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边际》第259章

然而，黑暗之主和荒旬亲自率领的原始军团，比起此前却是强大了无数倍，光耀死神的猛烈炮火竟然无法造成大面积的杀伤。此前，卢舍先师尽知我们的底细，想必早已经准备了应对手段。
尽管光耀死神的炮火攻击并未凑效，但合体后的光耀军团形成的新型兵种却战力不俗，在原始军团清一色的钢铁卫士中横冲直撞，杀伤力极强。而数量却是光耀军团的命门所在，在原始军团潮水般的冲击下，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可逆的伤亡。
“先师，该怎么办？我们没办法冲出重围，这么拖下去光耀军团最终会消耗殆尽。”扎朗焦急道。
望着大片被原始军团的钢铁洪流撕成碎片的光耀军团，我心中虽然心痛不已，但一时间却同样不知所措。
“先师，擒贼擒王，让我去会一会那位黑暗之主。”白帝来到我的身侧，主动请缨道。
“不行，他们早已蓄谋已久，可能早就有针对你的手段，你孤身犯阵非常危险。”我摇摇头否决道。
“我们可以在黑暗之主身后的虚影上寻找突破口。”此时，扎朗提醒道。
“白帝，你可知道黑暗之主身后的虚影是什么东西？”我心头一动，朝着白帝问道。
白帝用那双纯黑色的眸子盯着黑暗之主，片刻后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就是地底的黑暗意志，不过现在好像已经被黑暗之主控制。否则，它绝没有现在这般强大。”
看到黑暗虚影中的那张痛苦的面容，我心中疑惑不已。魔罗到底与黑暗意志有什么关系？记得当初在奢比尸之地地下的神殿中，黑暗统领撒禅亲自降临就是为了抓捕魔罗。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正当我进退维谷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的耳中。
“先师，我是魔罗……”
“果真是你？你怎么会是现在的这般状态？”听到魔罗的声音，我不由得精神大震。
“现在没时间解释，我要告诉您的是，蓝娅人的主脑即将被修复。卢舍先师也在拼命地冲击着通天塔的禁锢，一旦这让这两股力量合一，一切将就此终结。”魔罗的声音极为虚弱，似乎随时都可能中断。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有些慌乱地问道。
“牺牲，只有舍去才能新生。”魔罗说完这句话，便突然中断了与我的联系。
牺牲？我脑海中回荡着魔罗最后的这句话，而我又该牺牲一些什么呢？
扎朗似乎也听到了魔罗的传音，面带决然地劝道：“先师，您走吧！我们会为您拼力打开一条道路。目前，您身上的机甲承载着光耀号的一切技术核心，只要您能突破重围，没人能追的上。”
“你是让我放弃所有？”听到扎朗的这句话，我心中突然一片冰凉。望着这数十万为我浴血奋战的光耀军团，以及那八位与我相识不久却肯为我抛头颅洒热血的神灵。我又怎么忍心弃之不顾？
“扎朗说的对。只要您能幸存，一切都还有希望。别忘了，七公主还在蓝娅人手中。蓝娅人的目的一旦成型，对于整个世界都是毁灭性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届时，即便我们能够幸存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白帝也同时劝道。
“先师，很抱歉，我不能去兑现自己的承诺了。”此时，阿奴比叹息一声，也站出来劝道。
第291章　：废墟中的圣坛
阿瓦塔和姬子阳也从战斗中脱身，来到我的面前单膝跪下：“我们愿誓死为先师开路。”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正当我犹豫不决之时，光耀军团中响彻这首战歌，一遍又一遍。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听到这首我亲自教给光耀军团的战歌，我心若刀绞，热泪成行。阿瓦塔已经将必死的意志灌输到了光耀军团之中。跟原始军团不同，我的光耀军团中的每一位战士都具有完备的元灵意识，他们并不是傀儡，而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白了自己的命运，经此一役，他们可能彻底在这方世界消失，被众生彻底遗忘。
