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剧本不是这样的》第8章


再说了,被车撞死是很疼的,肖浛最怕疼了,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死过一次的滋味太销魂,他消受不起。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事,眨眼功夫,门已经被拆下来了。这么大的动静卓繁当然不可能继续装死,此刻房间大敞着,他从床上坐起来,衣衫单薄,脸容苍白,神色疲倦,双眸既无神又沧桑,若是邵泽在此处,定又要在心中高呼,啊,我楚楚动人的男神!
可惜在此处的不是邵泽,而是肖浛,以及温暮言。
迎着卓繁充满着忧伤气息的空洞的眼神,肖浛慢慢地踱进屋来,余光冲身旁躬身侍立的闲福瞥一眼,后者立刻机灵地搬了个椅子伺候青帝落座。
“不知陛下驾临,微臣染恙在身,未能远迎,还望陛下赎罪。”卓繁艰难地爬起来,翻身下床就要行礼。
“爱卿既然身体不适,免礼吧。”肖浛很庆幸剧本没让他过去把人搀起来,旁边万能的闲福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了茶点,狗腿地端到他面前,肖浛顿时在心里对闲福竖起大拇指,这才是真爱的节奏嘛!这货是个太监真是太遗憾了。
“请恕微臣无礼,风寒易传染,陋舍空气混浊,为了陛下龙体着想,还请陛下早早回宫的好。”卓繁偏不领情起身,执拗地跪着,幽幽的眼神盯着地面,语调平板地说,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似乎青帝不走他便永远不起来一样。
青帝喝了口茶,吃了块糕点。
卓繁觉得自己跪着的腿有点发酸。
青帝又喝了口茶,又吃了块糕点。
卓繁开始略觉后悔怎么没顺水推舟地坐回床上。
青帝——这货怎么还在喝茶?!
等他仿佛在沙漠里渴了三天三夜似的,把一壶茶全部都喝了下去之后,肖浛终于想起来该说自己的台词了,他嘴里一边嚼着宫廷剧必备零食桂花糕,一边囫囵地道:
“听闻爱卿乃是因为替朕摘梅枝才病倒的,朕心里十分感……”青帝似乎吃太多哽了一下,把嘴里的糕点吞进去,才补充完最后一个字,“动。”
卓繁:“…………”
“咳。”默默站在一旁一直没刷什么存在感的文王,这会儿突然清咳了一声,青帝挑眉冲他望了一眼,也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温暮言的脸色憋得有点扭曲。
肖浛摸了摸下巴,自己这么欺负小受同志,身为万年备胎痴情炮灰攻这是要一怒为蓝颜了?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吧?
是像上一世那样怒骂自己一通,亦或者是夹枪带棒地鄙视自己一番,还是干脆冲上来打自己一拳?
剧本没显示啊,真是捉急。
不过也没叫肖浛等太久,文王殿下终于说出了今天这场大戏的第一句台词,只不过,既没有冲他冷言冷语,也没有对贱受呵护温存。
他这句话居然是对闲福说的。
“闲福公公,搬张椅子给本王。”温暮言如此说道。
☆、第六章 所谓告白
听到这话一屋子都怔了一下,青帝似乎心情不错,含笑朝闲福摆摆手,他顿时会意,麻溜儿地备好了桌椅茶水点心。
可是年轻的太监首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两位不是来探望卓侍郎的病的么?怎么倒像是来戏园子看戏似的……
眼观鼻鼻观心,闲福老老实实在青帝身后站好,反正不是他该费心的。
“来人。”青帝合掌轻拍两下,门口的侍卫应声而入,呈上来两个箱子,其中一个红绸缎子里放着一只百年参王,另外一盒则盛满了卓繁爱吃的各色点心。
“这只参王乃是高棒国进贡的,统共也就两只,还有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朕今早特地命御膳房赶制,看你瘦成这样,不是叫朕心疼吗?来,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卓繁硬着脖子把脸撇开:“微臣惶恐,担不得陛下如此厚爱……”
肖浛当然知道卓繁不会收,人家话还没说完呢,他就喜滋滋地跟闲福说:“人参拿回去,点心留下吃。”
卓繁:“……”
闲福满脸崇拜地点点头,多么勤俭节约的皇上啊!要是换了别的主子,这会肯定是宁愿丢地上也不会收回去的啊。
卓繁约莫着膝盖疼,一下子没跪好,歪着跌到地上去,早就准备好的肖浛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将人捞住,他揽着卓繁削瘦的肩膀,“心疼”地看着他:“这地板这样凉,外头天寒地冻,你还在病中,怎地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
不等卓繁回答,肖浛又皱着眉嘀咕道:“你看,你房里连个门都没有!”
