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不如吻我》第62章


?br /> 男人说:“是一盆蛆。”
猫三恨没来由地一阵反胃。
男人继续说:“师尊拿了一盆蛆,他要我把这些东西都吃下去。”
猫三恨指着他说:“你……”
男人点了点头,苦笑着说:“我吃下去了,一点都没有犹豫,因为我发现即便有钱,也不代表什么,这世界上多的是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所以我想要的,渴望的是,万人之上的权势,通过了这重考验之后,师尊居然对我意外的满意,颇为大方地赐予我了我想要的东西。”
猫三恨暗自腹诽,这男人为了这些东西,居然能够做到这等地步……
男人说:“自从我有了权力和金钱之后,我开始忙碌,我将燕宁搬到了泰和大厦,与佳宁的感情也越发没空顾忌,我忽然发现即便有了权势,有了金钱,我居然还有畏惧的东西,甚至,我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
猫三恨插嘴道:“是那些蛆。”
男人不置可否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蛆的缘故,但我的身体确实出现了问题,我开始畏惧死亡,畏惧病痛,我还没有享受过这世上的一切,这时候,师尊带着第三个考验,来到了我的面前。”
猫三恨觉得这个黄角大仙也是有够变态的,出的考验没一个正常的。
男人说:“师尊说,我已经通过了两重考验,只剩下一重,我就能够进入仙界,长生不死,与天同寿了。他说,天下的财富与权势,我都一一经历过了,我有什么感觉?
我说,‘都不过如此,即便不成仙,便还有畏惧,有不安,有不定,唯有成仙才好!’我那时候几乎发了疯,没有问询什么考验,便将这件事应承了下来,
师尊笑着说,这就赐我一桩机缘!于是他告诉了我最后一个试炼。”
猫三恨觉得,人真的是容易被人蛊惑人心的东西,直指本心太过艰难,大部分人往往难以做到。
男人非哭非笑地说:“他最后的要求,便是我永远永远不可与程佳宁相见,即便是死,也不能!
我当时就愣在了原地,因为早早答应了他,我被一股大力带离了地面,直接进入了地姥天宫之内。
世间关于我的消息都被抹去了姓名,甚至佳宁得知我的消息,亦是抛弃了她,独自服下仙丹,飞升而去了。”
猫三恨看着这副场面不知如何言语。
男人抱着膝盖,蜷缩着,最后痛哭失声,犹如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唉,有所得必定有所失
第52章 红泪客(七):所托非人
猫三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一念之间; 所谓贪嗔; 都尽在其内;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就像是在一条名为欲望的大河之内; 不断溺亡的水鬼。
永远上不了河岸。
也永远抵达不了彼端。
他过得虽然是长生久视的生活; 但却连一个最最凄苦的厉鬼都不如。
男人想了想; 忽然从一旁的衣帛上撕下来一小块,而后艰难地咬破了手指; 快速书写了起来。
不多时; 他擦了把汗; 把血书叠了起来; 颤抖着手指,将东西递给了猫三恨。
猫三恨低声说:“如今黄角大仙还在沉眠; 你当真不愿意再去阴司见她一面吗?许是今后; 当真就见不到了。”
男人看了看自己苍白的手臂,苦笑道:“我没脸见她; 哪怕一切都是师尊的计谋,但我也没有脸见她,
我只不过是一个听信了别人的糊涂蛋……”
猫三恨看到他的眼底里满是对自己的愧疚,忽然心头也升起了一丝领悟。
这男人与程佳宁相闻十数年; 结果到最后; 不过是爱的自己罢了,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从一起开办公司; 到最后利欲熏心,到现在不肯踏出地姥仙宫,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句不愿放弃。
不愿意放弃难得的事业,哪怕这份事业,并非只由他亲手打下;也不愿意放下长生;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放不下。
只能抛下爱情了吗?
