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选第一名和第二名在谈恋爱》第55章


“……我是易为春。”
小邱哑了。
“你在跟秦白的行程,对吗?”
这个手机是她的工作手机,只存着同事和合作方办事人员的联络方式,她的号码倒是好找,公司花名册随便一翻就能看到,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易为春会用自己的私人号码打给她,她印象中的易为春不是对人爱搭不理的吗?
她轻咳了一声,坐直了,“对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要多少点结束吗?他还回宿舍吗?”
小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个预计录制结束时间是半夜一点半,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有补录,如果三点前能结束我们就回去,怎么了?”
易为春回答:“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他挂了电话。
小邱握着电话有点懵,这通通话来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易为春打听秦白的行程干嘛,要说工作安排,那也是小邱的直接上司莫莫姐安排,什么时候轮到艺人操心了?她和易为春又不熟,上次差点吵起来(虽然是她单方面的)。小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把手机又塞回了兜里。
“刚才……易为春打我电话。”小邱说。
秦白抬起了头,“哦。”他简单地应道,却始终看着她,好像还在等她说些什么话。
“总部是有什么别的安排吗?”小邱不得不开口。
“怎么了?”秦白问。
“就,他问了几句你的行程什么的。”
秦白想了想,笑笑,“也许只是有别的什么事吧,总不可能是关心我才问的吧。”
小邱以为他在开玩笑,便回头笑道:“你少自作多情了。”
“行呗,等你录完我再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怎么回事。”
第101章 等
录节目的时候果不其然某个环节有个小艺人一直出差错,甚至站位都能给你站出画,在场其他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秦白还好脾气地笑着一遍遍跟着她重来,次次做到完美。
所以说人家业务水平真不是吹出来的,录到最后节目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完成工作已经是两点二十,小邱在旁边抱着秦白的外套直打哈欠,睡眼朦胧看了看表,琢磨着要不直接赶白天的通告得了,还能让秦白在车上睡一觉。
易为春的那通电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有些犹犹豫豫的。秦白和节目组打完招呼,下来,问:“回去吗?”
小邱伸了个懒腰,“要么别回了,太折腾,你下个通告录影棚离这儿不远。”
“还是回吧。”秦白说。
既然艺人都说要回,她怎么好说不,小邱掏出电话联系司机,两人披星戴月回到MIXing大楼,已经三点多了。小邱在副驾驶座迷迷糊糊钓鱼,头一磕一磕的,电台都调频不出什么好节目,窸窸窣窣如雨的电波声中来来回回放着广告和情歌。
“你先上楼,我和司机师傅到停车场拿点东西。”
“好。”秦白点点头,从后座拿了自己的包,拉开了车门。
一楼大厅里还有人拿着文件夹吧嗒吧嗒小跑穿梭,这栋彻夜灯火通明的大楼,每一秒都制造着最新奇的玩法,最迷幻的美梦,每一刻都有可能有一颗崭新的星星升起来。
总选结束了,仅仅是一个晚上的事情,余音却一直震荡在这座建筑物之内。
明明尘埃落定,却一直要做下去,让人感到厌倦。
什么都没有发生。本来,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还不如睡在车里,折腾了大半夜,又是一场自作多情。
秦白苦笑了一下,想着上去吧,好歹回来了,上去洗个澡眯一会也是好的。他抬眼看到一楼电梯门快要合上,“等一等!”他伸手拦了一下,闪身转了进去,“谢谢。”
他抬头,电梯里的人是易为春。
夜深露重,总是冷,易为春应该洗了澡下来的,头发随便扎着,只在当作睡衣的运动衫外披了一件出街的呢子外套,显得很不搭,也显得很居家。
秦白稍微站稳了,微笑着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找你。”易为春垂着眼睛看地面,电梯顶灯下他的侧脸白得发青。
“也是哦。”秦白自顾自地点点头,觉得太阳穴发涨。
易为春悄悄撇了他一眼,秦白比一个星期前瘦了,不是那种节食出来的瘦,好像是新鲜的果子被抽干了水分,壳子还在那里,轻飘飘的,薄薄一层皮,一戳就破。他大概也不会每天睡前做俯卧撑了。
易为春一阵心头发紧,背过脸去。
不该来的,他有些后悔了。看他一眼又有什么用。
白天打电话给小邱,对方接通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之后宛如落荒而逃挂了电话,只剩下懊恼。
他在一楼等了几个小时,心乱如麻,一会儿想着他大概不会回来,一会儿觉得他下一分钟就会走进来。对自己说看他一眼就好,可是果然看他一眼还是不好。
秦白轻咳了一声,“本来今天,我是不打算回来的了。现在觉得,回来真好。”他语气像是自言自语,带着些萧瑟的感叹。他站得离易为春远了一些,几乎缩到角落了。
电梯跳动的数字停止了,叮了一声,于是电梯内沉默的两人都把目光投向那电子屏幕上,仿佛上面播放着世界上最有趣的画片。
是易为春宿舍的楼层到了。
“易哥,晚安。”秦白为他扶住了电梯门。
易为春没有看他,径直跨了出去,“晚安。”
秦白看着他的背影,垂下头,用手捂住了眼睛。
“秦白!”
