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志》第24章


进去的石子儿,开始默默思考人生,回想自己这二十三年的岁月,总结成一个字:穷。如果没有收到一封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再如果他有拦截未知号码短信的习惯,也许就没有这么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下场了。是啊,说了也是白说,谁让他穷到快被房东赶出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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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封看起来就很诈骗的短信,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他觉得那句“人生如戏”说的实在是不妥当,因为很多人的人生其实比戏剧要精彩多了,不管是何种形式的“精彩”。比如他自己。张承想,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话,他一定要把这段经历写成小说发表到网络上,说不定就一炮而红,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呢!
这种自我催眠的方法屡试不爽,很快他就不再为当前的危险处境而担忧,转而开始庆幸自己起码还活着。他清楚地知道,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对自身效果拔群,对于这种性格,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唾弃谴责。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一定要活下去,不为那一千万,也不是为了父母朋友,只是为了自己。
“滴滴——测试通过。”
张承以为自己独处太久,精神不正常出现了幻听。他怔怔地朝声音的来源望去,一道红色的细细光线刺破黑暗,红光凝结的光线落到他的额头正中,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只听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扎到了自己身上。
三秒钟后,他倒在井底。
十分钟后,一架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近,一束惨白的光线探照到井里,直升机上滑降下来的两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在螺旋桨掀起的风浪中向枯井走去。
第45章 梦境迷踪(二)
张承在学校时,学习成绩并不怎么优秀,但就算是他长期吃泡面养起来的脑子也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不只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但是他记忆犹新,他还记得自己应该是被麻醉针扎中了,也是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游戏原来不是闹着玩的。
他还记得那个该死的短信,如果不是一时贪心,也不会参加这个鬼游戏,现在也就不会在一堆尸体中间醒过来,然后对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残肢断体而吐到呕出胃酸。
想到尸体,他愣了一下,这地上的不会都是人尸吧?强忍着不适,他眯着眼睛飞速扫了一眼,血淋淋的肉块以及断得参差不齐的红白相间的骨头一瞬间让他头皮发麻,胃一阵翻腾。
“呕——!”他又弯下腰捂着肚子狂吐,尽管胃里已经没有啥东西可吐出来了,但他还是本能地感到恶心。
擦干净嘴角挂的一长溜涎水,他紧皱着眉,努力让自己回想刚才看到的东西,大脑像是当机了一样,半天才有点反应。
缓了好久,他闭着眼睛组织自己的思想。这是一间白花花的带有半球形穹顶的房子,张承没发现门在哪里,他的眼睛被地上的尸骸给刺激到了,现在他花得看啥都跟打了马赛克似的,这从某种意义上说给他带了一些安全感,至少不用再被尸体恶心到。
房间看起来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头顶的球形穹顶看起来像是会有出口的样子。然而房间里除了尸体和他,剩下的就是充满血腥味的空气。
张承呆在原地没有动,他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
被关在井底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只是被那条酷似诈骗的短信给忽悠了,才会导致被关整整一星期。如今看来,一切并不是他起初认为那么简单,这个房间里的尸体,就算是假的也算是高水平的造假了,更何况空气里令人窒息的血腥臭,打死他他不觉得如此逼真的东西会是假的!他宁可相信自己是假的!
不过空荡荡的胃和全身的酸痛时刻提醒他,他是真的。
既然无法改变现状,不如积极去适应它,这是张承的人生信条,也是他为何能在棚户区潦倒生活了三四年却乐在其中的原因。不过,安于现状却不是他的作风,否则他也不会来参加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了。
如今被困在这里,他出不去,倒不如看看这鬼地方有没有什么隐藏起来的秘密,兴许运气好点,还就能离开这里了呢!
