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选第一名和第二名在谈恋爱》第68章


易为春笑了笑,“荆钗布裙,不掩国色。”
是谁教他这样说话的?!
第125章 来日方长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秦白正想跟他说这件事,“赶圩的时候救了个落水的小孩……”那时候他被白浪卷进水底,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满心只剩下咬牙切齿的不甘心,他怎么能死在这里。水倒灌进肺里,指甲裂开,他在窒息中他分不清臆想和现实,只觉得无比的委屈,如果让他活下去,他一定要去见易为春,要拉着他的衣袖,跟他絮絮叨叨自己这一个时刻有多命悬一线,有多害怕。然而易为春本尊站在他面前了,他却轻描淡写,守口如瓶。
“对了,这个小孩好像和你是亲戚,他奶奶说小时候还抱过你,你记得吗?”
易为春想了想,摇摇头,说:“我小时候是和阿达生活,不过五岁之前的事情,几乎没什么印象了。”
如果那位亲戚再出现得早一点,也许他不会跟着出山的车队走,也不会在城里洗碗端盘子,不会被林先生挖回去做偶像。如果人生再来一遍,做其他的事情会比做偶像过得更幸福吗。
也许深居简出更幸福,可那又如何,他已经以这样的面目,站在这里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易为春扭头对他笑了笑,又去看天,“一晃眼阿达也走了好多年了。”
“那位老太太很惦记你,说给你打了一个银锁,你家出事的时候还回来找过你,只是那时候你已经离开这里了。”秦白看着他,“他们真的很牵挂你,也为现在的你感到高兴。”
他相信易为春是会甩开一切过往苦痛,大步向前走的人。只是他希望他能够知道,世界上他依旧有亲人,依然被惦念着,他不是什么都没有,不是孑然一身的。“嗯,我这里有那家的电话,你如果愿意,其实可以回去看看。”
易为春点了点头。
可是回去也只是别人的家了。
好像他们之前从未这样平和地谈话,用朋友或者亲人的语气商量这种过于私人的鸡毛蒜皮,易为春曾经一句话把他拒之门外,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能头凑在一起,低声说起遥远的某个亲戚。这让秦白心里有多了一份雀跃,他心想,做朋友也可以的,如果他愿意的话,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他们去了易家的墓,那里昨天已经被收拾得齐齐整整,易为春站在墓碑前,也许是当时没有选到好的石料,雨水把字迹侵蚀殆尽。他曾经不信神,如果真的有神明保佑,为什么他的神明会让他年少失怙,漂流辗转,为什么没有把他留下来。
而如今,即使没有神明,他也能过好自己的人生了。
秦白站在一旁,扭头看他。他昨天没有许愿,此刻却心想,易家的长辈,请你们保佑你们的小孩,身体健康,万事顺遂,获得爱和自由。
他们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两个人手忙脚乱披着外套从芭蕉叶边跑回去。
白茫茫的雨落在山上,也像是雾气一样的,两人在檐下看雨,身后火塘毕毕剥剥地响。易为春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写歌吗?”
”做公益。”秦脱口而出,把自己逗笑了,“也不是那么伟大的事情,我只负责牵线搭桥,介绍团队进山修点音乐教室什么的。手头上的资源,不用白不用。”秦白也没想到自己短短的偶像生涯最大成就不是总选第一,而是广结善缘。
“我的歌是什么水平我自己清楚,只有你会赏脸了,这种水平的歌,林秩办公室一麻袋一麻袋地扔。”MIXing早几百年就非大咖新锐不用了,更何况易为春在MIXing发展史上是这样重要的人物,他何德何能去写易为春的谢幕曲。
“小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写关于理想的小作文,其他同学都写了工程师啊科学家啊,再不济也是个老师什么的,我也跟着他们写工程师科学家,还被当堂作为优秀作文念了。可是,我心里没有一秒钟是把它们当作我的理想的,你看,我从小就是个特别装腔作势的人。”
“后来遇见了你,我觉得自己的理想就是当偶像,不用当最红的,在你旁边,比你差一点点就好。可是原来这个也不是我的理想,只是依附于你的一厢情愿。以前被人夸天生偶像,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并不是真正的天生偶像。”秦白笑了笑,“我不是什么热血中二漫画中的男主角,一受挫折打击就会顿悟会立地成佛,直到今天,我可能也不知道我出生是为了做什么的,可是,原来这个世界也允许没有坚定的理想和目标的人活下去的。既然我眼前摆着这一条路,那就走走看。”
他以为秦白这样的人,永远能笔直前进,不会迷茫,他想做什么都能做得到,和软弱的自己不一样。
易为春说:“没关系,来日方长。”
好在来日方长。
偶像的保质期总是很短,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三五年。迷茫的少年挣脱茧,脱胎换骨成为天王巨星,很多时候只是幕后被撰写好的剧本。
然而人的一生总是很长的。
第126章 生日会
易为春走的那天医生家的牛下崽,走马都跑去名为帮忙实为凑热闹,秦白一个病号帮易为春把行李拉到公路边,大巴只有中午一班,他们怕错过,早上就过来等。
飞扬的尘土吹得两人都跟留守儿童似的。
秦白吸吸鼻子,特感性地扭头问易为春:“你小时候也是坐这趟车出去的吗?”
