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升沉》第87章


接着他点了几个人,将大部分直派来的年风龄的人分到了北边,顺便把年殷也支了走,直留几个忠心不二听从指挥的,以及一两三个年风龄派来的留在自己这里。
不能把他们全支走,过于打草惊蛇,物极必反。
年却清十分礼让地问向那人:“你还有别的什么意见吗?”
那人望了他一眼,别开目光道:“没有。”
年却清心想你最好没有,然而还是很难得地不带嘲讽地笑了一下,向各位弟子道:“你们跟我跟的辛苦,按理说你们应是我的长辈,我却日日使唤你们,总归是我无礼。我在这里向你们道过歉。”说着他站起身来,十分洒脱地行过礼,“我脾气不好,你们见谅。”
说完,他没给别人插话的机会,坐下身接着说道:“明日上午,兵分两路。我分出去的人在北,切记听从年漪指挥。跟着我的,向南,我会想办法重新定位道他的位置。愿意相信我的,年却清在此谢过了,不信我的,无可厚非,我也不再追究。但我希望你们以私人恩怨为小,年家大局为重。待此次功成,我定会让家主和侧主好生提拔你们。所以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明白?”
众人应声,年却清道:“明白最好。我还有一句,年却升现在的灵力与我们不可同年而语,若年漪你们那边的人碰见他,万不可与他强碰,否则必要吃亏,你们想办法控制他,第一时间联系我。我总归同他是兄弟,知道该如何治他,听懂了吗?”
众人再一次应和,年却清点头道:“好了,去忙各自的事吧。”
世间终无两全法
夜阑卧听风吹雨。
这样的夜晚,最是让人各怀心事。
屋内是摇曳不定的烛火,屋外是声声震响的惊雷。年却升从这穿堂风中嗅出一分不安的气味来,斜风骤雨穿过朱户。年却升起身去关窗。
姜冬沉也放下手中的书,看窗外树叶哗然响然着地狂摆,好看的眉微微皱起来。
年却升回过头,见姜冬沉正望着狂风暴雨出神,揉揉他的眉心道:“怎么了?”
姜冬沉沉默须臾,抬起眼道:“有点想家。”
年却升心中忽而有些黯然,不自觉敛去了笑意,坐在他身边轻声道:“是想你母亲了?”
“不是。”姜冬沉道,“是想我们的家。”
是……我们的家。
年却升何其不想。
如今已到了合欢花的花期,他们离开时,屋后的合欢才有一两点要开花的意思,两人本是以为能亲眼见证这几树合欢开的芳华潋滟。然而终是,没有。
走的过于匆忙,那晚在书案边散落的书稿还不曾收好,被衾不曾叠齐,杯中的茶也没有倒,只怕回去要积一圈黄黄的茶垢,清洗不净。侧屋中有尚还新鲜的蔬果,如今许已经放的枯蔫。那墙上挂着的字,书柜里琳琅的书。许久不见,都叫人想念的很。
每个早上醒来,年却升总会在自己和姜冬沉的怀里摸出一只捂得浑身暖烘烘的猫,扔回它的猫窝里去。阮阮半死不活地再从猫窝里爬出来,扭扭哒哒地爬上两人的被子,再钻回两人怀里。年却升只好将他往怀里一揣,不叫他去祸害姜冬沉。
叫那猫去洗澡,它一窜老远不肯下水,最后被年却升提着后颈回来,四脚仍在抗议地乱踹,最后还是被扔进水里,打上皂荚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由姜冬沉亲手为它擦干,抱回它的小窝里。
姜冬沉偶尔也觉得好笑,这家里两个人一只猫,那一人一猫都黏自己的不行。
春中的时候,两人在屋里发现了一只灰毛老鼠,叫阮阮去抓,阮阮偏是不肯,一跃跃上书柜,对那老鼠避之不及,年却升笑它:“猫抓老鼠天经地义,滚下来。”
阮阮不屑地喵了一声,若它会讲话,定是要说:“老子是天上来的神猫,你就让我干这个?”
