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与小混混》第79章

为自己看错了，一再确认，结果却让他心凉成寒冰。
再从头想这事——他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被男人迷、奸，张老二找到真凶居然是在全体兄弟面前宣布，这是为了他好？那之后，别人嘴上不说，对他的态度却极为微妙。而张老二对他的迁就，从来不似长辈对小辈，似乎总留几分暧昧。之前杜晨没有往这里想过，毕竟他们是清白的，但现在想来，大概别人眼里，他就是张老二的一个禁娈吧。
之后，他抽烟，喝酒，乱交。张老二偶尔规劝一句，却从没有真的管过他。再后来，他弄了些锡箔纸和药片，偶尔喝多了散到桌子上，张老二提都没提过。
连他吸毒都不过问。杜晨心里确认了一切。也许张老二真的是母亲当年的好友，但这些年，想必和父亲也是认识的。到了现在，一个死去多年的女性朋友的情谊，与一个如日中天的利益伙伴的关系，会选哪个呢？不必多说。
张老二并不知道，杜晨心里已经对他恨极，还一副相信庇护他的样子，让他管账，管事。杜晨留了心，确实发现了不少他的问题，但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足以弄死他。但阴差阳错，让他挖出张老二真的和杜家关系匪浅。背后一桩桩金钱流转非常频繁，不管张老二在做什么，显然杜家脱不了关系。
张老二死后，杜晨查的就是这个。韩诚想过是军火，是走私，唯独没想过会是毒品。
“韩诚，我妈，是被人喂了白、粉死的。我爸……他是云南人，年轻时在那里走了好几年的货。张老二……和他们认识二十几年了。”
杜晨不知是烧的，还是气的，面上飞上两抹红，配上青白的脸色，与毫无血色的嘴唇，病态令人心惊。韩诚觉得他的眼睛亮的吓人，怕他晕倒，不觉站起身来，但李小猴更快一步，在一旁伸出手，紧紧扶住他的肩膀。
“问题就在城西那家，我查了。我这次去，一定要查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老二死了，但是杜冉和杜成邦还活着……”
他竟然笑了。韩诚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嘱咐，
“李小猴，明天起，你跟着杜晨。今天的话你也听到了，白、粉，非同小可，你一定要留心，千万要护他周全。手下需要人，明天来和我说。送你杜哥回去休息，你今天别走，看着他睡着了才行，知道么？”
杜晨仿佛这时才反应过来李小猴还压着自己的肩膀。他厌恶地一甩手，将他甩开，“韩诚你别他妈多事。我自己去，不用别人。”
“我不想明天早上听说你让人套了麻袋，淹死在护城河里。要是李小猴你还不放心，那我只能亲自去给你做保镖了。”
“……换别人吧，我不要他。”
“……”
韩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觉得有点不对了。他问，“李小猴，你不是最爱跟着你杜哥的么？杜晨，你不也是，对小猴最好，这些年都没骂过他一句的？往常都是抢着给我要人，叫他跟着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小猴似乎并不知道还有这些事，一时愣了。杜晨听了这话，脸上更是面无表情，冷冷笑了一声，
“以前是看他小孩儿，当他弟弟。现在看，我他妈确实没有这个命，什么哥，什么弟，都他妈的狼心狗肺，禽兽不如。我还是自己，管好我自己得了。”
一番话说的李小猴面如土色，连杜晨自己出门都不知道追。韩诚冷眼看着，也不知道这两个是为什么，让杜晨生了这么大气，只能提点一句，
“小猴你别听他的，他这嘴就这样。你去把他送回去，刚才他的话你也听到了，就这个精神状态，还病成这样，你叫他自己开车回去？明天等着马路上收尸吧。”
“……诚哥，杜少不让我跟着他……”
“我艹他是老大我是老大？你他妈听他的听我的？赶紧去，不行打晕了丢后座，今天必须把他给我安全送回去，以后你就跟着他，听懂了吗？”
第75章　还好家里有你
当晚韩诚亲自坐镇〃今宵蓬莱〃。其实这第一晚，就算有想搞事的也反应不及，不会有什么大事，他主要是为了稳定军心。坐在办公室，心知未来一段时间杜晨是回不来的，手下说打架倒有几把好手，论到管场子，估计没几天就要黄摊子了。只能自己来。韩诚耐下心来把场子的帐，人员册拿来一一比对，又把各部门主管挨个叫来问话，只来得及清出个大概，天就亮了。
