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灵魂》第20章


“这种人,家里面有一个就够烦的了。想做什么做什么,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也别用外表迷惑他,把他引入歧途”
貌似微妙地撞对了。看她似乎是把自己和某个人给重合起来了,话语更加刺耳。
“你、你也真是爱多管闲事。那家伙哪儿好啊,让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春巳不服输地还击道。但是一般来说,男的和女的吵架,男的是很难占上风的。平时感觉没输给真部,今天却感觉没赢过多佳子。
多佳子干脆问道。
“哪儿,那你说,他哪儿不好?”
“啊…”
“真部早就很受女孩子欢迎。本科的时候开始就有很多女生喜欢他…现在的话,看看这里就知道了,研究室里面没几个女生。难道不过是顾及到你才装作没人缘的?”
舌头发干。干得要冒烟。
“这…这怎么可能。那家伙可是到了这个年纪都没有和女人交往过…”
春巳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无言以对。
真部为什么没同女孩子交往的理由是春巳不愿意去想的。找借口说摄影要开始了,便离开了。
下楼梯时感觉整个人飘飘忽忽。随着快速下楼的脚步,眼前的世界摇晃起来。秋日的阳光透过楼梯拐弯处设置的大窗户照了进来,闪耀着金光。
那天也是这样从早晨起天气就晴好的一天。
刚上初中的周三下午。比其它日子要来得稍微兴奋一些的周三。那天,春巳从早上开始便带着期待,从学校回到家时却发现道场练习因父亲外出而推迟了一个小时。
切。本想着再戏弄一翻那家伙才急着赶回来的呢。
在河岸地上哮喘发作的小学五年级以后,春巳的基本立场也还是没有变。依旧是积极地朝正在练习的真部喝倒彩。尽管这毫无疑问是烦人的举动,但春巳通常是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大脑的发育状况还没能好得可以站在他人立场上考虑问题。
真部和平常一样。比他人对练习更用心,也比他人表情更冷淡。周围的孩子们虽然也在成长抽个子,但真部却依旧是比一般孩子要显得体格更加健壮,不过是初一的学生,怎么看却都像是高中生往上走的学生。脸上虽然还带有些稚气,不过在春巳看来却已经是很成熟了。
看着穿着柔道服的高大后背,心中奇妙地泛起了涟漪。尽管看到他满身汗水直闪的样子就会骂他脏之类地恶言相向,目光却怎么都挪不开。
平时父亲在道场里面没办法出声的时候,春巳也会偷偷躲在外廊的树丛中,看着真部练习的样子。
那天,父亲因为有事练习时间推迟了。春巳看到按照平时的时间来到了本来应该是空无一人的道场的真部。
“哎哟,这不是来了吗”
父亲不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观看真部了。本来是想痛快地戏耍他一顿的,但春巳却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我来陪你玩玩吧”,也不管真部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就上了道场开始跟当起了他的对手来。
春巳也没蠢到认为自己会赢。但是很奇怪,两人居然没分出胜负。真部既没打算把春巳给扔出去,也没使出任何招式来,只是不断地躲避着瞅不准目标的攻击。
发现对方并无意同自己来真的,春巳生气了。
“喂,你稍微认真点啊。干吗啊,怕动真格的输掉了没面子?你这个大笨蛋!”
“你又没学过,受伤了怎么办”
“少小看人了。再怎么说我也是道场主的儿子呢!”
道场主的儿子柔道就厉害,那棒球选手的儿子,总理大臣的儿子岂不是都不是等闲之辈。
突然感觉身体浮了起来。
“呜哇…”
草席的味道。被灯芯草的味道给包围了。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正仰躺在地上,勉强着扭了扭不是很自由的脖子,发现真部的脸就在眼前。
手臂圈在自己颈脖上。身体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被按住了。春巳被摔倒在地,以右肩为中心被摁住,完全动弹不得。想仰头看看真部,结果鼻尖却埋到了男孩锁骨边上,春巳慌了。
闻到的不再是灯芯草的味道,而是微微的汗味。真部的味道。不痛,也没怎么挣扎,心跳却不停加快。
心脏打鼓般地咚咚咚咚直响。完了又像瀑布般地轰轰轰轰一片。
和真部的距离前所未有地近,仿佛要压碎自己般的体重让身体产生了异常反应。哮喘没有发作,却觉得呼吸困难。而且还莫名地觉得舒坦。体温渐渐升高,身体要溶化了般地出奇地舒服。
“…你没事吧?”