偶尔乖的可爱,偶尔像个大爷。这样的阮阮,不知如今过的如何。
如此让人想念。
从前的日子啊,温柔恬静,平淡如水。
不知这一去,是否能返。
年却升拉过被子,再将姜冬沉也拉过来,抱在怀里。
如今这怀里少了一只猫。
姜冬沉看他如此神情,知他此时心里一定也不好受,于是将一只手绕到身后去拍拍他的背,像哄才做过噩梦的小孩子入睡一般,温声道:“我们不想了,睡吧。”
年却升微一点头,嗅着姜冬沉发间皂荚的清香,合上眼去听窗外的惊雷与风雨。过往与来日的境遇在他心中轻轻一碰,差点碰出泪来。
时间已差不多到了,年却升心里不动声色地知道很多事,始终掩藏的极好,面上云淡风轻,没让姜冬沉知晓半分。
大约是天命如此,有些人生下来就负着债,注定不得安宁,在大好的年少时光就看得见自己临死前的模样,所以对那早晚到来的死期,看得格外从容平淡,不慌不忙。
他怀里的这人,不知还能抱多久。
年却升忽然平静而和缓地开口:“明日,我们回去。”
姜冬沉扬起脸:“什么?”
“我们回去。”年却升道,“我总不能躲他们一辈子,若是他们再来找我,那就和他们说说清楚,实在不行就打一架,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
姜冬沉觉得自己应该无条件地相信年却升,到这句突然而来的回去,忽然慌了他的心神。
年却升见他犹豫,笑得无谓道:“哥哥在担心什么?他们若杀的了我,几年前就杀了,还用等到今天?”
姜冬沉仍在迟疑,许久对上他的目光道:“你不骗我?”
年却升轻点一下头:“不骗。”
姜冬沉咬了咬唇,沉吟片刻,轻声道:“那好,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陪你,你万不要冒险。”
年却升心知姜冬沉是怕自己为了保护他独自面对危险,心想哥哥你真是了解我,但仍然笑着答道:“我知道,哥哥。”
姜冬沉心里忽然忐忐忑忑地很是不安,胳膊收紧搂住年却升 ,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说年却升一向说到做到,我应该信他。毕竟相较于以前,年却升对他的隐瞒已经很少很少了,然而姜冬沉还是不太放心,再次确定道:“当真不骗我?”
年却升笑了,伸手从姜冬沉的侧脸一路摸到锁骨,凑到他耳边笑着调戏道:“我若真是丢下你不管,长夜漫漫,我可是要难熬了。”
姜冬沉抓住年却升的手腕,透过这轻佻的语气反而一阵安心,不去拨开他已经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反而将他按的紧了些,只道:“你可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年却升侧过身去吻姜冬沉的锁骨,湿漉漉地一路往下,一面吻着,一面一本正经地道:“我们先去凤城山接了阮阮,再回家。”
姜冬沉已对这样的场景得心应手,不羞不躁,十分坦然,除了说话有点喘,别的都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在家里总是嫌弃它,现在倒想了?”
年却升不应,转头在姜冬沉耳后打着旋儿吻了许久,又不轻不重地去咬他耳垂,姜冬沉啊了一声,想去推年却升的脸,年却升倒自己起来了,一翻身对上平躺着姜冬沉的眼,随后笑道:“外面风大雨大,哥哥你今天可以大点动静,没人听的见。”
姜冬沉轻轻笑了一声,带着微弱的喘息很是诱人,咬着年却升的耳朵道:“你不许太过分。”
年却升明知故问,笑道:“过分是过分到什么地步,不过分又是怎么回事?”
姜冬沉答不上来,索性压下他的肩膀抬头索吻,年却升伸出舌尖在姜冬沉齿间舔了又舔,姜冬沉猛地打开牙关,两个柔软的舌尖碰到一起,迅速纠缠成一团,分分合合地又咬又吸。姜冬沉哼了一声,身上的衣服被尽数扯开,主动缠上年却升,发出浅浅的低 | 吟。
旖旎放荡的夜。
凤城山,亦是倾盆大雨。
安知披了件衣服,打开半合的门走至屋外,蹲下身对屋檐下的阮阮道:“阮阮,回屋吧,今日这样大的雨,年公子和姜公子是回不来的。”
阮阮心知如此,但没有挪动身子,它身上的毛发黑白相间,背上的黑色已被斜飞进屋檐的雨水打湿了一片。而它始终望着那条长长的石子路,被风吹的连连打嚏,还是不肯离开。
仿佛它始终相信,他们早晚会来。
安知叹了口气,向阮阮道:“我受年公子嘱托,好生照顾你,我知你思他们心切,但是……”
但是年公子恐怕生死未卜。安知是忽然想到他们临行前年却升嘱咐的话,差点脱口说出这一句,心知这样有失妥当,忙住了口。
阮阮转头望他,轻轻喵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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