在办公室睡了会，韩诚又看了一天的帐。到了下午，郑祥也过来了，两人商量了一番。论管事，郑祥也是外行，他主要是威信高，办事有范儿，能服众，所以管的住人。给韩诚点出几个忠心可用的老部下，韩诚心中有数，傍晚就召集全体开了个会。宣布了人员调动，又说明未来一段，自己会亲自来管。
正值六月底，他额外发了一笔非常丰厚的年中奖金，中层以上人人有份，又言语间敲打一番，恩威并重，话里话外意思就是，给我老老实实好好地干，前途钱途都大大的有；敢在这时候起什么浑水摸鱼的歪心思，你们给我记得我韩诚是靠什么起家的！
老大和杜总昨天的事，底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今天老大来了，一呆就是两天一夜，然后亲自主持着开了会，这是从没有的事。下面人对传闻不由信了八九分。又看郑祥回来，都心知是要变天。当天晚上，也有心思活络的，来找韩诚〃汇报工作〃，表忠心想有个再上一步的机会，韩诚这一夜，就在不间断的访客，和见缝插针的查账清点家底里面过去了。
到了早间，只觉得身体疲累，脑子更是累得昏沉，想到杜晨这几年都是这么过的，日日如此，还要提防明枪暗箭，心中感叹非常。
给李小猴打了个电话，那边杜晨昏睡了两日，今天才算见好些。有心去看看他，但杜晨又有话，说〃别他妈的往我这跑，让别人看见，戏就唱不下去了。〃只得作罢。李小猴还是闷闷的，韩诚想他大概是担心杜晨，又叮嘱几句，挂了电话。
到第三日凌晨，事情算是理了个大概。韩诚活动一下肩膀，掏出手机，凌晨三点。突然发现，林宇研这三天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想到家里那个人，他突然心里充满了思念，再等不及天亮，直接开车回家去。
进了小区，将近四点，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段。韩诚抬眼望，满小区只有自家窗户里还有隐约的灯光漏出，一时心里软了下来。他并没有说过今天会回来，这是林宇研在等自己吗？又想到那人是不是这么晚还没睡，熬夜弄他那些素材报告的，心里又有点生气。
家门外，韩诚轻轻转动钥匙，蹑手蹑脚摸过去，看到客厅点着那盏昏黄的读书灯，林宇研穿着家居服，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眼镜还挂在脸上，地上掉了本大部头的外文书。虽然是六月，但夜里还是有些凉，韩诚心里感叹，这人怎么独自在外这么多年，还不懂照顾自己，也不知怎么过来的。换了软底拖鞋，上前轻轻把人抱起来，进了卧室。
这时林宇研也有些知觉，朦胧间睁开眼，看到是韩诚，又闭上了，把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嘴里嘀嘀咕咕，“你抽了多少烟啊这是……”
这几天连轴转，韩诚全靠烟顶着，那办公室烟灰缸里烟蒂堆成小山，整间屋子乌烟瘴气，进去都能迷眼睛。韩诚自己闻不出，但他知道林宇研素来洁癖，就把人放在床上，自己打算去洗个澡，洗洗头发，换身衣服再来睡。
刚抬腿，衣服下摆被林宇研揪住了。
“还去哪啊？”
“去洗个澡，换个衣服，这一身烟味的。这几天头也没洗。不然，味道都染到枕巾、被单上了。”
“洗什么啊，你不累吗？”林宇研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四点了，天都要亮了。”
“你不是不喜欢吗……”
“没事的，你睡吧。”
韩诚犹豫一下，他很累了，但又觉得还是洗一下好些，站着没动。林宇研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到这时终于发飙，一掀被子坐起来，
“有完没完了快脱衣服进来！我困死了！还让不让人睡了！被单明天换！澡明天洗！”
“……”
韩诚麻溜地脱了衣服，进了被窝。林宇研闭着眼睛，一下子缩进他怀里，窝在那不动了。韩诚想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就想偷偷在他脸上亲一下，还没等行动，林宇研两只手又摸上了他的脸，上下细细摸了个遍，然后到他腰里捏了捏，韩诚低头看他，又不像醒着的样子。
又过了半响，听到林宇研嘴里嘟囔一句，
“都瘦了。”
然后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