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骨》第10章


谁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谁没有遇到过不公平的待遇?忠厚老实的人也会遇到麻烦,结仇也好,余恨也罢,终归都是发生过事件的。即便年月已久,保不齐就会留下点什么蛛丝马迹,不查肯定不是这俩人的风格。
林遥的看法跟葛东明一样,这条线是铁定要查。至于怎么查,他心理也有了目标。
想到这里,林遥看了看腕表,没想到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跑去调查闫峰的唐朔还没什么消息,估计要到明天了。
“组长,我先走一步。”林遥急着回家,也同邓婕打过招呼,走向法医室外。
葛东明笑着对林遥的背影说:“小林,明天想着写份出警报告给我啊。”
写报告!这是林遥最头疼,最痛恨的工作,没有之一!
葛东明打中了林遥的七寸,一个劲儿地坏笑。林遥慢慢转回身,没在意逗弄他的葛东明,而是对邓婕说:“邓姐,下次尸检过程中吃东西,记得洗手。”
葛东明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想想刚才邓婕递给自己的泡芙……
呕!快三十的大老爷们捂着嘴,跑去卫生间了。
邓婕笑着点了点林遥,“你就坏吧!”
这叫礼尚往来。
回到家里,林遥才觉得这一天过的很快,好像没做什么事就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洗了澡,躺在床上,睡意全无。今早看到宋海滨血手的那一幕始终在脑海中浮现,很多疑点接踵而来,明明知道急不得,却无法排解心中的焦躁。案子的调查工作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哦对了,还有那个侦探,司徒千……千什么来着?
最后一个字好像变成了魔咒,让林遥瞬间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一脸的疑惑。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急忙下了床,穿好衣服,离开家门。
赶到百卉花圃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问过看大门的警卫是否有人来过,警卫纷纷摇头。林遥也顾不上再多问几句,正儿八经地出示了证件,直奔办公大楼去了。
深夜里,办公大楼一片漆黑,就像蹲在大地上的巨人,肃穆而又沉寂。
黑暗中,林遥的脚步很轻,走上二楼到了警戒线外。财务室的防盗门紧闭着,里面似乎安静的很,林遥却肯定,那个司徒千什么的就在里面。
……
因为有院墙的遮挡,月光几乎无法照进办公室。司徒只能在这里安静的等一会,等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光线,才开始查看白天没来得及看的地方。
每到这种时候,他会非常认真,或多或少忽略了外面的动静。当林遥忽然推开门,打开室灯的瞬间,他的眼睛下意识眯起起来,狭窄的视线里林遥站在光明中,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淡漠的神情,俊朗的好像从画里走下来的人。
林遥站在门口轻声叹了气,慢慢走进去:“你两次潜入案发现场,足够我把你当成嫌疑人了。”
闻言,司徒夸张地笑了一声,“你是急着破案找顶缸的,还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
林遥已经走到位置上,跟司徒千夜之间隔了一张桌子。想了想,说:“应该是后者。”
司徒撇撇嘴,耸耸肩,吊儿郎当地说:“好吧,白天那事是我欠考虑。”
“我尽量不在乎。”
“我该说什么?你真大度吗?”
林遥已经把手铐拿出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废话什么的就省了吧,我懒得斗嘴。
第7章 警员、侦探、现场
司徒把双手举起来,看似是乖乖等着被铐的模样,嘴上却说:“你是特意来抓我的,还是来调查线索的。”
“主要还是想看看,我到底会不会为难你。”林遥拿起手铐起身走到司徒身后,将司徒的手扭到后面。
白天,司徒信誓旦旦地说,下次见面你肯定不会为难为。当时,林遥还吸烟,若是十年后再见,或许有这个可能性。结果,没过十个小时就碰了面。
司徒由着他,噗嗤一声乐了:“林警官,在宋海滨家你也看到了,他是个很整洁的人,经常整理办公桌和抽屉。但是现场办公桌的其中一个抽屉里面很乱,你不觉得奇怪吗?”
