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体失效》第55章


“青蝉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响起,纪青蝉只觉得浑身一凉。
这周末纪青蝉和全班男生一起出去采购春游用的东西,到了超市大家各自按分工去拿东西,纪青蝉先买好,便去了超市在的商场的一楼等其他男生,他手里大包小包的往等候区走,被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撞了一下,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爸爸还不知道青蝉原来一直和孤儿院有联系。”
纪博从阴影处走出来,走到纪青蝉面前,本来肥硕的脸已经瘦了一圈,还无法适应他迅速消瘦的脸皮此时像癞皮狗的那样挂在脸上。
纪青蝉缓缓抬起头,盯着纪博不说话。
纪博蹲下和纪青蝉平视:
“青蝉告诉爸爸,那些事情是你做的吗?”
纪青蝉无辜地眨了两下眼:
“爸爸你说什么?”
纪博唉了一声,似乎很遗憾,站起身拿出手机不知做了什么,突然这个房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走进来两个蒙着面看不清样子的人。
纪博转过身走到原先的角落,纪青蝉看到那两人手里拿着铁棍之类的东西,抿了抿唇,低下头,身上被重重地打了一记。
纪青蝉闷哼了两声却没有喊疼,铁棍一下一下打在他身上,纪青蝉用力崩着身体埋着头,让背部和腿部承受这些重击,却没有张口喊出一个字,打了不知多久,纪青蝉的腿和身体都麻木了,只能听到棍子划过空气的声音,却感受不到疼了。
纪博出声让那两个人停手,纪青蝉的一边身子靠在墙上,另一边开始泛起一阵一阵的钝痛,肉连着骨,他缩着身子细细地呼吸,尽量不让呼吸的幅度牵扯到受伤的骨肉。
纪博再次走到纪青蝉面前:
“青蝉,告诉爸爸,你还有什么没放出来的证据?”
纪青蝉垂着眼颤着睫毛,嘴角勾了勾,抬起头看向纪博,脸色苍白着带有一丝厉色:
“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纪博顿了下,把小鹏的身世和垃圾街那些人的都查一遍,就差不多能知道了,前阵子他忽略了纪青蝉,找人调了监控才发现原来纪青蝉和垃圾街的联系那么紧密。
纪博笑了两声:
“爸爸真是忽略了青蝉,不过青蝉也很厉害,我们全家都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孩子。”
纪青蝉盯着纪博阴险毒辣的脸,他撇过目光抿着嘴没有说话,纪博重复:
“还有什么?”
纪青蝉淡淡哂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你自己做过的事,需要来问我吗?”
纪博咬着牙,肥大的腮帮子微微抽搐,他威胁道: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纪青蝉继续沉默着,打定主意不理纪博了。纪博眼睛眯了眯,朝那两人使了眼神,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
纪青蝉被纪博折磨地生不如死的时候,陆深找人也快找得心力交瘁,学校说纪青蝉的家长给他交了请假条,原因是纪青蝉的身体有恙。
陆深几乎快疯了,找不到纪青蝉,纪博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打电话给陆棱求助,陆棱从上次就知道纪青蝉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也知道纪博不是什么好人,他早就让人查了纪青蝉的家庭,意料之中的结果,所以这次自己儿子在电话里求自己帮忙的时候,陆棱拒绝了。
谈恋爱是他的自由,但牵扯到成年人世界里的利益关系,甚至还带有一点政治色彩,陆棱作为一个美籍华人,没办法蹚这趟浑水,为了陆深的安全考虑,他也不愿意插手。
陆棱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他欣赏纪青蝉,但不代表对这个孩子有责任和义务,更何况这件事有着让自己亲人涉险的几率。
陆棱和东东他们几乎把整个海市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因为纪博的从中阻挠,他们报警也报不了,没有人相信陆深的话。
短短不到一个星期,陆深整个人已经像深陷地狱一般绝望。
他突然在某天夜里接到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挂,是一个陌生号码,陆深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他回拨过去那边却不接了,只发了一条短信过来,短短两个字,塘西。
