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谷主,我要嫁给他》第80章


帷?br /> 可是这一世却和以往不同,这一世他已经是冷如夜、而她是独一无二的赖小幸,这一切便都没有了挣扎的余地。
她的爱不允许他逃避。
“高阳知道凡人入妖道的办法?说起来,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高阳到底是什么人呢?”
赖小幸兴奋地说着,从前每次要问,都莫名其妙地没有问出来,这一次她一定要刨根问底。
高阳无泪好笑地着看这个丫头全然忽略了这满山的妖怪、也忘记了自己刚刚成为妖这个事实,反而追着自己的身份不肯放手。
她关注点总是很频繁地跳跃。
姬不笑却在想,她的直觉太过准确,总是不经意之间指出问题的症结所在,这才是最可恨的地方。
“老爹?你拔剑干什么?我们和青山休战了。”
赖小幸看着姬不笑慢慢拔出长剑,身上萦绕着浅淡的杀意,似乎有动武的意思,急忙对着他摆了摆手,连称呼都一起改了。
“你说的我们,是指谁和谁?”
姬不笑握剑的手紧了紧,不冷不淡地问出一句。
赖小幸被他问的愣住了,答案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弥漫着芬芳气味的鲜血溅出一点,洒在了高阳无泪脚边盛开的彼岸花上。
“高阳!”
第一百零六章流珠(一)
战场上血流成河,浮动的是恶心的欲望和悲伤的火焰。
两年前,姬不笑看着那个挨个浮起每一个或伤口溃烂、或断臂残肢的士兵的男子,他一脸平静地将自己的鲜血喂给他们喝,把他毫无理由、全然没有真实感的慈悲发散给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不分敌我。
姬不笑觉得古怪。
“别告诉我,你是个救死扶伤的仙人。”
他看着高阳无泪从发顶开始一天天变白的长发,越发觉得他绝不可能是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活了五百多年,而是因为他身上有着非人性的东西。
“怎么会呢?仙人也是人,可我压根就不是人啊。”
那人回头温和一笑,全不在意地说。
不是自嘲,不是玩笑,而是肯定的语气。
——
——
“高阳大哥!”
高阳无泪闭上眼睛,带着微小的享受去听赖小幸的声音,那声音里没有包含太沉重的心痛,却是许多的慌乱。
赖小幸难以置信地看着姬不笑面无表情地从背后刺穿高阳无泪的胸口,她以为她已经看透了这个无情的男人。
只剩下他的那个问句反反复复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你说的我们,是指谁和谁?”
……
“没事,你知道我死不了。”
高阳无泪轻轻伸出手,对着赖小幸做了一个向前推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走过来。
赖小幸说不话来,用那张煞白的脸庞来回答,实在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我知道的。”
但她还是点点头。
冷如夜的眼神复杂地飘向姬不笑,姬不笑微微转动剑柄,发出的声音让人感到疼痛。
这个男人对于赖小幸而言,是最糟糕的教材。
姬不笑眼神专注,慢慢地抽出那把长剑,鲜血汩汩涌出,他伸出舌头吮吸着上面沾着的鲜血。
那是一块心口之肉,他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冷漠一口吞下。
在这个缓慢而折磨人心的过程中,高阳无泪甚至十分配合地将手掌放在胸口,微微使力,以便姬不笑更容易将剑拔出。
“长生草……”
冷如夜喃喃,仙人长生而非永生,于是便有了长生草。
“为什么?”
赖小幸默然看着姬不笑,她突然觉得自己非杀了这个男人不可,他欠自己的债实在是太多了。
众妖异样地看着这出古怪的戏码,几乎要忘记了他们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目的。
长夜没有征兆地突然降临了。
几点幽幽的火焰在骤冷的空气中浮动,散发着冷漠的味道。
高阳无泪脚下沉重,向前扑倒。冷如夜反手握住长剑,轻轻抵住他的胸口,让他不至于倒下,赖小幸向前两步,伸手接住他突然变轻了的身体。
好冷……
赖小幸一手抱着高阳无泪的身体,一手机械性地朝姬不笑挥出一波妖力,她使不上劲,只是软软地发泄。
纠缠的疼痛却无法真正宣泄,她恨这一切!恨她自己!
