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幸合同》第13章

林擎其实把萧森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两人都洗漱完躺床上准备睡觉时，他却听到秦楠昱那边手机响了一声。
都十二点多了，谁啊？林擎想着，在被窝里动了动。秦楠昱伸手拿了手机，看一眼，便关掉了。
“不回复吗？”林擎注意到秦楠昱的不耐烦，有些奇怪。
“嗯，不回。”
“是谁啊？不回也没关系吗？”林擎脱口而出，说完才有些犹豫，不知道秦楠昱对此是不是会反感。
“萧森。”秦楠昱答道，林擎感觉到对方在黑暗中翻了个身，然后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着，“我为什么要回他。”
“不是工作上的事？”林擎问。
“不是。”秦楠昱答道，“虽然他工作能力不错，但是我已经安排好把他下个月调走了。”
林擎一怔，好半晌才道：“……那他是在做什么？难道他喜欢你？”
秦楠昱却凑过来，在林擎唇上一啄：“别管他，我从来都只爱你一个。”然后将林擎往怀里一揽，拍拍他的背，轻声道：“睡吧。”
秦楠昱身上清爽的气息笼罩着林擎，他面红耳赤地缩着，真的是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了。
“所以呢？萧森到底是不是喜欢秦哥啊？”林岚问道。
两人此时正在今天下午逛的不知道第几家店里，林擎被林岚硬拉出来，要他陪她买裙子。林擎本来推辞，却被告知林岚的朋友们都没见过韩瑜莉，只有他见过。林擎拒绝不成，也只好放弃周末在家撸猫的悠闲生活，出门陪妹妹逛街。
“我怎么知道？”林擎皱着眉，“我又没见过他几次。”
“那你会给你的上司发消息说晚安吗？”林岚继续问。
“当然不。”
“那不就得了。”林岚翻了个白眼，她手里恰好拿着一条橙色长裙，举给林擎看，“你觉得瑜莉穿这件好看不？”
林擎：“……好看吧？”
林岚：“当然！我家瑜莉天生丽质！”她将裙子递给店员，林擎习惯性地跟到收银台前，刚拿出卡，一只手凌空伸过来“啪”地把他的手打开了。
林擎：“这是做什么？”他疑惑地看向林岚。
林岚道：“这是生日礼物啊我的哥！”她数落着，边抽出自己的卡结账，“生日礼物怎么能让你付钱？这不成了你送了吗？”
“哦，韩瑜莉生日我是不是也得送点什么？”林擎道。
“别。”林岚摇头，“她不爱过生日。”
林擎点头，思绪却转到秦楠昱那边，他出门时恰好听到秦楠昱接起电话，听语气好像不太开心，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想到那天晚上的吻，林擎才突然意识到，秦楠昱在表白后，整个人的行为模式好像瞬间更新换代，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还是沉默而冷峻的人设，突然调档到动不动就要蹭在一起，林擎坐沙发上看新闻时他要凑过来，整个人都变得黏黏糊糊的。
也不是说不好，就是画风突变得厉害，林擎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不过和秦楠昱结婚后，林擎发现自己之前确实没有看错对方，秦楠昱确实是个合格的伴侣。
“嗯？哥……你看看那是不是秦哥？”林岚突然扯住林擎的袖子，将林擎四处漫游的思绪拉回来，两人此时正走在街上，林岚则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咖啡馆。
林擎一头雾水，顺着她的方向看——那坐在窗边的，竟真的是秦楠昱，他顺而看向秦楠昱对面坐着的人，这一瞧着实愣了，秦楠昱对面的那个人竟然是萧森。
“这是怎么回事？”林岚道，“秦哥出门有跟你说吗？”
“唔，我比他先走。”
“周末约上司，这要不是暗恋我不要姓林了！”林岚左右看看，拉着林擎就往一边走，她噔噔噔拉着林擎过了天桥，直奔咖啡馆。
“等等！”林擎看出她想做什么，一把拉住她道，“你做什么呢？”
林岚气哼哼的：“捉奸！”
林擎哭笑不得：“这还不知道他俩是不是在谈工作，怎么就是捉奸了？”
林岚道：“那你给秦哥打电话啊，看他怎么给你说。”
林擎：“这好像没必要吧？”
“有必要。”林岚皱着眉，“哥，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你对秦哥也不是特别上心，你是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
