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探秘录(冷残河)》第181章


,应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语言。那女人快速说了很多话,袁森完全没办法判断她在说什么,好像是在吵架,又像在诉苦,听得人一头雾水。
巴哈尔古丽关了录音笔,道:“师兄,是不是很怪?”
袁森点点头,道:“这种怪声我在火焰山地下空间里听到过,我们判断是地下空间具有记忆功能,不过只要那声音出现,在场的人都可以听见,为什么这里的声音你能听见还能录音,我却没法听到呢?”
巴哈尔古丽茫然地摇头,接着又兴奋道:“师兄,是不是我能通灵?”
袁森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热尔曼老人早已没了影子,袁森好一阵心急,追了这么长时间却又追丢了。他们加快速度赶了一段路,彻底分辨不出方向了,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木头柱,往哪个方向走都没有区别。
袁森暗叫糟糕,这么绕起来,连进来的方向也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木头森林有多大,如果一直走不出去,还不得困死在里面。
夜色渐深,沙漠中的圆月渐渐变残,月光也渐渐变淡了,木头森林里立刻暗了许多,两人的心理压力又增加了许多。
过不了多久,残月也消失了。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群乌鸦,那乌鸦站在木头上哇哇乱叫,声音刺耳至极,又让人心生畏惧。
巴哈尔古丽打开手电,强烈的光芒撕开黑暗,袁森的眼睛受到光线刺激,有几秒短暂失明,他揉揉眼,便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话,依旧是女声,说的也是那种他听不懂的奇怪语言。
巴哈尔古丽见袁森站着发愣,吓了一跳,道:“师兄,你怎么了?”
袁森小声道:“我也听到那声音了,她在跟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巴哈尔古丽摇摇头。袁森向她要了录音笔,录了七八分钟,那声音又消失不见了。袁森从怪声消失时产生的短暂失聪中恢复过来,耳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巴哈尔古丽正举着手电筒四处张望。
袁森示意她把手电关了,拖着她躲到一根粗木头后面,那轻轻的脚步声顿时消失了。
袁森正觉得奇怪,突然一个黑乎乎的枪口顶住了他的脑袋,袁森心里一沉,低声道:“阁下是谁?”
他的耳畔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年轻人,好久不见——”
这声音袁森非常熟悉,世界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比此人更怪更难听的声音了,他就是在胡杨林里被王慧追赶的怪人。
袁森手里拿着手电筒,枪别在腰间的皮带上,不能做任何有效反应,他决定先稳住怪人,便说:“追你的那个女人去哪儿了?”
那怪人像是很生气,道:“别提那个女人,老子差点儿栽在她手里,想不到你们还有这样的好手,真是奇怪。”
袁森冷笑道:“吃亏了?那就是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怪人使了把力,袁森脑门生疼,怪人冷笑道:“她也跑不了,那东西迟早是老子的,老子先一个个宰了你们,再去收拾她。”
怪人说着,手上的劲儿更大,袁森甚至可以听到扳机被按下时与枪体摩擦的声音,他心里一阵遗憾,又不免有些悲悯,暗道,这么就玩完了?
扳机按下的声音逐渐逼近,袁森在极短的时间里反复想着放手一搏的手段,就在这时,他只觉得身体一轻,就被人拖了出去。
与此同时,怪人的枪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他听到子弹打进木头里的声音。救他的人把他按倒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怪人又是一阵乱射,救他的人扑在他身上,子弹扬起的沙粒打在他脸上,生疼生疼的。
怪人夜枭一样怪笑,道:“好快的身手——真他娘的快——”
袁森只觉得身体一轻,就听到那人翻滚出去。接着,怪人的笑声止住了,两人都被扑倒了,附近的木头被撞断了好几根,发出咔喳咔喳的声响。
袁森急忙跳起来打开手电,看到王慧和怪人正抱在一起在黄沙里翻滚,双方你一拳我一脚打得火热,谁都没有败象。师妹巴哈尔古丽在他身后缩成一团。
袁森把手电递给巴哈尔古丽,道:“照好,别照歪了,我去帮王助理。”
抱住怪人的脖子,王慧一拳击中怪人的胸口。那怪人白眼乱翻,抬起膝盖将王慧顶翻,脑袋向后一仰,顶在袁森胸口上。他随便一击,袁森只觉得仿佛被野兽撞倒了,胸口好一阵难受,眼里乱冒金星。袁森手一松,怪人就溜了出去,直扑王慧。
王慧翻身站起来,抬枪就打,怪人猝不及防,急忙向木柱后面跑去,却被王慧一枪打中脚后跟,他再也没有回头,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袁森缓过神来,王慧正在整理背包,袁森道:“王助理,多谢你了。”
王慧淡淡地说:“不用……”她背上背包,指着十米开外的一根木栓道,“艾凯拉木被他们埋在下面,你去把他挖出来吧。”
袁森怔住了,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道:“你说艾凯拉木死了?”