秦白抬起脸,看见易为春几步走了回来,叫着自己的名字。
“我是在等你,我有话……”他的声音随着电梯门的合拢戛然而止。
第102章 道歉
易为春望着电梯门发呆,秦白那张错愕的脸让他有点想叹气又有点想笑。这算什么,天意如此吗。
他和秦白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分不清是出于本人的意志还是被强行推上了舞台,三言两语又能说些什么。
天意如此啊。
他叫住秦白,全然是本能的驱使。他在那一刻心口发热,咬紧牙关,好似要几步纵身跳下悬崖,悬崖底下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总比如今悬浮在高空,踩在冰面上,战战兢兢等待着猝不及防的坠落来得好。
他活了二十多年,最深谙的处世之道是不必强求,结果都已经注定,何必徒添一份伤心。他人间漂泊,好在羁绊少,愈发无欲无求,有所求太辛苦了,而且往往会遭报应。
一时兴起伸出了手,结果依旧。
易为春笑了笑,往回走。
“小春!”
他回头,看见秦白从走廊那一头跑了过来,他跑得很急,像一阵滚着尘土的风,原来用发胶固定的头发全部散乱开了。“你要对我……说什么?”
秦白弯着腰喘气,他发疯一样按着电梯里所有可以马上停下来的按钮,奔向安全出口,整个黑暗的楼道回荡着自己咚咚咚的脚步声,宛如末日逃亡。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摔倒,楼道扶手旋转得他有点想吐,可是也只顾着跑。
他们在走廊里对视着,带着同样的难以置信,瞳仁颤动着,眼眶红着,嘴唇却紧紧闭上了。
“到我房间说,好吗?”最后易为春说。
走廊上有几个不知做什么闹得那么晚的后辈,见到他们走在一起慌慌张张地让路问好,易为春微微点了点头,不去理那些带着打探和好奇的眼神。
秦白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个房间了,他们做艺人的,年不是年节不是节,在记忆中用来做时间锚点的,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总选,总选前,总选后,生命中每一件大小事都可以用这个进行描述。他站在房间的中央有些无所适从,头顶的日光灯明晃晃的,明明亮度不算刺眼,却让他觉得像自己像是被审的犯人。
他的眼神无处安放,瞥到窗帘下没拉好的一角,夜色黑而粘稠,带着点紫色,是人造的光污染,让他想起他们拍魔镜先生,在那个小岛的落地窗前一起看黎明的时刻。
易为春自己找地方坐下,随手把吃空的药盒扔进废纸篓里,“我听章钰说,你在看心理医生……”
秦白突然有种讳疾忌医的羞愧,他干咳了一声,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是压力太大了……”他不想提及那些失眠的夜,脑子里疯狂的念头和如同溺水的悔恨。
“如果是因为我……”
“不是的。”秦白打断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白感觉太阳穴越发地跳得厉害,震得他有些晃。到头来不管怎么做,都是在增加对方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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