易为春跟看傻子一样看他,“我小时候没有大巴。”是跟着牛马和车队,像是古代的水手上了一艘驶向未知大陆的大船,怒涛千丈,目力所到之处只有茫茫的大雾,看不见彼岸,方向也由不得他。那时候觉得未来很可怕,可如今已经在眼前了。
大巴来了,放行李的侧面仓被各种蔬菜和农副产品塞得满满当当,易为春只好提着行李上车,“啊,对了。”秦白叫住他。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东西,放在他手心里,是被捂得热热乎乎的一把小银锁。“我借花献佛,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本命年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易为春握住了,“谢谢。”他说。“再见。”
秦白在大风沙中灰头土脸和他挥手,说:“再见。”
飞机是凌晨起飞的,他走了特殊通道,一到大点的城市就有些身不由己。易为春在飞机上看着自己离开地面,万家灯火的城市被云遮盖,他拉下了遮光板。
易为春失踪了一周,回来的时候大楼里一切照旧,上公演,出通告,打歌,木木扑过来撒娇,“易哥,你去哪儿了?”
其实他自己也忙,可能是临了上了公演才发现易为春不在的。总选第三被提携得理所应当,秦白剩下的外部资源多数给了木木。在林先生的棋盘上,秦白木木是能把蛋糕做大的同一类,易为春是分蛋糕时能稳住大局的另一类,秦白不在了,总要有另外一个人去为了MIXing在外冲锋陷阵。
易为春撸了一把他的头毛,“我回家一趟。”
木木眨眨眼,“哦。”他若有所思点点头,“你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土特产啊?”
易为春愣了一下,“忘了。”
木木嘻嘻笑,“没关系,我过几天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下周易为春生日会,入场票免费,限量三千张,已经是超量,小一点的咖位人家三五百张就够坐一场了。他之前被爆过合约准备到期,大家又被秦白那么一吓,生怕他也一个冷不丁就宣布退团了,秉着每一眼都是最后一眼,引来十几万人疯抢,公司光是禁黄牛就禁得焦头烂额。
虽说生日会应该是寿星最受优待的时刻,然而其实他做得最多的是彩排,和舞台导演沟通节目单,生日会往往就是成员的solo场,有心的成员会自己设计一些小节目给粉丝惊喜,就算他一向中规中矩,那时候上场出了岔子也没人补救,因此会多彩排几遍。
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开心的聚会,到了易为春手上就是绕不过去的工作。其他成员有些过完生日会,私底下会自己和朋友再过一次,易为春没什么想法,对这种社交活动避之不及,每年都囫囵着过了。
到生日会前一天,他才有空回宿舍整理之前去G省的行李,衣服丢进脏衣篮,洗漱套装收起来,那个银锁就躺在行李箱的夹缝中,他拿着准备丢抽屉,想了想又放进了口袋里。
Miki给他检查造型的时候不小心掏了出来,“诶呀,这个是什么呀?”女孩子举起来看,“好可爱,好像小孩子的东西,粉丝送的?”
易为春笑了笑,“没,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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