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直播]》第38章


童嫣然在他身后气得跺了跺脚,甩着长头发走了。
向北见莫之寒脸上带了一层薄红,走路脚步轻飘飘的,估计他是喝了酒,忙从驾驶位钻出来,过来扶住莫之寒。
莫之寒没喝到站不稳的地步,但他也没躲开向北的搀扶,他目光幽深地看了看向北,听不出情绪地说:“跟‘肾亏’玩得还开心?”
一提起归元,向北就想到了归元教给他的实用小技巧,制造机会产生亲密的身体接触,现在大概就是个好机会吧?他干脆改扶为架,把莫之寒的手拉过来,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虚虚扶上他腰部。
地下停车场闷着躁动的暑气,短短的距离就走得人浑身冒汗,向北感受着身边这躯体散发出的灼人热度,不由得又想起昨晚那个缱绻的亲吻。
一恍神间已经走到了车门口,莫之寒朝后座望了望,小豆包坐在儿童座椅里,看见他就扯扯嘴角,把头偏开了。
莫之寒也不指望自己能有孩子缘,一言不发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向北小心地朝出口驶去,没留意一辆黑色商务车尾巴似的坠在了他们身后。
莫之寒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忽然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只跟打赏最多的粉丝单独吃饭?”
向北实话实说:“是打赏最多的粉丝非要跟我吃饭,没想到见一面成了朋友,再后来就是朋友之间的交往。”
莫之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点讽刺意味地说:“朋友之间?那个肾亏没安好心你看不出来?天天在直播间里污言秽语的不就是他?”
归元确实喜欢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但远没达到污言秽语那个程度,向北偷眼打量莫之寒,对方还是照旧沉肃淡漠的样子,但听这口气明明气不顺,难道是今天拍戏不顺利?刚聚餐的时候发生什么不愉快了?
向北斟酌着说:“……那就是个小孩,说话不过脑子的,他没有恶意。”
莫之寒深深吸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想不明白干脆不说话了。
这时,车子开上一条僻静的辅路,向北这才意识到似乎有车尾…行,他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对着后视镜观察半天,犹豫着对莫之寒说:“寒哥,后面好像有车跟着我们……”
莫之寒睁开眼睛,往后视镜看了看,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寒意:“应该是狗仔的车。小北,你不用管他们,你开你的,没事的。”
可话是这么说,向北还是紧张起来,他用力握着方向盘,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他即便不混娱乐圈也知道没有哪个明星愿意被狗仔拍,这些人最擅长添油加醋歪曲事实,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向北提高了车速,从辅道转进了快速路,后面的车像个影子似的跟了上来。
以向北刚自己上路没几天的半瓶子车技,想要甩掉经验丰富的狗仔肯定不可能,可越是甩不掉他越是着急,大力一脚油门,车子差点弹跳起来,他想并线,车子歪歪扭扭走起了蛇形,前后左右的车开始冲着他狂按喇叭,向北在一片刺耳的鸣笛声中愈发烦躁,再一看后视镜,狗皮膏药商务车怡然自得地跟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儿。
“小北,别急。”莫之寒下意识握住了车窗上方的扶手,还抽空隙回头看了看小豆包:“小豆包,坐稳……”
他话音还没落地,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向北短促的惊叫一声,整个人像方向盘猛扑了过去,电光火石间,莫之寒闪电般伸出手,稳稳托住了向北的胸膛。
前面路口红灯,向北情急之间没减速,差点亲上前车的屁股。
“对不起,寒哥……”向北魂飞魄散之间急转回神,心脏狂跳起来,这车上可是三个人的性命。
莫之寒面沉如水,他什么都没说,拍了拍向北的肩膀,一把拉来车门出去了。
向北下意识回头,见莫之寒从容不迫地走到后面商务车门前,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
车窗摇了下来,从向北的角度,只能看见一条白花花的手臂,带着大串佛珠的手腕搭在了窗玻璃上。
