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姿莲华-燕鸣漄》燕鸣漄-第175章


北偌踌躇着说:“小门派也没什么好酒招待,”她顿了顿,小声地说,“您别嫌弃,爹爹。”
浊贤似听见什么天籁之音,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应声说:“不嫌弃不嫌弃!闺女的喜酒,就是水都好喝!”
金兰与宾沮见到雀岭带人离开,赶紧跑上山,见北偌安然无恙皆放下心来,而后动员不应门弟子将婚礼现场收拾好,半个时辰后锣鼓喧天,又欢欢喜喜地继续拜天地。
拜了天地后,北偌先去了洞房,木南穹则留在酒桌上招待宾客。
她一人坐在床上,实在无聊得紧,干脆掀了盖头准备盘腿修炼,突然传来一阵酒香,耳边一个声音说:“新郎官还没来,新娘子怎么能自己将盖头掀了呢!”
她笑笑,在身边让出一个位置,浊贤坐下,将手上的酒壶递给她道:“三千年的女儿红,你出生的那日我亲手埋下的。”
北偌也不矫情,伸手接过,刚喝了一小口便已微醉,劲道真不是一般大。
趁着醉意,北偌将所有顾忌抛到脑后,说:“当年,你怎么认识娘亲的?”
浊贤做回忆状,感慨着说:“当年我还只是仙皇,离仙帝仅有一步之遥,我急于求成反而在修炼时遭到反噬,功力被封坠入凡间,化作一个平凡的农夫,以卖酒为生,一边想尽办法恢复修为。
“有一日,我在后院摆弄酒缸,打开封泥一看,一个红衣的蒙面少女正在酒缸里尴尬地朝我眨眼。后来我每每打开一坛酒都会想起那个场景,想起你母亲。”
“当时我笑得前仰后合,她则气得当场跳出来,将我暴打了一顿,后来便赖在我这儿不走了。她虽然长得绝美,但我毕竟成仙已久,已经不被皮相所惑。
“便是因为这个,她说与我呆在一起她很安心,无需担心我会对她图谋不轨,我对她好也是真情实意的,不是觉得她美故意讨她欢心。虽然你爹爹长相平庸,那时修为也不高,却是无心插柳,意外抱得美人归。她没告诉我她的身份,但见她使一朵黑莲花,我便大概猜到她是谁了。
“那段时光真是我几千年里最幸福的,酿酒也变得从未有过的快乐。有一次,我想送她一份礼物,便独自去了山里,找了半夜终于挖到一块好玉。在回去的路上我被妖兽袭击,还好她出现救了我,但我也因此卧床半年,她也足足气了我好几月。就是在那个时候,仙界木族的人追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你娘身为连族公主,被作为联姻的工具嫁给木族的大公子木纯。她不认命便逃了出来,时隔一年却还是被找到了。
“那夜她带着伤势未愈的我奔逃在山林里,我平生第一次那么懊恼,竟在我的爱人最需要我的时候成为了她的累赘。木族的人追上来,当着她的面将我打得垂死逼她就范。他们将她带走,留我在林子里等着野兽来吃了我。
“生死关头,零帝出现了,他将我带回仙界助我恢复修为。也是因了这一劫,我顺利突破到仙帝一阶。
“恢复的第一时间,我便去木族找她,然而看见的却是她怀着身孕,幸福地靠在一名男子怀里的场景。
“那一刻我伤心欲绝,她的微笑第一次那么刺痛我的眼。我一开始是恨她,恨她移情别恋,但是冷静下来后,我还是尊重她的选择。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去看她,怕看见叫我更伤心的场景。她的情况,还有你出生的消息都是别人告诉我的。你满月那天,我实在忍不了了,乔装成一个家族的老人混进宴席,将那块玉送给她。
“那块玉是我冒死得来的,对我和她都意义非凡,虽然手头有更好的材料,但我没换。我雕了她最爱的莲花给她,还刻上我们的名字,不过我手拙雕得实在难看。
“我将玉拿出来的时候她便将我认了出来,但我其实还是气她的,任她在后面怎么追我,我也没再回头。等你长大一些,我去见过你几次,你还记得吗?”
北偌想了想,说:“你是那个叔叔?”