就像是当初被创造时许下的誓言，他们甘愿以贤者之名坦然赴死。而我这位光耀军的灵魂人物将要做些什么？却是要抛弃他们，让他们的尸骨暴露在这黑暗冰冷的旷野，永无超脱之期。
但是，我还有别的路可走吗？一方是自己的泣血同袍，一方整个世界的安危。孰轻孰重不用多做考量。
然而，即便我能够冲出重围，等待我的将是整个蓝娅人阵营，我孑然一身又如何去抵抗他们？不过，扎朗说得对，只要还有一丝机会，我就不能放弃。这是作为一名救世贤者的使命所在。
我拭去眼角的泪水，对着众人庄重起誓：“我以贤者之名立誓，自今日起，你们的宿命将于这方世界紧紧相连，若这世界终将毁灭，我便与你们同去。若这世界尚有一丝生机，我会让你们与天同齐，永垂不朽。”
阿瓦塔和姬子阳对我行下大礼，重归战阵。顿时，光耀军团开始合拢，像是尖刀一般插进了原始军团的阵营。
“扎朗，尽可能的照顾好他们。”我的眼泪再次溢出眼眶，像是在嘱咐，又像是在诀别。
“先师放心。”扎朗却笑得很轻松，将那份伤感隐藏的很好。
“埃蒙，对不住你们了。”我对着埃蒙以及诸神行了一礼，诚心致歉道。
“先师说的哪里话？我们知道自己存在的目的。诸神都跟我来，让我们为先师开路。”此时，埃蒙率领诸神在我前方开路，一次又一次的法术施展让他们深感疲惫，经过剧烈的战斗，法力透支的厉害，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诸君保重。”我毅然转身离去，却是再也没有回头。
在光耀军团的拼力突围之下，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尽管黑暗之主和荒旬一直在关注我的动向。而当我冲出缺口之时，却像风一样消失了。
黑暗之主和荒旬见状大怒，朝着我离开的方向穷追不舍，但最后他们却会发现，一路追下去找到的却不是我，而是黑风形态的八鹰。
远离了战场之后，我孤身一人闯入了无止境的黑暗。这片通天塔所在的大陆似乎没有任何生机，只有一座隐藏在黑暗中的高塔。
如今，我失去了所有的指引，超能机甲的光束似乎也畏惧这实质性的黑暗，向前延伸了没多远的距离，便被黑暗彻底吞没。
“是时候了，我打算提前兑现承诺。”正当我茫然无助之际，那名战士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紧接着，一位沐浴在光辉中的女神在我面前现身，不是别人，正是图灵。
“让我们携手走完这最后一程吧！”图灵站在光辉之中，对我甜甜地笑着。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我上去牵着图灵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图灵身上的光辉非常温暖，像是冰冷的地狱中一道救赎之光。是我此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周遭的黑暗似乎十分惧怕这种光辉，所到之处纷纷退让。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对着图灵问道。
“我找到了一条道路，通往一座圣坛。在那里我们可以复活菩提，只有它才能给我们最后的指引。”图灵道。
“菩提！”听到图灵提及菩提，我心中一直愧疚不已。如果当初没有它的自我牺牲，我不可能及时从迷茫中醒过来。
“菩提真的能被复活？”我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在预言中看到了一条模糊的指引。不过，我总是要去试一试的。”图灵道。
“那我们走吧。”每当想起那些被我抛弃的同袍，心中便一阵难以抑制的刺痛。我不能让他们的牺牲毫无价值。
我和图灵在无止境的黑暗中疾行，根本看不清楚这片土地的原貌。在我的想象中，这里既然是通天塔的所在必定是一片宝相庄严之地，却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如此的黑暗荒凉。
图灵既然感应到有一座圣坛，那就应该不会有错。但谁在会这片黑暗之地打造圣坛，又有着什么意义？在这片自古至今都被毗卢先师封锁的地方，如果说会有一座圣坛，那么卢舍先师会不会知之所在？
经过了漫长的，几乎已经忘记时间的跋涉，我和图灵找到了一片废墟。确切的说，是一片城市废墟。
接着图灵身上所释放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