莫之寒和那人说了几句什么,他站在车水马龙之间,却没沾半点庸碌世俗的气息,长身玉立,气场慑人。向北呆呆地看着他,渐渐平静下来,他的心仿佛被撕扯成两半,一半觉得安全,为喜欢这样一个人而欢饮鼓舞,一半觉得沮丧,为自己笨手笨脚而连连嗟叹。
红灯开始闪烁的时候,莫之寒已经把事情处理完,回到车上坐定:“没事了,慢慢开回去。”
向北轻轻答了声“好”,稳稳把车子重新开上路,在下一个路口,小尾巴商务车转弯,走了。
“他们会不会拍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向北忽然想起在停车场他和莫之寒举止亲密,若说两个大男人喝醉了酒扶肩搭背也不算什么,但向北毕竟自己就是gay,而且刚才确实动机不纯,他难免心虚。
“你不用管。梅姐会处理的。”莫之寒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一路到家便没有话了。
到了家,向北用橘皮、莲子、青梅、山楂和桂花给莫之寒熬了一个酸甜可口的醒酒汤,趁着莫之寒喝汤的功夫,他找了纸笔在餐桌另一头奋笔疾书。
“小北,你在写什么?”莫之寒问他。
向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回答,直到把两张纸都写满了,才拿过来给莫之寒看。
只见一份是“检讨书”,另一份是“损坏物品惩戒条款”。
“检讨书”是针对刚才开车不小心差点造成事故的深刻反省,而“惩戒条款”是针对早上小豆包哭闹扰民以及汤圆损毁沙发提出的,目的在于赔偿损失,并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我不希望我在这里给你带来麻烦,”向北说,“寒哥你是一片好心帮我,我不能辜负你的心意,现在我们还在磨合的时期,我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好,我会改的……”
莫之寒看着向北含着水波的眼睛,他知道向北是真心的,这份可爱的小心翼翼让他的心变得软绵绵,而这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检讨和条款,又带着些开玩笑似的俏皮。
“……向北、小豆包和汤圆如果损坏寒哥家里的物品,需负责修理,修不好按原价赔偿。
如果小豆包大声喧哗打扰寒哥休息,按照具体时间和持续时长罚款,如晚上11点…12点,一小时罚款500元;
如果汤圆掉毛,弄脏了除次卧以外的区域,向北需要打扫干净,并且赔偿寒哥视觉污染及精神损失费500元……”
如此条条框框,看得莫之寒哭笑不得。
他知道这是向北半真半假逗他开心的,他很给面子地哈哈大笑。
好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莫之寒用指肚抹掉眼角笑出来的一滴泪,敲了敲向北的头:“要照这么赔,没几天你就身无分文了,到时候是不是要把儿子和猫卖给我啊?”
向北挠了挠后脑勺,小声说:“……把我卖给你也行的。”
这时,向北手肘撑在桌面上,下巴托着腮,身体微微前倾,莫之寒两臂交叠,横于桌面,看着向北。他们两人鼻尖的距离也就三个拳头那么远。餐桌吊灯就在他们上方不远处晃荡着。
莫之寒的喉结轻微上下滚了滚,这灯的光线也很符合他一贯的审美,是冷淡的白光,可今天这惨白的灯光下,向北成了一道难得的亮色,他穿着浅蓝的无袖睡衣,衣襟下方有几道波折的海浪,圆润的肩头闪着细瓷般的微光,锁骨下方阴影若隐若现,让人想一探究竟。而眼睛呢,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生生把单调的白光折射出了溢彩流光的奇幻效果。
莫之寒情不自禁地又往前蹭了一个拳头的距离,缠绕的酒意让他的脑子发起烧来:“小北,除了钱,你也可以考虑赔点别的。”
向北从莫之寒眼睛里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虽说他并不敢确定那是什么,他甚至不知道那是莫之寒的理智表达,还是单纯天时地利人和带来的此时此刻的一时冲动。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有所表示,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他闭上眼睛,压抑住疯狂的心跳,在莫之寒侧颊上印上一个一触即分的吻:“我赔给你这个。”
【第三更】
次日清晨,向北做了鸡汤小馄饨给莫之寒吃,莫之寒洗漱出来,就看见一只青碧带细纹的瓷碗摆在餐桌上,下头垫着竹木餐垫,一双雕花镶金的木筷子搭在同样翠绿透白的筷架上,与之相配的还有躺在碗里的勺子。
小馄饨一个个白嫩嫩,圆滚滚,飘在清亮的鸡汤里,像一个个穿着白纱裙戏水的小胖天使,三五点葱花香菜,小香油点出来的油花,随着热气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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