陆深不知道那边是不是纪青蝉,但这是他这些天以来第一次看到希望,他飞快地赶去茶馆,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去得很小心,甚至没喊出租车,喊的是不远处街区的一众黑车司机之中的一个女司机,黑车司机是老海市人,陆深让司机尽量走没监控的地方,司机看了陆深一眼没做声,但还是按陆深的要求绕过了大部分监控。
陆深多给了小费,司机啧了两声,心说这小兄弟看不出来是个逃犯啊。
深夜的茶馆早就不营业了,这一晚没有月亮,黑黢黢的沉沉的一片,陆深走到茶馆门口,茶馆大门紧闭,周围静悄悄的。
突然间他听到一个轻微的声音,是石头砸到墙壁上的声音,陆深小心翼翼地绕到有声音的那边,只看到墙角黑乎乎地似乎蹲了个人,陆深心跳愈加不受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喊了声纪青蝉。
那人似乎动了一下,半晌,才发出虚弱的声音:
“陆深。”
陆深瞬间跑上去蹲下把人抱住,刚抱住纪青蝉就嘶地喊了一声疼,陆深连忙放开,就着不亮的夜色盯着面前的纪青蝉。
陆深小心翼翼地抓着纪青蝉的手臂扶他起来,已经心疼地发麻,纪青蝉全身无力,他双手虚虚地搭在陆深的手上,声音里透着痛苦:
“我站不住……”
陆深二话没说便把纪青蝉背在了背上,揽住人疯狂朝前跑,边跑边掏手机打电话给刚刚的黑车司机,说给双倍价钱,再回来接一趟。
纪青蝉发着高烧,不知烧到了多少度,声音嘶哑干裂,像纸人一样单薄虚弱,纪青蝉的脸贴在陆深的脖颈处,高热烫地陆深心里发着紧,他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慌乱,疯狂朝黑车司机停靠的地方跑。
“师傅!找一家医馆!没有挂牌的医馆!”
陆深几乎吼出了声,女司机瞟了一眼躺在这个男孩怀里的人,虚弱地像是快晕死过去了一般。
到了车里有了灯光陆深才看清楚纪青蝉,他脸上带着几道伤痕,但不明显,可怕的是纪青蝉的身上,陆深都不敢掀开他的衣服,怕他疼,也怕自己看到了会疯。
纪青蝉的腿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他一直在喊疼,眼角溢出泪液,紧密着双眼喊疼。
女司机很快把他们带到一家赤脚医生那里,深夜营业也不挂牌,那位医生年纪挺大,一看纪青蝉这个阵势连忙让陆深把他放在床上。
衣服一点一点脱掉,纪青蝉像是新闻里经常出现的那种被虐待的孩子一样,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腿上青紫相交,看不见一块好皮肉,身上除了那两道陈年的疤痕,还多了许多带着血痕的伤口。
老医生边摇头边给纪青蝉检查,嘴里叨叨着作孽啊。
陆深整个人早就呆住了,他现在特别想杀人,他盯着白炽灯底下纪青蝉布满伤痕的身体,特别特别想杀人。
陆深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双眼是透着心疼和暴怒的通红,老医生推了推呆呆站着的陆深,递给他一条毛巾:
“别傻站着,过来给他把身上的血擦了。”
陆深全过程是麻木而专注的,他大脑有些麻木,什么都想不了,但手上的工作做的非常专注,清理伤口、给纪青蝉擦汗、喂他喝水,样样做的细致入微。
纪青蝉一直不太清醒,有时候睁开眼看会儿陆深,有时候又皱着眉睡着,直到凌晨五点多纪青蝉才慢慢清醒,看到陆深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回学校。”
陆深蹲在一边细细地看着纪青蝉,黝黑的瞳孔此时积满沉重:
“还疼吗?”
纪青蝉慢慢摇了摇头:
“你回学校,我不见了。。。纪博会去学校找…你再不见了的话,他会怀疑…”
陆深的表情透着痛楚和心疼,他专注地打量了好几遍纪青蝉,最终轻轻嗯了一声,凑过去吻纪青蝉,带着温柔而强势的力道,吻住纪青蝉热烫柔软的嘴唇。
两人的距离极近:
“你在这里哪都不要去,我晚上再来找你。”
纪青蝉颔首,陆深对那位女司机和老医生带着一种莫名的信任,他走之前对老医生交代了好多注意事项,甚至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这几天不要接待其他客人。
这位老医生是个旧社会的中医,医术这方面都是从小在家里学的,学医之前先学了好几年的医者仁心,对病患有着难得的责任和使命,但他没有去正规医院当医生的学历和证明,只能在自己家开一个小医馆,来看病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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