咔嚓两声,林遥第二次铐住了司徒,并且把他推到了一边。
司徒发现,林遥似乎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而是戴好手套检查两个抽屉。
白天林遥已经注意到宋海滨的办公桌抽屉有一个很奇怪,现在仔仔细细翻看了一会儿,心中疑惑不已。
抽屉里放着的是凤尾夹、书签、便签、订书器这类杂七杂八的办公用品。林遥一边检查一遍问“从案发到现在,你查到什么了?”
司徒收敛了笑意,定睛看着林遥,反问:“你以为我会找到什么?”
林遥的眉头微微蹙起,回忆了一些看到他的画面,便说:“第一次看到你,你蹲在桌子下面;刚才看到你,你蹲在窗户下面。如果我没估计错,你是在模拟死者的死前行为。”
说完,林遥扭头看了一眼房门,“你是想将某种推测合理化。可惜,你没有第一手线索资料,很难证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换句话说,你认为‘死者自己锁门’这一点无法成立。”
“错!”司徒起步朝着林遥走近,“我知道是你第一个发现死者的,那时候他的一只手拍在玻璃上,所以玻璃上留下了血手印和血痕,可以想象出当时宋海滨已经站不住了,慢慢滑到地面 ,头上方是窗户。但是尸体却移动过。”
司徒转身,目光落在地面上被标记出来的尸体轮廓。标记位置非常明确,尸体的脚在窗户一角的地方,头朝着墙。
“死者从窗户滑落到地上,朝着左侧移动了大约半米的距离。”司徒围着尸体标记走了起来,“关键是,他为什么要移动?那种情况下白痴都知道要静止不动,否则会加速血的流失。OK,就算他慌了神,也该知道自救吧?自救的方向是房门,他为什么不去开门?当时你已经在窗户外,说明他有机会得救,除非……”
林遥听得极为认真,“除非”二字完全抓住了他的注意力,当即问道:“除非什么?”
司徒咧嘴一笑,“除非他怕你。”
林遥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歪了歪脑袋,问道:“怕我?你是要说,我杀了宋海滨?”
“不,我的意思是:能见度。”司徒似笑非笑地说。
林遥很聪明,立刻明白了“能见度“值得是什么。急忙走到门口,关掉了室内的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司徒没想到林遥的反应这么快,一时间无法适应黑暗,只能站在原地不动。少的可怜的月光从窗户透了进来,却连半米的能见度都没有。整个房间好像被装进了黑匣子里,浓浓的墨黑铺了开来。
当视觉无法起到作用,听觉就会异常敏锐。司徒的声音从房间的某个位置上传来:“你看,很暗。”
看不到那张笑嘻嘻且让人不爽的脸,声音竟然如此动听。
司徒说:“虽然你发现宋海滨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但是因为外面围墙的原因,阳光不能照进来,那时候几乎跟现在一样,是非常黑的。况且,你和窗户之间还隔着一个铁栅栏。”
林遥也在努力适应房间里的黑暗,他慢慢地朝着印象中的窗户走过去,说着:“所以,那时候宋海滨看不到我。”所以,当时以为——宋海滨是看到自己在窗外才扑上去。这种推论是不成立的?
司徒似乎预测到了他心中的疑问,当即便说:“是的。他根本看不到你,他只能听见声音。”
然而,当时的宋海滨究竟能听到多少声音,不做实验完全不能确定。
黑暗中,林遥悠悠长叹了一声。很快,光明回到了房间里,司徒眯着眼睛,看到林遥面无表情地走到面前,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
司徒淡淡地笑了笑:“我就说,再见面你舍不得为难我。”
林遥不跟他逞口舌之快,朝着身后一甩头,简单地说:“出去。”
这是把我当劳动力了。司徒笑了笑,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林遥,不要忘了关灯。
司徒从隔壁男士卫生间的窗户爬出去,移动到财务室的铁栅栏窗上,这时候,林遥已经关了灯。
事实证明,林遥必须贴在窗户的玻璃上才能看到外面挂了个人,而且看不清楚,非常模糊。司徒使劲喊了两声,声音闷闷的不真切。继而,外面的司徒又使劲拍了两下窗户,这声音倒是听得真切。
林遥打开窗户。挂在外面的司徒好像一直在思索什么问题,自言自语着说:“当时,你是看到他之后才拍的窗户,就是说,在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之前,他应该已经在窗下。”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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