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0四海扬帆》第475章


南风期顺风逆水,从入海口至阿瓦航程需要2个月以上。1660年10月,潘浩等人抵达缅甸国都。
英国人自去做生意,潘浩暂时留在船上。
孙可望占据云南后,在1649年和1650年向缅甸境内土司征税,缅王迅速反应,派军迎战明军。缅甸在孟茆地区击退明军,攻入云南后,在孟林(缅甸称呼,即普洱市孟连县)被明军击退,双方以小规模战事探明底限,此后保持了克制。
永历皇帝入缅,缅军解除明军武装后,放其入境。永历带的大臣到这个时候了还以缅甸宗主自居。
缅人则表示只认识沐天波,包括明朝宗室诸王在内的其他人都是什么东东?
沐天波在缅甸人的观念里是芒市土司(sawbwamong si),大约是沐天波名字的音译。
应该说缅甸人开始对永历一行人的待遇还可以,永历随行文武官员军队士兵近2000人,算上家属就更多了,粮米布匹供应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永历分两波南下,皇帝走伊洛瓦底江水路,有600多人,住在阿瓦城河对岸的竹城中,另一路900多人走陆路南下,缅甸人把走陆路抵达阿瓦的士兵和家属打乱,安插进村子,一户缅人家住一华人,士卒立时妻离子散,家产荡尽。
白华无法与皇帝建立联系,便通过英国人出面,买下3艘江船,将这批流落在缅的明军士兵和家属一人一人赎出,缅甸人巴不得将这些明军送走,消除不安定因素。
缅甸也有很多华人定居,有些人在缅甸政府中服务,以翻译为主。通过这次赎人,白华与翻译建立了联系。
从翻译那里,白华得到永历皇帝的一些近况。
缅王平达格里未接见永历,这是在给皇帝面子。
沐天波白衣椎髻跣足以缅甸臣礼拜见缅王,明朝流亡大臣实际已接受了缅甸臣属的身份,只有几个文臣依然以天朝上国自居,视缅甸为臣。
永历是缅王手中一张很重要的政治牌,白华借英国人的名义进入阿瓦,他不可能从缅军包围中把皇帝接出来,只能尽力先解救难民。
竹城外有集市,流亡官员用最后一点财产向缅甸人采购食品、酒和其他日用品。
酒相当受欢迎,人生末路,欢度一日是一日,有些大臣随行带有戏子,比如广东名伶黎应祥,竹城内每日张灯高饮,彻夜歌号,赌博嬉戏。
通事叹气道:“皇帝砸碎黄金玉玺,交马吉祥分给诸官,我看他们真的快没钱了。”
白华拱手道:“请先生向内通传一声,朝廷诸官若卖女,我全要了。”
通事狐疑地看了白华一眼,“老爷买那些女人干嘛?贩卖进南洋的妓寮?”
“决不是,女奴我有的是。都是流落在异乡的可怜人,我带他们回国。”
由缅甸通事搭线,白华与潘浩等人泛舟渡过伊洛瓦底江,来到竹城外。
缅甸军队看守的集市内,一些明朝大臣短衣跣足,与缅妇席地而座,嬉笑打闹。缅甸士兵在一旁也不时放声大笑。
潘浩咬着牙,低声道:“嬉戏无度,亡国之臣。”
白华咳嗽一声,提醒潘浩,“非常之地,潘兄慎言。”
通事进了竹城,白华等在市场上。
听说有人掏银子买人,竹城内的大臣们相当高兴。
皇亲王维恭兴冲冲推出黎应祥,“我家这是戏剧名伶,低于100两不卖。”
女人大哭,王维恭拿起棍子就打。
潘浩心下难忍,一脚把王维恭踢翻。
白华连忙拉住同伴,丢下银子。
“100两,我付。”
“王妃一个200两。”
“付。”
“宫女50两。”
“给钱。”
皇帝派人出来大骂这些臣子,却无人理会,流亡朝廷纲纪已全无。
白华用去13000两白银,购得120多个大臣妾室、宫女、歌姬。
集市缅甸士兵抽走3000两,给明朝君臣留下1万。
担心夜长梦多,白华派出另外两名护卫领着买回来的明军和女人乘船立即走。
北风期从阿瓦出发,商船南下顺风顺水,2,3周即可出海,沙廉港另有人接应,只要到了公海,他们就自由了。
白华与潘浩继续留在英国船上,缅人防范甚严,白华没有机会混进竹城。他只得找一个机会,向行动较为自由的沐天波表明身份,将海南奏疏装在竹筒里,托沐天波带进竹城。
海南请永历下诏,以惠王子朱由梁袭惠藩,再以惠王监国。
白华不知道永历君臣看见海南的奏疏是什么感觉。
3天后,沐天波颤抖着给白华送回两封诏书。