正在青帝怀里剧烈挣扎的礼部侍郎瞬间整个人都有点不好:“……那好像是陛下您命人拆掉的!”
肖浛选择性无视了这句话,继续深情款款地叙说:“昨夜是朕不好,不该冷落了你,你随朕回宫去,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伤心话语,卓繁使劲力气推开他,恹恹地道:“皇上,请恕微臣无礼,便是您养的阿猫阿狗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我卓繁还是堂堂男子汉,您昨天说的那些话,微臣已经彻底想明白、看清楚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傻傻地痴心妄想了!天寒地冻,寒舍简陋,皇上还是早早回宫的好,以免皇后娘娘又要数落臣魅惑君上,祸国殃民,这些罪状,微臣担当不起!”
外间的北风呼啸而过,吹得卓繁发丝凌乱,苍白的脸色因气血上涌而略微潮红。
他十分艰难地说完这番话,情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眼眶微微地泛着红,倔强地瞪着青帝,一副柔弱又强装坚强的模样,真真是闻者流泪,见者心伤。
平日里素来威严冷漠的青帝,这会听见卓繁一番痛斥,竟也露出满怀歉疚的神情。
肖浛这番歉疚是真心实意的,于是他便也真心实意地说:“朕宫里有门。”
“……”
满屋子原本那淡淡的文艺忧伤突然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卓繁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咯咯”声,也不知是不是被口水哽到了。
而另一边正端坐饮茶的文王,突地把刚喝进嘴里的茶不小心喷回了茶杯里,所幸他极力控制动静,青帝没有注意到他,只有机灵的闲福即刻狗腿地给他换了一杯。
“咳,朕的意思是,”肖浛酝酿了一下感情,才慢悠悠地说,“皇后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朕当然心知肚明,你放心罢,那些恶意中伤你的人,朕一定会好好整治给你出气的,只要你愿意跟朕回宫,朕保证独宠你一人,其他的庸脂俗粉,怎比得上你呢?”
对话总算是又被拐回了正确的轨道,卓繁叹口气幽幽地道:“皇上这番话恕臣实在无法相信,皇上还是请回罢。”
“哦,那好吧。”肖浛耸耸肩,半点也不留恋地撒手把人丢一边去,自顾自站起来重新做回椅子上。
“……”
卓繁还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幸好文王自然而然地适时插了话进来:“卓大人风寒未愈,应好好休息才是,既然不愿入宫,在府中休养也是一样,陛下既已探望过,不如早些回宫,陛下日理万机,还是朝中政务要紧。”
虽说肖浛早就开始想念长青殿里暖烘烘的炉火和毛绒绒的裘毯,但是还是得把台词说完,幸好他的台词只剩一句话,后续不过是些“看见文王和卓繁亲近而妒火中烧”、“暗自恼恨”、“打着强行将人接进宫中的念头”之类的浮云心思。
于是,想着早走也是走的肖浛,直接迈开腿往屋外走,一面走一面不咸不淡地说:“文王,卓繁是朕的人,你识相的话最好离远一点,卓繁,朕说过补偿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人早就离开了老远,那两人听不听得见都成问题,简直像是对着空气说的。
他沿着走廊走到拐角处,墙上是一面纸窗,肖浛心中哀叹一声,昨天剧本让卓繁听了许久的墙角,今儿个就轮到自己了。
难道接下来里面就会上演真人GV?
感情受挫精神空虚的小受半一边叫着不要不可以,一边在痴情炮灰攻的深情安慰外加强硬的霸王硬上弓之下,“半推半就”、“无力被迫”地被压倒滚床单?
事后再来个自暴自弃甚至要死要活,心如死灰空洞无神博同情,然后炮灰攻就立刻“满心愧疚但丝毫不后悔强要了小受”、“更加宠爱并且发誓要把小受从正牌攻那里抢过来”。
接着小受就在内心里纠结想着渣攻,但是身体却“不得不”被痴情炮灰攻这样那样,并且还产生“其实这个人只是对我痴心一片求而不得很可怜,我虽然不爱他但是不也怪他”等等神逻辑。
肖浛无不恶意地揣测着,反正剧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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