒塌。
被剁掉了！
在仙逆大千宇宙、求魔大千宇宙、以及未来的我欲封天大千宇宙之内的无穷无量多元宇宙中，都有能触及时空的强者看见了这骇然一幕。
那是四指皆断，唯余一指的罗天大手！
它的怒吼震动了四方大千宇宙内的无数时空，无数多元宇宙。
然而，断他一指的那个男人，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
苍茫无尽的虚无中。
一个男子行走在这空无的境地，周围是什么也没有的概念。
他对着前方一个方向，轻声一语：“人情还了。”
他这一语，穿越了无尽遥远距离，绵延出了很多大千宇宙，落入了某个方向并身而立的几人耳中。
这是三个男子。
一老人，两位青年。
“道无涯……”一位青年忧郁自语一声，向上踏上前路。
“我这一生都走在踏天的路上……”一位青年眸光一闪，在前一位青年之后，也踏向了远方。
“苍茫无尽，未知无穷……唉……”
最后一声苍老的慨叹，三人都去往了更遥远的前方。
……
周太乙一人独立于这茫茫境地。
所见所望，尽是虚无。
只余一个人无穷尽的孤独，弥漫至了心灵。
待成就了道祖之后，此后一生，除却对于未知的探索，再无任何目的可以让他们产生兴趣。
唯有未知，是他们所不能掌握的概念。
余者，皆是心、意、念使然的无足轻重之物。
曾经修士们苦苦追求的名、利、长生、荣宠、感情、力量、在道祖的眼里，都成了微不足道的一二概念，可随意扭曲，甚至重新构造。
世人一生对于宇宙一切的认知，都是道祖之力所化的面目。
到了这样的境界，这漫漫长路上，道祖们也就唯有对前方的未知一个追求了。
未知的境界里，究竟是什么？
这是到达了这一步的所有道祖之目标。
自无中诞生出世间一切物质、灵魂、心灵、思想、幻想总和后，所有道祖都在追求不可掌握的未知境地。
而这么遥远的岁月里，距周太乙所知，仅有自己的原身，向前踏出了半步。
或许并不止至高太一向前踏出了半步，也有其他人。
这就是未知的概念。
在思维界限来看，道祖的思想就如这已知太无和未知太无一般。
道祖境界是参破最后那一步的标准。
唯达到无中生有境界，才能探索茫茫太无之上的未知。
但如今到了这个境界，周太乙却仍无法参悟透至高太一与他们这些人的关系。
他身上的那根线，联系到茫茫遥远之初。
不过他心中却有一些猜测。
“地球二十年的共同记忆，距今为止，我已和许多众化太一打过交道，强者如太苍，弱者如当初的无双之类。”
还有他太无垂钓期间一千万年的所遇。
“所有的众化太一，都符合我之前的猜测，那就是全都以地球二十年的记忆作为开端。”
周太乙负手自语，“从此可见，我们这些众化太一的最初根本，既是我们共同拥有的那二十年地球记忆的本尊，也即是至高太一本人。”
这就是说，至高太一是从地球宇宙中走出的一个人。
而从那二十年间他们这些人都是普通地球青年记忆来推断。
在最初的地球宇宙里，一开始的二十年，至高太一也只是地球上的一个普通青年。
他是从二十年后，走上了至高太一之路。
“至高太一从地球而起，一路参破时空，踏上多元，登顶道祖，最终，睥睨太无苍茫，开始领悟未知，踏出了道祖之上的半步。”
也正是因为至高太一对于未知有所领悟，才能横压太无苍茫里的众多道祖。
“但他只踏出了半步，便不得不解体，或许是因为什么东西不够，或所以需要再度演化，这散作无数众化之身的我们，就是他那后半步的演化内容……”
周太乙在默默推测本尊“至高太一”的半步之谜。
“他将自身化开，散作无数，却唯独保留了人生未开始修行之前的二十年记忆，是想让自己从头再走一次？”
“这么想的话，那么是至高太一的那半步踏错了？所以，才将自身一切清零，散作无数，重新模拟最正确的一步？”
“如果至高太一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真正正确的一步，莫非要在我们这些化身道祖中有一人出现？”