目标一旦确定下来,他的斗志就会燃起,至于为什么能当咸鱼当上好几年,他想也许是因为迷茫。
房间里别无他物,只有尸体,如果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只能藏在这遍地残肢之中了。张承想了想,一时之间只感受到深深的绝望和厌恶。难道要去翻尸体?进行了十几分钟的思想挣扎,他终于开始行动。
他脱下外套包住口鼻,强忍涌上喉头的酸涩恶心感,把离自己最近的一条胳膊踹翻过来,没发现什么,接着又用脚去踹下一块。
第46章 倾城
淅淅沥沥的雨滴敲打着残旧的琉璃青瓦,滴滴答答,连绵不绝,宛若美人削葱指弹奏的琴音。
林立群宫之中的高大梁柱、门窗上,漆层脱落殆尽,暴露出的木已经发黑,泛起点点霉斑。旧日的辉煌昳丽,只在故人的回忆里偶尔浮起。
质子的手抚上门框,他望着远方山峦连绵起伏的苍苍背脊,也不管斜斜飘落的雨丝淋湿衣袂。这故国旧都,一别十年。当年柳色葱葱,桃花正肥时,他背负国仇家恨,隐姓埋名。
从高高在上的皇极金殿一步坠落到低贱肮脏的烟柳勾栏,他攀附豪强权贵,一步步爬到尔虞我诈的权力场。
如今他终于得以报偿十年未了的血恨,那个人却单枪匹马杀到自己帐前,硬是将他从军中掳走。
好啊,不愧是杀了他全族的大将军。
不过,将军如今也被他从皇位上拽了下来。虽然他只剩残兵老马,但他仍然是将军。
质子以为将军会一刀了结了他,却没想到他会带着自己回到这令他伤心断肠的地方。
曾经的他一声令下,满城性命一夜凋零。
质子还记得,勾栏里那个喜欢穿浅青色衣衫的朋友提起过,那一年的桃花红似鲜血,满天的红霞都比不过一树花的艳丽。
他也还记得,曾经的这座城,处处繁花似锦,美的不可方物。
如今,也只剩空城颓圮,荒草苍苍淹没马蹄。老树枯枝上,寒鸦号泣。
身后响起将军沉重的脚步声,质子没有回头,他仍然望着断墙远处起伏的山浪。
你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吗?将军问质子。
质子说,我的话从来不可信。
可是我信。
质子面无表情地回头,他看到将军穿着一袭红衣,身份虽已跌入在尘土,眉宇之间依旧英气逼人。像他很久以前一样。只是乌黑的发上突兀地系着一条白色发带。
那发带在红衣的映衬下太过刺眼,质子不想多看,转头又望着苍苍远山。
他嗤笑将军,说话时的声音犹如冰坠寒窟。
可笑,这种玩笑话你也信?质子说。
你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当然不信。可是现在,我想信一下试试。
质子看到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竟已有了深深皱纹,他这才发现,原来将军的发已没有以前那么黑,左边的鬓角也过早地冻上了寒霜。
质子沉默不语。
他不明白,战事成败早已成定局,为何他还要冒险只身一人劫持他?
难道他不明白他的地位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重要,劫他对于扭转战局于事无补?
还是说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兑现曾经的一句戏言?
质子不明白,也不愿多想。为今之计,还是先答应他好了。
那我的衣服呢?
质子回眸一笑,对将军说,你可是答应过我,要送我这世间最美的嫁衣。
将军耸耸肩,摊开手说,我当时的话也是不怎么可信的啊。
质子笑了。说了句,傻瓜。
将军说,那时我的话不可信,但是,现在,你可信一信了。
将军向质子伸出手,说,跟我来。
质子乐于陪他演最后一场情深意浓的戏。他伸手拉住将军的手,被他掌心的伤疤吓了一跳。
手上的伤是怎么弄得?质子问。
杀人的时候弄的。将军说。
质子牵着将军的手,在他的牵引下,慢慢走向曾经属于质子的宫殿。熟悉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过去。
将军在宫殿的门前停下,质子停在他身旁。将军说,把眼睛闭上。
质子闭上眼睛,听到门缓缓打开的沉重。将军拉着他跨过残破的门槛,走了没几步。将军说,现在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质子睁开眼睛,看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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