猫三恨将血书收起,对着男人一抱拳,在他的目送下,奔出了马厩,消失在尘寰之上。
……
“大师一席话,听得在下茅塞顿开,在下这就回家按照大师的嘱托,另立风水局,再去静河禅院请一尊佛像,多谢大师指点!”白衣的武士连连拜谢。
面前的僧人面色平静,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招手间有什么东西,已是飞入了他的衣袖之内。
不过,那武士一时激动,也是什么都不曾发觉。
僧人摆摆手说:“今日时日不早,我也要先行回静河去了,若是有什么疑虑,大可到禅寺找我们师兄弟答疑解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矣。”
说着,他已是转身往静河方向走去,一边念起经文来。
等跨过云海,离了三寿厅地界,猫三恨从男人的宽袍大袖之内探出头来,随后一个蹦跶便落在了地上。
“袖子里可真闷得慌,喏,拿去。”她从身侧取出血书。
“人没带出来吗?可是辛苦你了。”男人弯下腰,摸了摸猫儿的小脑袋,她似是十分受用,微微眯起了眼睛。
“人带不出来,他不肯出来,说是没脸见人,可实际上如何,怎么都是说不好。”猫三恨打了个哈欠,像是有点疲惫。
也许另有隐情吧,男人拿着手中的血书,怔怔地想道,他低声说:“那我们便早些回阴司去罢,早一天了事,你那朋友也能少一分风险。”
等到猫三恨换完衣衫,两人这才自暗室回去,不过,第二次返程,到底是轻车熟路,没多久,两人已是抵达了阴司。
早有几人等在原地。
“宰承大人。”张不疑行了一礼,东魄君也含笑颔首。
“天界蜜月之旅可还行啊,小猫。”他有几分不怀好意地说道。
聂怀素却没有理会他们俩,径直问道:“如今大狱之内如何了?”
张不疑板起脸来说:“阿高一直在大狱之内,目前并无异动,近期也无大案,要案,崔判早间还说,让宰承一切放心。”
聂怀素点了点头说:“小黎去了哪里?可有在做事?”
东魄君说:“小黎行事简直是连轴转,最近因为善见城出了个恶毛神,他便去缉捕了,到现在都还未回来。”
几人言谈之间,已是往大狱走去。
“天界好玩不?”东魄君凑过脑袋,笑嘻嘻地问道。
“景色倒是极好,就是特别无趣。”猫三恨又打了个哈欠,许是这一天下来,透支了精力。
“怎么着,见到什么神仙了没?”东魄君很是八卦。
“哪能啊,要是见着了,我哪里还能回得来?”猫三恨说道。
东魄君一向来便是嘴碎得很,来了劲头,便收势不住。
一路便问到了大狱之内,一群人都是在阴司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受到阻拦,只是隐隐传来厉鬼的哭泣与哀嚎之声,让猫三恨都觉得有几分刺耳。
“厉鬼这东西,有好也有坏,有的是被人伤着了大杀四方;有的呢,是要么自己贪财,要么贪色,心中有一念,放不下,便也成了厉鬼,所以啊,这人有好人坏人,鬼自然也有好鬼恶鬼。”东魄君说着话。
从大狱之内已是走出来一个金衣女。
阿高笑着说:“听到如此这般大动静,我便知道是你们来了。”
几人走到了一间囚室之前,聂怀素将手中的血书递给了阿高,少女迈入了门内。
“人是不曾带回,只带回来一卷血书,你且过目。”聂怀素语气平淡,像是叙述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女鬼猛地把阿高手中的血书抢了过去,她紧张地将血书捧在手心,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她的眼底,又渐渐流出了血泪,可她的表情似哭似笑,亦是看不出她的情绪。
她一把将血书摔在地上,忽然血书上起了一阵大火,彻底将东西湮灭在了其中。
“其实许多事情,我都明白,只是当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才敢真的相信下来。”女鬼似哭似笑。
她的身体渐渐浮起了一道微光,从“苏啖”的魂体上,一道淡淡的绿色光影分离了出来,随后落在了苏啖的对面。
苏啖“嘤咛”了一声,向后倒去,因着被人扶持,一下子撞在了囚牢的壁垒之上,“啊哟”一声叫出声来,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我在自杀之前,曾见过他所谓的仙长一面,他说的是‘他已经要去天界修真,便将你转送给他人,换你一生富贵’,而后我便不知被用什么手段,迷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已经被关在了一间屋子之内,一个衣着考究的男人强暴了我!我恨他,我恨他那个师父,也恨我自己瞎了眼!”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