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凶》第221章


“是个怎样的故事?不妨说来听听。”我催促着。
“你咋那么磨叽,说了不就完了!”毛勇敢都不耐烦了。
赵嘹亮挠着自己的头:“哎呀,那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故事,跟咱们的任务不会有太大联系的,你们不要抱有太多希望,这样会令我很有压力的,既然你们想听,说说就说说……对了,你们听说过‘救生红船’的故事吗?”他显然能料到我们会摇头,于是不假思索地继续解释,“虽然定江王庙,也就是老爷庙香火很盛,然而悲剧照样发生,后来湖上就出现了救生的红船。据说康熙下江南时,途径鄱阳湖遇到了风险,红船便前去救驾。皇帝对红船赞赏有加,赐封为“救生红船”,并下了一道圣旨,任何官府都不能擅用。然而周善人就是‘红船救主’这一传说故事中的主人公……”
相传早年间,鄱阳湖岸边的村落里住着个大善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说不清是谁家的先祖,村民皆尊称其为周善人。周善人勤劳肯做,心地良善,一天晚上他做了个梦,一觉醒来,便喜滋滋地告诉妻子,说他梦见了老爷庙里的定江王菩萨,定江王要他在老爷庙附近开设药店,解救那些经常翻船遇难的贫苦渔民。
夫妻俩受到梦中感召,就在老爷庙边上开起了一间药店。周善人刻苦钻研药理,精心配制了一种名为“济生水”的神奇药剂,落水不久的人灌下此水,便会起死回生,不知救治了多少没钱买药的穷苦渔民。
话说一年夏天,一个额上长疮,衣服褴褛的老和尚昏死在了药店门口。周善人立即倒了一碗济生水为其灌下,老和尚得救后感激不尽,临别送他一双既结实又美观的草鞋,草鞋的鞋尖上缀了一颗大红绒球。
老和尚对周善人说:“大恩不言谢,吾有一双自编的草鞋,你姑且收下吧,穿上它,会使你福寿双全……”说罢,老和尚便飘飘然不知去向,这才知道,老和尚乃是这鄱阳湖中的定江王菩萨变化而成。
自此,周善人出门治病都穿上这双草鞋。夏天穿上脚不热,冬天穿上脚不冷。
话说一日黄昏时分,周善人被叫去出诊。他登上来人驾的小船行至湖心,远处湖湾上空,忽然升起一朵密匝匝的乌云,接着电闪雷鸣,湖上黑得五指不见,一个小山似的浪头向小船扑来,小船被大浪推翻,两人不慎落在水中挣扎。
正在这危急时刻,周善人脚上的草鞋脱落于水中,转眼之间,竟变成了两只崭新的大木船,那对红绒球红光四射,早已变成一对火红的灯笼,把那黑暗的湖面照得通亮,落水的周善人和求诊的年轻人就因这两条神船而得救。
“‘红船’这一名称就这样一代一代地传留下来,据说某位国民党要员还曾下令拨款维修过那对红船……”讲到这里,赵嘹亮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就是这个传说故事中提及到了周善人这个名字,不过老爷庙边上确实有过一间药店,至于红船是不是草鞋变得,呵呵,就不得而知了。”
“等一下,我觉得这个传说和我们遇到的怪事并非没有联系!”我用手指掐着太阳穴回忆着。
“哦?你想起了什么?”赵嘹亮有些喜出望外。
我缓缓地摇摇头:“你说的红船是不是因为船头上挂着的红色灯笼而得名?”
“应该是这样?”赵嘹亮有些失望。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歪七船上见到的,湖心雾气之中的纸船,纸船的船头好像也有一盏红色灯笼!没错,我还清楚地记得,纸船上站着的那个穿军装的纸人,手里就提着一盏红色灯笼,你们说,那船会不会就是传说中草鞋变化的红船?”
“其实,纸船的事情,我和毛勇敢撒了谎……”赵嘹亮抬眼瞄了我一下,而后低头看向火堆。
“撒谎?”我皱着眉问。
“善意的谎言吧,”赵嘹亮抬起头,“雾气里的纸船,那也只是你一个人的幻觉。”
“你们都没有看见吗?”
“没有,”毛勇敢摇摇头,“湖心确实起雾了,雾气很古怪,但我们都没有看见船,更别提是什么纸船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撒谎?”我问。
“因为我和小毛是来陪着你回忆往事的,所以不能随随便便就折断你的思路和想法,要推波助澜,就像白天在水潭里发现的烂木头,你说那是何群的尸体,我们不也没有反驳吗?”