浊贤笑笑说:“你果然还记得我。”
“是你将八榕赠给我的,那是我的第一件法器,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她还记得那时他手上戴了一枚玉白的扳指,若不是如今没有了,她会更早将他认出来。
北偌说着,召唤出八榕递给浊贤,他抚摸着八榕细细的身躯说:“这是我向零帝要来的,是蓝榕阙绮的树枝。本来只是想让这棵伴过无上帝的神树保佑你一生平安幸福,哪知往后发生的事完全不在预料之中了。”
“后来怎么样了?”北偌问。
“那十几年我日夜痛苦煎熬,日日酗酒,却因为仙帝的体质醒得很快。有一回,鸾帝来找我讨酒,我高兴啊,终于有人陪我喝酒了,喝得起劲后又将自己的痛苦与她说。
“后来醉酒,我将她当作了你的母亲,做了那件蠢事。”浊贤苦笑,“鸾帝是个很极端的人,为了报复我,她将我关于你母亲的记忆全部抹去,之后我便再也记不起你们了。
“所以后来你们两个出事,我也没有出现。倒是零帝救了你还将你培养成仙皇,这些本该是我做的,我欠他太多了。”
北偌问:“那你是如何恢复记忆的?”
“见到你时我便觉得眼熟,后来被邪帝丢进山里晕了半天,阴差阳错的记忆就恢复了。之后我去翻找零帝给我的书信,发现其实他一直想告诉我你的身份,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一直拖延到最后错过。”
北偌笑笑:“爹爹,没有错过,如今还来得及。”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仙皇孕子
浊贤带着惭愧说:“其实也是我自作自受吧,竟只因为眼见的事就怀疑她的感情,甚至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说到底,是我害了她。什么仙帝啊,有一身力量,却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北偌握着他的手说:“爹爹,您别这么说自己。娘亲她不曾怪过您。”
他知道这是安慰的话,是不是真的已经无法知晓了。
北偌想了想,打趣说:“难怪我与栾织一拍即合,原来是因为我们原本就是姐妹啊!”
他笑笑:“这么算起来,你可是姐姐。”
栾织是浊贤与栾云儿无意的结晶,栾云儿趋向极端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浊贤又何曾不是?他一定觉得自己对不起深爱的连雨偌。但他还是将栾织做亲女儿待着,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浊贤看着手中的玉坠说:“我曾经在这玉坠之中注入仙力,在危机关头能保佩戴者三次性命。看这玉已经透尽了精华,变成如今似玉非玉的模样,那三次的仙力已经都用光了吧。”
北偌一愣:“什么时候用掉的?”
他笑笑说:“我估摸着,当年你被木擎天除了仙骨,丢在山里却不死,那是这玉坠第一次救你;第二次应当是昊微仙殿大战吧,听说你被九苍皇用他的神器炎疏斩龙刀贯穿胸膛,他们都说你能活下来是个奇迹,你觉得其实是如何?”
北偌闻言,心里暖暖的。
原来她的父亲从来没有抛弃她,一直陪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啊。
“这最后一次嘛……我就不知道了。”
“是在凡界的时候吧。”
北偌想起在冉朝帝都涟穆,黑莲花暴走的那夜,她的母亲连雨偌神识出现,曾叹息说最后一点残存的仙力也被用完了,指的便是这个吧。
这么说来连雨偌也是知道玉坠中藏了强大仙力之事,否则她的神识也不会说那样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已经大概猜到浊贤的身份了呢?她对他的离去又是怎么想的呢?
但这些,同样已经无从知晓了。
浊贤拍拍她说:“好了乖女儿,爹爹不打扰你洞房花烛了!**一刻值千金哦!”
北偌娇羞道:“爹爹,你说什么呢!”
他打开门,又回头说:“你们动作可得快点儿,爹爹急着抱外孙呢!”
北偌羞得拿起苹果就丢了过去。
仙界,焚仙。
霍延东站在湖前,望着森寒冷气中五朵娉婷而立的沫兮冰莲,想起那日湖上与北偌仅有的一点点触碰,不由得皱起眉。
“尊上。”一个赤衣男子上前,是邓堇破。
“什么情况?”
“雀族大闹婚礼,但后来酒帝浊贤出现,雀岭便带着人回去了。”
“浊贤不是雀族人么,为何反倒帮着他们了?”霍延东喃喃一句,语气难掩失望。
邓堇破试探着说,“要不要属下带人……”
霍延东苦笑:“不必了,我不想让她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她不该是怕我的啊!我做错了吗?”他说着,流露淡淡的悲伤。
他转过身,脸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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