看到完全失去抵抗的春巳,真部一副很担心的样子问道。男孩卸下力气,想观察春巳的脸,爬着在草席上动了起来。立在腿间的膝盖一动,便抚过了紧贴着的身体。
“…啊…”
春巳身体颤动了。真部膝头擦过的地方变硬,春巳裤子中央很明显地鼓起来了。
“你…”
看到了。
全身的血像沸腾了一样,身体忽的变得灼热。脸大概也红透了。
“变态。你这个死流氓!”
真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自己丢人的样子和红扑扑的脸,春巳更加不知所措了。
春巳一股脑儿地把责任全推给了真部。而由于过度羞耻,春巳转嫁责任地骂他是变态。
就是从那时开始。春巳不仅在道场外廊对真部恶言相向,在学校里面也肆意说真部坏话。刚好那时候两人一起上初中,又在同一个班。
真部在班里面最高,很显眼。只要发现有女生对真部有好感,春巳就对那女孩子说真部是同志,是变态。
春巳倒不是真觉得真部是同志。
只是有种类似使命感的东西,即不能让女孩子接近真部。还冠以正当理由,说什么要从变态的魔爪中保护好女孩子。
让真部没人缘的正是自己。
“我回来了”
知道家里面没人还这么说出一句大概是有家庭的人的一种习惯。
已经到了十一月份,春巳基本上是强行地增加了工作量,这些日子每天回来都很晚。
增加的都是些细碎的工作。要是时尚杂志那边的呢,一般就是登载在杂志后面的掺了水分的邮购广告,要是短广告呢,自己的身影就经常在画面边上被切断了,但是春巳都没有怨言地接受了。
恐怕还是第一次这么积极地工作。尽管工作量同收入并不怎么成正比,但却能让自己疲劳。
春巳把钥匙扔在漆黑房间的桌子上,打开了灯。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真部也依旧是回来得晚。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做实验做得那么晚,不过现在则觉得,有可能不过是不愿意那么早回到这个家中。
或者说,还有其它的晚归理由——
每天回到这黑暗的屋子,春巳会重复思考同样的问题。还会回想十天左右前,在大学里面遇到小峰多佳子的事情。
春巳衣服也懒得换了,就这样坐在地毯上不动。看到面前的桌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摄影延长的缘故,没有时间吃晚饭。本是打算回家途中在便利店买便当的,却忘掉了。
“肚子饿了…”
之前强行压制过去的饥饿感又膨胀起来。
想吃点东西,什么都行,虽这么想,脑海中浮现的却只有一样。
可乐饼。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真部从学校食堂带可乐饼回来。
“那个真好吃啊”
真部不会再为自己带回来了吧。一想到不可能再吃到了,便越是觉得想再吃一次。春巳开始朦胧地发觉买回来已经过了半天的可乐饼会好吃的理由了。
想到男人默默吃着蛋黄酱拌饭的样子,胸口发疼。
“我不是你的准男人吗…你他妈的别退货啊”
还说要让自己幸福呢。
心胸狭窄的男人。曾经常这样故意想惹他生气,但最近这个武器也没用了。
真部究竟是喜欢自己哪点呢。
以前几乎从未上过心的疑问涌上心头。是因为他是同志,然后自己这个美人就在身边吗,春巳知道这些并不是真正的理由,困惑了。
尽管平时经常能感觉到真部是喜欢自己的,但自己直接接收到的语言表示实在是太少。失去根基,甚至怀疑,这一切难道不是自己的错觉?
春巳猛地摇了摇头。
得赶快存钱。十月份工作上相当努力,明天就要发工资,搬家费用多少有着落了。
春巳环视了一眼怎么看都乏善可陈的房子。真部虽然看起来粗枝大叶的,但却经常在打扫,房子收拾得也还算整洁。电风扇还没收起来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怕热。
天花板上吊着不大入眼的荧光灯,毫无特色的家具,苔绿色的毛圈地毯。任何一个物件都不会让自己依依不舍,但一想到搬家就觉得没劲。
——累了。
春巳拖着沉重的身体静静地躺到床上,把脸贴在厚垫上。脸一埋到真部的床上,睡意就快速袭来。迷迷糊糊地陷进去一般的舒服感觉在身体里面蔓延开来,“对呀,让自己恋恋不舍的可能就是这张床呢”,还傻傻地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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