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燃情》第90章


他过去真的恨蒋卓晨,他希望一辈子再也不要与蒋卓晨有任何瓜葛,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再想装作把对方忘掉却都是徒劳。他不仅仅是认识了他一个秋天,一个冬天,和一个春天,到这个初夏。
他认识了他整整二十五年。
当对一个人有了感情,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变成这趟旅途里发酵的启程,并伴随着感情而膨胀,成长,直到甜蜜和疼痛的过往堆满了曲淼记忆的长廊。
他不愿意为了任何人和自己的父母闹掰,甚至发生更严重的问题。可是蒋卓晨已经融进了他的心脏,在他生命里跳动着,哪怕他无声地呼吸,关于他和他的一切就在这每次的呼吸里,不再缺失。
“你是想气死我跟你妈?!还有蒋家,我们要怎么交代?!”
曲淼想,他们还愁着怎么向你们交代呢。他坐在沙发上,鼻酸地说:“只要你们都不反对,没人用得着向谁交代。我和蒋卓晨不偷不抢不犯法,不是别人的第三者,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爸,我不是要和你们对着干,只是我遇到了想要和他厮守一辈子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恰恰就是蒋卓晨,恰恰就是他而已。”
“淼淼!”曲淼的母亲在电话里哭得十分伤心,“你要我们怎么办啊,卓晨要是女孩子妈妈一定很开心你跟他在一起,但他不仅是男人,妈妈也怕你以后受他委屈。”
“不会的,我信他。”如果蒋卓晨敢做什么,到时候用不着别人说,他一定第一时间亲自动手弄死他。
更何况,蒋卓晨不是那样的人。
哪怕过去他是。
曲淼低下头,扯纸擦了擦鼻涕,他认真地、坚决地说:“我更信我自己。”
他只希望这一次就是一辈子。
他品尝过无望的单恋,能彼此相爱是如此不易,他有什么理由不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当日晚上,雷霆董事长蒋铭抵达到A市,蒋卓晨的辞呈正式生效。
蒋卓晨失去了手中一切权力。
在这种关头,蒋卓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一定会成为他父亲逼迫他跟曲淼分手的筹码,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更坚定不移地接受这个结果。
他要让所有人、包括曲淼明白,雷霆、金钱、权势,都没有曲淼重要。
果然,从雷霆回到家里,蒋铭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他当着蒋卓晨母亲的面,青黑着脸对蒋卓晨说:“如果你非要和曲淼在一起,我蒋家的任何东西你都得不到。”
蒋卓晨站在蒋铭面前,他比他父亲长得更高,他微微地垂头凝视着他父亲,在这种时候依旧冷酷得像一个霸主。
他说:“我选择他。”
“那你马上给我滚出蒋家!!”
蒋卓晨转身即走,他父亲在他背后极力压抑着情绪,说道:“你一分钱都不能从蒋家带走,而且你那么有本事你就别接受别人的接济!”
“好。”蒋卓晨望着外边昏暗的夜色,毫不犹豫地说:“我净身出户。”
说完他掏出了钱包,取出了所有的钱,卡,电话,甚至是手上的手表扔给站在旁边的佣人,之后他便朝外走去。
他父亲暴跳如雷,他母亲在大声叫他,他没有管,再也没有回头。
第69章
当日晚上; 曲淼也回到了A市。
夜已深时; 曲淼跪在他母亲的面前。已经跪了一两个小时。
还是熟悉的家,熟悉的客厅,仿佛昨天这里还是那么温馨,一家四口无所顾忌地聊着天,曲淼喜欢抱着曲蓝逗他; 偷亲他; 被曲蓝笑着躲开。
更多的时候; 只有两兄弟在家; 他们喜欢待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曲淼就那样大大咧咧地瘫在曲蓝的腿上; 唐天予安静地站在某个角落里,电视里放着各种声音; 灯光明亮; 夜色在窗外摇曳,像一场永远不停的温柔。
但那些场景在橘色的光芒里蒸发成了昨日烟云,眨眼便已不见了踪迹。
客厅里气氛压抑,曲淼的母亲落着泪坐在沙发上,旁边的电话屏幕上是他父亲怒气不平的脸。
曲蓝也跪着,跟曲淼跪在一起,他满面是泪,除了为了曲淼,还有关于他自己更无法说出口的那段感情。
他们在哭,或在骂,只有曲淼没有哭,没有情绪激动,在曲靖华把他大骂了一通后,他平视着电话里他父亲说:“过去你们要我和他好,现在我和他好了你们却又要反对,那我又要怎么做才对?”