王慧紧了紧背包带,道:“没死,才埋下,应该还活着,快挖出来吧。”
袁森不再问了,翻出折叠工兵铲就去挖土。他跟巴哈尔古丽才从木柱边上经过,没看过地面,木柱周边的土是新的,明显,刚被翻过。
他用最快的速度挖倒木栓,露出一具残破的独木舟形棺材,他刨去周围的土,将棺材挖出来,里面传出艾凯拉木低沉的叫骂声。
袁森心里一喜,掀开棺材盖,艾凯拉木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蜷缩在棺材里面,嘴巴被一张破布塞住了。
袁森从他嘴里掏出破布,艾凯拉木深吸了一口气,不停地翻白眼,见是袁森,气鼓鼓地说:“老子还以为是热尔曼和阿里浦那两个混蛋又来消遣老子了,准备了一肚子脏话,那俩孙子呢?”
袁森掏出匕首为他割断绳子,奇道:“热尔曼我见过了,哪儿来的阿里浦?”
艾凯拉木拉开断绳,从棺材里钻出来,叫骂道:“邪门,真是邪门,热尔曼活了,阿里浦那小子也活了,老子明明看到了他们的尸体,怎么一下子全活了?”
“你看到阿里浦也活了?”袁森再次强调道。他感觉事情太不对劲了,热尔曼死而复生,阿里浦也死而复生,明明就是死人,怎么说复活就复活了?
艾凯拉木身上有一股尸臭味,他自己闻着都皱眉头,实在没法忍受,便从地上抓起一把黄沙在衣服上搓。
“错不了,老子被热尔曼死老头塞棺材里,扛了好几里地,那棺材很破,老子就从口子里看到阿里浦跟热尔曼并肩走,一点没错。那俩王八蛋把老子扛到这鬼地方,挖坑就埋,一句话不说。”艾凯拉木气得牙痒痒。
袁森立刻明白了,道:“跟热尔曼一起走的那个人原来是阿里浦。”
王慧背靠着立木擦枪和匕首,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冷漠更甚以前,只有那张清丽脱俗的脸证明她是个女人。
袁森道:“王助理,你也相信热尔曼和阿里浦复活了?”
王慧头也不抬,道:“有点信,也有点不信——”
袁森继续道:“我跟热尔曼在胡杨林里打过照面,他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看到我也不停留,扭头就走。”
王慧道:“据我观察,还不能确定热尔曼和伪装成热尔曼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们的体态动作非常像。不过,有可能是一个人,因为热尔曼和伪装成他的人从来没有在同一时间出现过。阿里浦,我无法判断。”
袁森道:“他们只是身材接近,脖子上缝线的位置接近,脸是完全不同的。”
王慧把擦得崭亮的匕首放回鞘里,道:“把外表化装成一模一样,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说话、动作、神态也一模一样。热尔曼的动作跟怪人很像,跟他自己活着的时候不同,所以,我觉得热尔曼有问题。”
王慧的一番话极有道理,袁森一路上跟踪热尔曼老人,只觉得他的一切举动完全异常,却没有发现这些特征,不由得对王慧大为佩服。艾凯拉木拍手道:“对,对,他娘的,完全就是这么回事,老子怎么没想到,这帮人就是在唬人,真的活跳尸还会怕子弹?”
王慧道:“我只是推测,没办法证实。这里是罗布人祖先的玛札,天没亮之前不要乱动,否则会出状况。”
“他们要找的东西还在你手上,肯定不会走远的。”袁森担忧地说。
王慧闭上眼睛,没有回袁森的话,她一只手握着枪,另一只手攥着匕首。
袁森和艾凯拉木各找了一根立木靠着坐下。艾凯拉木坐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道:“不对,每根木头下面都埋着一具枯尸,这么坐在人家坟头上不大好吧。”
袁森瞥了他一眼,道:“你爱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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