但她却说着:“我恨你!我说过我要杀了你的,你忘记了吗?”
深深的血痕划过姬不笑冷漠的脸庞,滴落下来,随后马上愈合。
有人在一片寂静之中发出不合时宜的惊叹。
赖小幸想起在鬼域的时候,姬不笑就已经说过,长生的方法不是只有吃下长生药这一种。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谋划今天了。
可是为什么,非要是这个时候,非得在她的面前?
也许姬不笑不过是觉得,自己吃到嘴里的那一片,不是人的心头肉,而不过是一颗没有内心的长生草罢了。
但他是她的心头之肉啊!
冷如夜是她的血,高阳无泪是她的肉啊!
“我没有忘记,即便是现在,你照样有办法能杀得了我,因为你也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花妖。”
谁都没有办法从姬不笑的平淡无波的神情中看出他此刻的情绪,只有他的一字一句,让人痛恨!
他在激怒她!
赖小幸放下高阳无泪,锋利的花刃铺天盖地,划破姬不笑的身体,伤口很浅,但是每当那伤口快要愈合的时候,花刃就会重新划过,一刀刀切割着,让他的肉体疼痛着。
她的手宛若毒蛇,紧紧绞住他的脖子,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捏得粉碎。
脑海中是一片漆黑,正如这暗黑的夜里,有的光芒也是黑暗的、冰冷的。
冷云起偏执然而温柔的面庞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赖小幸放开了手。
不能再让任何人死去了……
除了她自己,谁都不应该死去……
否则,她的心会痛死。
赖小幸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何时变得如此扭曲,竟然真的会将这样一个可恨的人当成自己的父亲。
“冷如夜是我的血,高阳无泪是我的肉,而你,爹,你是我的剑。”
她抬起头,凄凉的目光定定地看向他,失望和苦痛纠缠在一起。
姬不笑长久未曾动过的心,默然痛了一下。
是的,他现在能够确认了,赖小幸,直到现在,也仍旧是他姬不笑的女儿。
“呵呵。”
高阳无泪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伤口处传来一阵阵他本已习惯的疼痛,只有他脸上的那点笑容里的柔光,仍旧在证明他正是高阳无泪。
甘苦霖皱着眉,心情郁闷地悄悄离开,他觉得自己不仅看不透赖小幸,也开始看不透任何一个人了。
只有地上流淌的鲜血随着他的离开流进他的袖口,被他恬不知耻地吸收进去。
——
——
事情没有如同镜花所想像的那样发展,却反而在她意料之中。
她原本就知道,那些人的脑中永远在思考一些她所无法想象的事情,因此也就做出她无法想象的行动。
雪夜默许了她偷盗阴阳不灭灯的碎片,默许了她用这种方式毁掉阴阳不灭灯,激起众妖的愤怒,给赖小幸找麻烦,亦或是添加有趣的助力。
然而她却始终无法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阴阳不灭灯的毁灭无异于曼珠和沙华再没有化成一体的可能,而雪夜所期待的对手,也无法诞生。
“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
镜花看着慢慢出现在林中的人,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第一百零七章流珠(二)
这究竟是为什么?
“镜花,你问错了问题,或者说,你的前提原本就是错的。”
水月靠在树上,平淡的目光在黑夜里显得湿冷,仿佛有水气将他内在的什么东西掩盖起来了。
“前提?”
“阴阳不灭灯并没有被毁灭。”
“那些盒子,不是阴阳不灭灯的碎片?”
镜花想起雪夜手中最后的一个小盒子。
“镜花,每一个残片,和一个原本就完整的神器是不同的,没有载体,就无法恢复原样。”
水月走向她。
那些碎片,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被赖小幸和冷如夜吸收进了身体,流窜在他们的鲜血之中了。
以后,赖小幸再想起来这一天,就会明白过来,成为妖之所以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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