“对啊!”毛勇敢说,“欺骗和撒谎都是为你好啊!军歌同志你明白吗?”
我垂下头,无言以对。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寒潭
赵嘹亮说:“哎,既然挑明了,我倒是想问问,你说纸船上有个红灯笼,那么班长你可不可以具体形容一下出现在幻觉里的船?”
“不仅仅是一条纸船,纸船上还站着一个纸糊的人,穿着与我们一样的制服,那盏红灯就提在他手里,”我回忆着,“我觉得那纸船更像是条鬼船,特意在湖中出现勾引我们进入雾中……”
赵嘹亮眼神忽然有些迷离,他飞快地眨动着眼睛,“虽然只是前天夜里发生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仿佛相隔了很久,细想之下,那一夜的确透着古怪。先说班长你,本来靠在甲板上休息,你就像诈了尸一样蹿起来,当得知歪七企图转舵回行时,你竟掏出手枪威胁歪七,要不是毛勇敢把你暂时击昏,看你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说不准还真会开枪伤人……”
对啊!当时确实有人袭击过我,看来真是毛勇敢干的。
在我的记忆里,明明记得是何群举着枪指向我,可听赵嘹亮言之凿凿,脑中立时蹿出个令自己胆寒的想法:我的身体,还属于我一个人吗?会不会还寄居着别的什么?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个鬼,何群的鬼魂儿——我被何群的鬼魂附身了!
眼前又是一黑,毛勇敢手疾眼快扶住我,焦急地宽慰我说:“军歌同志,千万别跟自己较劲,你本来身体就不好,昨天还流了那么多鼻血,万一急火攻心,病在了这里,那可就……”
我撑着他的胳膊坐直身子,明白他话中的严重性,摆摆手表示自己还行。
赵嘹亮小心地把黑漆漆地茶缸从火上撤下来,缸里是烧得滚开的水草和潭水,水已经呈现出了深深地红色,倒是很像普洱茶的颜色。
待茶缸稍微冷却了些,赵嘹亮喝了一口汤水,咂着嘴说:“这水的味道似曾相识,班长,你快尝尝看,很好喝哦!”
我一口喝下去,汤水绕过舌尖,果然很是熟悉:“这不就是在招待所里,王老爹给咱沏的那种茶吗?是不是那个味道?”
毛勇敢也喝了一口:“是的呀,没错,不过咱们的更腥些……”
“相传朱元璋与敌军血战鄱阳湖,因长期战争,粮草不足,士兵饥饿不堪。偶然发现水面上漂浮着一片绿油油的水草,饥饿之极的士兵捞起就吃,有人问感觉如何,那士兵却说此草香嫩可口,于是士兵竞相争食。
吃罢,不但不饥不饿,反而勇猛健壮,后来皆称之为神草。”赵嘹亮笑了笑,“如果是同一种草,那多吃一些倒也不错。”
喝了一缸子热汤,身体确实舒畅许多,三人一番合计,决定明早天一亮,就回到湖边找船离开这里,密件既然已经遗失,迟几天也没有关系,我们准备上了岸找个旅店休整几天再做计较。
由于对此地情况知之甚少,我们决定轮班休息。
毛勇敢要求值第一班,而后是赵嘹亮,最后才轮到我。
就这样,我躺在篝火旁,枕着一根木头,听着火堆里树枝“噼啪”作响,想象着它们在火中扭曲、变形、燃烧……
……
昏昏沉沉睡着,很久也没人叫我起来替班,是因为他俩担心我的身体而故意不叫醒我,让我多休息,还是……想到这,我有些感动,翻了一个身,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还是原来的山洞,洞顶被篝火升腾的烟熏得有些发黑,篝火异常昏暗,火堆几乎烧尽,只有几块未烧焦的树枝在勉强维持着火焰的生命。不能让火熄灭了,这样想着,我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篝火旁,甚至整个山洞,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赵嘹亮和毛勇敢去哪了?
难道是结伴去潭边打水?
我看向洞外,洞口黑糊糊的有些耍匀惶旎姑挥辛痢N易挪弊樱弊捣⒊觥斑沁恰钡叵焐?br />
“老赵,勇敢!你们在哪?”我低声喊着。
没人回答我,除了山洞回响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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