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零班(天瓶)》第8章


阕魑ゼ馍笔窒匀灰膊⒉痪弑噶槊教逯剩谡庖荒昀锼欢ň耸裁词顾涤辛苏獍闱看蟮牧α俊?br /> 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八点了,邱明赫将档案□最上层的书本里,取下眼镜揉了揉睛明穴。
“……当电场强度为E0时,打到板子上的粒子动能是多少?”沈啸卿在黑板上唰唰写着题目,顺口叫道,“邱明赫?”
没有立刻听到标准答案,沈啸卿有点意外,放下粉笔回身,台下的学生正跟他一道齐齐看向教室后方的天才少年。
邱明赫手上旋着一支笔,虽然在看课本,但眼神都没闪过。
沈啸卿直接粉笔镖伺候。粉笔头正中邱明赫额头,天才少年错愕地捂着额角,亚历山在一旁小声问“喂,你还好吧”。
沈啸卿正要乘机数落,邱明赫已经迅速扫视完题目,一如既往平静地道:“动能是5/2mv^2。我说过这种程度的题不要找我。”
沈啸卿额角抽动:“你跟我玩真的啊小盆友……”
上完最后一节课,沈啸卿破天荒地宣布明天放假一天,教室里一片欢呼雀跃。正巧明天有一部国外惊悚大片,南宫樊四处约人去看午夜场,王大卫红着脸说要回家托个梦。生前老跟家里人死扛,三不五时就和老爸在家上演全武行的逆子也有孝心大发的一天,南宫樊一脸刮目相看,末了笑眯眯地点点头:“也对哦,是该去探个亲了,”说着揽过旁边的亚历山和邱明赫,“那就先回去探亲,再去看电影?”
哪晓得亚历山和邱明赫异口同声说“不了”。
南宫樊以为这两人有约,可见亚历山和邱明赫意外地看向彼此,看来是各有打算。
离开教室前,南宫樊喊住邱明赫,似有些不放心:“明赫,老实说,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他感觉沈啸卿虽然各方面有点极品,但着实没有恶意。他其实不太相信他能助他们往生,毕竟那么多大师都尝试过未果,等沈啸卿撞了南墙自然会离开,实在没有硬碰硬的必要。
“放心。”邱明赫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我有分寸。”