“又或许，是相反的……”
周太乙眸光无穷念头，“化开自己，也能猜测为最后一道不在外求，而在自己。”
本尊曾名周卜，后名太一。
不管是“中皇”还是“至高”都是他的号。
太一为名，太者为大，一者为始。
太一者，既是最大最初之意。
“最大最初……”
取太一为名，便说明了本尊的大道方向，也是一个推衍半步之谜的方向。
但是……
周太乙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都是推测。
他不用细想都知道，他能想到的，其他的自己也能想到。
到了道祖这一步，他再不必其他人占据多少优势。
更何况，那些人都是自己。
在上次与天成子见面前，他曾言太无苍茫中，他所知的，便已经诞生了一千二百九十名道祖境的太一分身。
如今，他修成了道祖，前后已经一亿多年过去。
他闭目凝视苍茫中的那些浩大的身形，都是自己。
相较于一亿年前道祖太一数量，又多了一些。
这些人和他没有区别，所以，同样也在思索本尊的半步之谜。
不止他们这些太一化身，甚至那些已知太无苍茫中的其他道祖们，同样也在思索……
但相对于其他道祖而言。
他们这些太一化身，拥有别人不具备的优势。
他们本身就是太一化身，能知道的秘密，也比其他道祖要更多。
“或许……”
周太乙看向了掌中的一枚小令。
“只有你，是唯一不同的……”
第七百二十二章　怕什么前路无尽，进一步有一步的欢喜
太无苍茫之中，周太乙手中握着一枚小令，不知道盘踞在那方。
或许那方也不是，因为这里连空间的概念都没有。
这里时间的概念也没有，尽是茫茫无穷的无之本相。
时空的流逝都是源自于道祖的身体上蔓延出的概念，而后在太无中生出的时空秩序。
周太乙一双沉静的眸子，宇宙轮转，千万亿时空，多元轮回，尽在其中。
他在以此生最强的道祖境想修为，要剖析出诸天王令的来历和面目。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曾经以无寿境的见识，判断诸天王令的兑换与穿梭之能力，是来源于道祖无中生有下的意义概念与等价交换概念，也是属于道祖级的器物。
因世间万物皆有意义，诸天王令借周太乙影响诸天，收获周太乙在众生心中造成的影响，这份影响就是意义，也可称气运。
气运的多少与否，就在于某样事物在一方天地宇宙中占据多大的影响力，对宇宙产生了多少意义。
而诸天王令有这最根本的概念级能力，便可以在“意义概念”一层，以气运做与其他事物的平等交换，可以兑换事物，也可辟开太无。
这都说明它是一件道祖级的器物。
但如今周太乙纵然已经到了道祖境，却依然还是无法准确地判断出诸天王令的真正面目。
看似一切真如他所想那般，诸天王令就是一件道祖概念级的器物。
但是随着此刻周太乙的不断以修为探测判断，越是深入剖析，便越是毫无收获。
诸天王令的能力他现在也能做到，这说明诸天王令本身的力量，就到这里为止了，可若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周太乙面目凝重的轻点着诸天王令的本体。
“你的质地，不可思议，超出了我的理解……”
周太乙对着诸天王令说道。
他这番剖析领悟，足足用去了五千万年的时间。
诸天王令也是心中叹息，道：“我和你，已经到了这最后一步了。”
“你为道祖境，我借你之力，也有了道祖级的概念力量，可以说我和你的追求也仅剩下那同一个目标了，那就是揭开未知。”
“我的来历和你的本尊，都属于未知的秘密。”
“除了这一点，我们都没有别的欲望了。”
“所以，如果能够有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