永历亲笔写下竹城罪己和册封惠王两道诏书,纸上残留有泪痕。
白华和潘浩向竹城方向叩头,离开阿瓦。
第31章 我在破房子上踢一脚
联邦首都,外海。
9艘战列舰,12艘巡洋舰挂满旗,以单列纵队缓缓驶过守序堡,在外海停船。
战舰打开炮门,一排排24磅,12磅,9磅,6磅舰炮推出舰身,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大海。
海军旗舰,凌卫号战列舰引导全舰队射击。
硝烟腾空而起,参加阅舰式的舰队如同爆发的火山群,向外喷吐火舌,震慑整个海面。
首都中央大街,在微风拂拂的宽阔路面上,到处挂着用近于透明的粗棉布做成的长方形红旗,红旗中央白圆圈里有个黑色本土徽章或是同盟星鸟,或是元首的逆戟鲸。
在元老院、元首官邸、执政官官邸的路口悬挂着更多的旗帜,象是一条汹涌的红色旗河,中间穿插着数十个繁复的纹章和军徽在长长的旗杆顶端,一只金色双头鹰栖在绕着花环的本杜徽章上,一只头向东,看着太平洋,一只头向西,看着印度洋。双头鹰底下印着罗马体spqr四个拉丁文字母,意思是元老院与人民。
陆军第1师受阅方队在中央大街列队而前,士兵的脸年轻、刚毅而冷峻,黑色皮靴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整齐的声响。步枪上了刺刀,枪尖泛着寒光,就像钢铁的潮水。
狂热的人群挥舞着手中的彩旗,向陆军官兵致敬。
傍晚,游行队伍点起火把,战鼓模仿炮声,乐队在震天的鼓声伴奏下吹奏着军乐,他们的嘴里高唱着新编和古老的歌曲,他们的长统皮靴在马路上喀嚓喀嚓踩出了有力的节奏,他们高举火炬、军徽和纹章使聚集在人行道上观看的人们的欢呼声变得分外热烈。
女性手舞足蹈,不停举起右臂向军徽敬礼,有人微笑,有人大笑,每一双眼睛里都充满着泪水。她们的感情比他们更激动。
荷兰驻联邦高级商务员克拉斯费尔哈赫怀着另一种感情观看游行,他关上窗户,在日记中写道:“火海流过了中央大街,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和不祥的预感看着它从联省共和国使馆楼下经过,狂热的游行队伍后面,有一个幽灵正笼罩着这个国家。”
1万个火炬在元老院前的广场上汇聚成火的海洋,火把映红了夜空,学生和士官生狂热地喊着血与土的口号。
整齐的阅兵队形,红色的战旗,铿锵的军乐,黑色的制服和闪亮的皮靴,在任何时代,人们都会轻易爱上这些东西,轻易。
多达百人组成的管弦乐队奏响《帝国进行曲》,低沉压抑而又坚定的主旋律在这个夜晚,显得有些阴森。
元老院宽阔的大阳台上,守序与梅登在晚风中并肩而立。
梅登握着酒杯的手在颤抖,喃喃自语道:“此时此刻,为什么我竟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执政官先生,说出你的感受。”
梅登沉默了一会,幽幽说道:“你还记得伊柳塞拉海战最后一幕吗?”
“当然记得。西班牙船长阿佐尼亚满脸是血,靠在战舰的桅杆上,大声说道他在地狱等着我们,随后扣动了扳机。”
梅登抿下一大口酒,“从那时起,很多个夜晚,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什么样的噩梦?”
梅登偏过头,定定地看着守序,“我与魔鬼订了契约。”
守序嘴角弯起,先是轻笑,接着是哈哈大笑,“执政官先生,你是说我们放出了一头魔鬼吗?”
梅登伸手一指游行队伍,“神啊,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效果,对吗?”
守序略带嘲讽,“执政官先生,如果我没记错,在圣经中,神杀的人远远多过魔鬼。”
“那是因为人们有罪……”
“我无意与你探讨神学上的解释。”守序摆手打断了梅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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