时值深秋,海滨公园入夜后很快沉静下来。沈啸卿走在僻静的公园小道上,幽静的路灯隐隐勾勒出树林和山石的轮廓,视线兜过公园里层峦叠嶂的树冠,向前,是空旷一色的海天,向后,是被摩天大厦堆砌得拥挤不堪的天际线。
沈啸卿跳下一坡陡峭的山崖,树枝灌木在夜风中发出飒飒的声响,有一瞬甚至让他错以为自己还活着,是脚步弄响了沉睡的树林。不一会儿功夫,一大面光秃秃的岩壁出现在眼前。
四周围草木葱茏,惟独这一块几人高的巨石,诡异地寸草不生。只有月光轻悄地洒在上面,在凡人眼里不过是长相有些骇人的怪石,在沈啸卿眼里,却有着他无法忽略的面貌。
“阿威,你还好吗?”
借着月光,沈啸卿可以窥见巨石背后青年沉睡的面孔,脸孔瘦削的青年,半个身子已经没入石心里,只露出头肩。听见他的声音,青年艰难地抬起头,仅是这个微小的动作,他身后便涌出密密麻麻的手臂,苍白的手臂们交织在一起,像渔网一样拉扯住他。“可恶!”沈啸卿不忍见好友难受的样子,一拳砸在石头上,可怕的死者的□如潮水般复苏,黑色的瘴气张牙舞爪地辐射开来,无数张模糊的人脸浮现其间,窒息般大张着空洞的口眼,低沉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阿威……”沈啸卿捏紧了拳头,他花了一年的时间修练得如此强大,然而面对受难的好友却依然只能咬牙,“再等等,我会尽快让你出来。”
段威虽被冤魂束缚无法动弹,但还可以听见沈啸卿的声音,不由气恼:“你这个傻瓜……你真的相信能救我出去?连最顶尖的降灵师都无能为力,你个半路出家的菜鸟,搞得不好自己先魂飞魄散了……”
沈啸卿端详着碎碎念的好友,忍俊不禁:“精神不错嘛。”说着在一旁的岩石上坐下,“兄弟我刚刚出师,你就不要来打击我了,顶尖降灵师算什么,这次我的后台硬到爆,你放心好了。”段威还想说什么,沈啸卿拍拍巨石打断,“今天不说这些,这么久才来看你,我们哥俩好生聊一聊。”
“不来看我我也不寂寞,”段威瞄一眼身下缠绕的无数手臂,“这儿这么多人陪着呢。”
两人相视而笑,苦中作乐他们最在行了。
聊着天,沈啸卿忍不住要吐槽他那个渣班,可是吐着吐着却吐到了两人年少轻狂的时光,那时他们一起翘课一起作弊一起打架,从没觉得不应当,可是未来会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却是始料未及的,就像是中了蛊,生活沉重的压力压弯了年轻的脊梁,现实的残酷磨灭了理想,贫穷将骄傲和自尊折损得分毫不剩,少年选择了出卖灵魂。
某一天他们照例蹲伏在炙热的楼顶,等待目标的过程总是索然无味,附近某所中学的校运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上午十一点一刻,姗姗来迟的目标进入准星,扣下扳机的那一刻,沈啸卿清楚地听到田径场上空传来起跑的发令枪响。
瞄准镜在烈日下反了光,暴露了目标,他们提着雷明顿M700匆匆奔下大楼,背后,校园广播放送着八百米接力的实况,某一个班级赶超了另一个班级,某一个名字将接力棒递到另一个名字手里……
脑子里闪过混沌的蒙太奇,忽然是仓皇逃跑的他们,忽然又是兴奋奔跑的他们,忽然是狭小的楼梯间,忽然又是辽阔的田径场,他从段威手里接过那根棒子,在好友嘶哑得分辨不出字句的呐喊声中发足冲向终点。
接应他们的人将他们拉上面包车,车子里满是闷热的汽油味和弹药味,沈啸卿感到红色的终点线缠绕在他胸口,他跪在滚烫的塑胶跑道上仰着头大口呼吸着,耳边是沸腾的欢呼,头顶是湛蓝的天空。
后悔是什么,沈啸卿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了解。可是在那一刻,魂归少年时代的他,看着疲惫地倒在后座的段威,第一次有了想要浴火重生的冲动。那一日他们身在摩天大楼之巅,大火浓烟呛得人神志模糊,沈啸卿心想,也好,下辈子,他们要干干净净地做人。
两个人就这样彻夜长谈,这一生并不长,但因为有两个人,竟然有那么多值得回忆的点滴,直到天空一隅泛起鱼肚白,段威劝道:“天要亮了,你快回去吧。”
“不着急,现在地铁四通八达,快得很。”沈啸卿怅然地看一眼巨石,“什么时候能一起喝酒就好了……”
“啸卿,”段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别再管我了,去往生吧。”
沈啸卿狠狠摁熄烟头:“少给我说这种丧气话。”
“你听我说完,”段威缓缓道,“你我都清楚,要救我出来,希望太渺茫了,这件事自古就没有人做到,我们所能仰赖的,也只有国王的一句话,但是他也只是说有可能,不是吗?再说,这都是我罪有应得。”
“段威!”沈啸卿气他的自暴自弃。
“其实我并不害怕永生永世困在这里,”段威笑道,眼神飘向虚空的远方,他知道那里有一片海,“……只要想到我最好的哥们已经转世,他在某一个地方出生,长大,成家立业,我和他生活在同一个星球,每天看着同一个太阳,我就会觉得自己也跟着转世了,开开心心又活了一遍。真的。我并不害怕漫长,因为你知道这段漫长的岁月里,你的兄弟一直在那里。你知道我真正害怕什么吗?我害怕,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因为要救我而魂飞魄散,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他了,世界从此变得冰冷陌生,而我还要永远地困在这里。”
沈啸卿的表情遮掩在阴影里,他什么也没说,径直站起来:“我们会一起往生的。”

离开的时候已经六点了,沈啸卿万万没想到会在半路被人叫住。
闻声回头,沈啸卿看着身后的亚历山,一瞬就沉下脸来:“你跟踪我?”
亚历山一时语结,要说跟踪,也算也不算,他的确是偷听了两人的对话,但并非有意跟踪他,纯是路过海滨公园西大门外偶然撞见沈啸卿,看他孤身一人,好奇心起才跟上前去想一探究竟,却不料看到这般骇人的场景,那冤魂密布的巨石,活似修罗界的入口。“那是你朋友?”他满腹疑惑,“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沈啸卿瞥他一眼转过身:“与你无关。”
“你之所以到庚林来,是为了要救他吧。”亚历山在身后沉着嗓子,“超度我们就能救得了你朋友?还是超度只是一个借口?不管你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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