林擎一顿：“你怎么会这么想。”
林岚皱眉：“一般人看到恋人跟一个疑似暗恋他的人坐在一起，肯定会不爽吧？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擎听她这话，先是愣了，接着反思了一下，才道：“因为我相信他啊。”
林岚微微睁大了双眼。
“因为秦楠昱不是会脚踏两只船的人。”林擎看林岚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走，我送你回去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林擎心里还是有些打腾，可这些情绪并不能跟妹妹说。送完林岚后，他记起糊糊的猫粮快没有了，于是给秦楠昱发消息，问猫粮和罐头买了没。秦楠昱回得很快，告诉他已经买了。
林擎看到消息后，本来打算就此直接回家，却恰好路过一家宠物用品店，想起糊糊的那根逗猫棒好像不知被猫咪玩到哪里去了，不如今天就给它再添点玩具。
然而进到门里后，林擎不由有些后悔——因为他看到萧森就在里面，似乎也在挑选猫咪的各种用具。而萧森在听到门口吊着的小玩偶发出的“欢迎光临”时，竟然回过了声。
他只是愣了一瞬，然后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啊，林总。”
林擎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谁跟你好了。但还是笑一笑，跟对方点头：“你好。”他看一眼萧森手里提着的购物篮，发现里面放着几样猫咪玩具，像逗猫棒啊什么之类的，便问道：“你家里也养了猫？”
“没有。”萧森笑笑，“是给我喜欢的人家里的猫买的。”
林擎两手抄兜，淡淡问道：“喜欢的人？”
萧森眼中似有深意：“这个人林总也认识的。”
林擎点点头：“我大概能猜到是谁。”
萧森笑一笑：“我一向觉得，如果不想要，不如早点放手让对方自由。对那种不喜欢也要霸着别人的人，林总怎么看呢？”
林擎嘴角微勾：“那是别人的私事，与我无关。”说话间他走到放逗猫棒的那一排架子前，随手拿了一个和家里不见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我家猫不喜欢你篮子里那个，省省吧。”
林擎心头堵着一口气回到家，一进门便看到正在撕报纸的糊糊。
“你爹呢？”林擎对着糊糊问，客厅没有人在，猫咪一看到林擎回家，立刻把爪子收起来乖巧样蹲坐着，歪头看林擎。其实这个家里也就林擎吃它这一套，这招在秦楠昱那完全不起作用。
“可能在书房吧。”林擎自言自语着，将逗猫棒“噌”地亮出来，“瞧，你的新逗猫棒！”
猫咪瞪着圆圆的眼睛，在原地瞧了好一会，才慢慢走过来，冲林擎轻轻“喵”了一声。
林擎被它喵得心都软了，引着猫咪到沙发旁的地毯上，用逗猫棒引得猫咪转圈圈，他还趁机摸了几把猫咪，心情舒畅了不少。
“你回来了？”楼梯上传来声响，林擎看过去，见是秦楠昱，对方正端着个杯子往下走。
“唔，回来的时候顺路给它买了新玩具。”林擎晃一晃手上的逗猫棒，猫咪跟着往上跳了一下。
秦楠昱似乎笑了下，不过他对猫一直处于爱屋及乌状态，不太在意地进了厨房。林擎支着脑袋往厨房看了半天，听着秦楠昱在里面捣腾，突然道：“我在那个店里碰到萧森了。”
“——哦？”
“秦楠昱，你知道萧森喜欢你吧？”林擎问道。
厨房静了好一会，秦楠昱走了出来，他手上没拿杯子：“他跟你说了什么？”
林擎直视着秦楠昱的双眼：“他叫我离开你。”
秦楠昱拧起眉，道：“什么？”
“他还说，如果我不喜欢你，就不要霸占着你。”林擎顿了顿，“你们今天见面了吗？”
秦楠昱点头：“你出去的时候，他打电话过来，说有事要跟我说。他说是公事，我就过去了。”
“后来你们在哪见的面？”林擎问道。
“就在你和林岚去的购物广场里的一家咖啡馆。”秦楠昱道，“我本来以为会遇到你们，好跟你一起回家，但是没有。就借口买猫粮走了。”
林擎一愣，看着秦楠昱，但对方面无表情，不似撒谎的模样。而且秦楠昱确实是在那家咖啡馆。
“他跟你表白了吗？”林擎问道。
“我没有让他说出口。”秦楠昱抿着嘴唇，心情似乎很糟糕，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