“我要和你他当朋友,不是跟他上床!”
他母亲哀求道:“淼淼,你就认个错吧,只要你跟卓晨分手,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曲淼笔直地跪着,他直视前方,毫不畏惧与退缩地说,“我不会认错,也不会和蒋卓晨分手。”
“爸,妈,曲淼和蒋卓晨是真心相爱的,你们就成全他们吧!”曲蓝泪眼模糊,心酸至极,他一整晚都在为曲淼求情,只要成全了曲淼,哪怕他一辈子不能向家里出柜,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自己的爱情,只要曲淼可以得到应得的,他就不再苛求更多!
“现在不是我们的问题,是两家人的问题!”
“那些根本就不重要,”曲蓝哭着双手撑在地上,哭得几乎要跪不稳,“喜欢的人能喜欢自己这就已经很难很难了,很难了,他们可以彼此喜欢,就应该得到我们的祝福!”
曲淼转过身,深深地抱住曲蓝,他的下巴蹭着曲蓝干燥柔软的黑发,一个字都没说。
现在他向家里出柜,如果得不到认可,那往后曲蓝的路将会比他更难走。而哪怕家里勉强接受了他和蒋卓晨,也不等于他们会接受曲蓝也喜欢男人——甚至更无法接受连曲蓝也喜欢男人的现实。
对不起,曲蓝。
我真正伤害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蒋卓晨很少一个人在晚上独自走路。
在这种寂静的路上,也许更适合抽一支烟,不紧不慢,潇洒随性地走。
他不再抽烟,也并不那么肆意。
只是从蒋家的大门口走到外边通往市区的公路他就走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在公路上走了好长一截,一辆对面来的车开过去没几米远后突然来了个急转弯,飞快地过来,“吱——”地停在了他的身边。
“晨哥!”车窗摇下来,坐在驾驶位的青年探头喊,“上车!”
“你怎么在这里?”蒋卓晨轻蹙眉心,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李浩给我发的信息。他说现在你一个人,又身无分文,要我过来接你。”
蒋卓晨系好安全带,吴宇重新发动车问:“我们去哪里?”
蒋卓晨说:“带我去曲家。”
“好。”青年一边开车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闹成这样?”
“边走我边给你说。”车窗上映着蒋卓晨冷硬的脸。吴宇这帮人是他自己的手下,和蒋家没有太多的干系,他虽然把两名保镖留在了家,却没想到李浩竟然会帮他通知吴宇来接应他。
他原本还打算自己想办法去见曲淼。
到曲家的别墅区外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蒋卓晨让吴宇将车停在离曲家还有几分钟脚程的僻静的路边。
吴宇把身上的钱和一张卡掏给他,“你拿着吧,卡里的钱不多,回头我再给你送一点过来。”
蒋卓晨收了那把钱,没要卡。
吴宇疑惑地:“嗯?拿着啊,晨哥你还跟我客气啊?”
蒋卓晨打开车门,说:“我承诺了不接受接济,这些钱我当没拿,但卡真的就不用了。明天你让财务给我送点钱过来。”
“那好吧——”吴宇又想了想,虽说晨哥不要他的卡,不过这些年晨哥带着他们赚的钱晨哥自己一分都没动过,在财务那边应该也有点存款。这样想着他安心了不少。
“你先走吧。”蒋卓晨说。
“你要怎么去找曲二少啊?”
“翻墙进去。”蒋卓晨回头看了看远处,曲家的房子深藏在暗夜中,在寂寞的夜里闪着一派明亮光辉。
“……”好吧,其实晨哥翻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吴宇待走,又想到什么,连忙说:“不过你没电话也不方便,你先拿着我的电话吧,我回头联系你,重新给你一支新的。”
蒋卓晨想了想,接过了吴宇的电话,插进了屁股后边的兜里。
让吴宇离开之后,蒋卓晨顺着路朝曲淼家走去。现在他不可能走大门,但也不准备立刻就翻墙。
他对曲家很熟,他要再等等,夜更深的时候再从后院偷偷做贼溜进去。那地方还是他曾经看曲淼翻过才知道的,外边有土丘,可以靠着旁边的树借力,翻过墙之后,底下有垫高的木台造景,跳下去可以稍微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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