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骨夜宴》第56章


难劬Γ苊苈槁椋肥窍湃恕J檀酉诺檬忠欢叮屏湓诘兀疤凇钡囊簧忌掌鹄础?br /> “唉,都怪我。”温员外悔得捶胸顿足,“我说想吃河里的新鲜鲈鱼,这孩子向来孝顺,二话不说便脱了衣服下水去捉。我本以为他水性极佳,不会有事,哪里知道竟然遇上了怪物。这可叫我怎么跟我那死去多年的大哥交待啊!”
“员外勿忧。”叶景淮说,“我曾在书中见过这种怪物,员外身边可带着盐?”
一听到“盐”字,温员外和几个下人的脸色立即都变了,其中一人沉不住气,手已经按在了腰间所佩带的短刀上。
叶景淮仿佛没看到一般,神情自若地说:“这怪物是取不下来的,除非在它身上撒上盐。”
温员外松了口气:“还不快去船上取一袋盐来。”
不多时,仆人便提了一小袋盐来,尽数洒在怪蛭的身上,怪蛭只闭上了一只眼睛,温员外急道:“壮士,这是为何?”
叶景淮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刀锋闪着骇人的冷光,温员外吓了一跳:“你,你要做什么?”
叶景淮将匕首插进怪蛭的身体之中,划开一道口子,然后一挑,挑出一颗拇指般大小的黑珠子,他将那黑珠子用芭蕉叶小心包好,冷笑着对温员外说:“贵船上有多少袋盐,全都取来,方能除去妖魔。”
他的话颇有深意,温员外一行脸色铁青,其中一个侍从终于沉不住气,拔出刀来,凶相毕露:“你到底是何人?究竟意欲何为?”
叶景淮不再答理他们,转身的霎那已在数十步之外,翻身上得高头大马,踏芦苇而去,众人这才明白遇到了高人,惊诧之余又有些恐惧,仆人小声问:“员外,您看……”
“去把盐都搬下来,这批货是身外之物,我侄儿的命要紧。”
仆人迟疑了片刻,躬身答应了一声,带着人回船搬盐去了,温员外低头望着自己的侄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本是贩私盐的盐商,朝廷管得严,他便将走私来的盐藏在船舱底下,只说是走亲访友掩人耳目。贩盐这么多年,谋财害命杀人灭口的事,他也是做过的,本以为逃过了王法的制裁,哪里知道今日侄儿竟被这吃盐的怪物缠身,险些丧命。
难道这朗朗乾坤,竟真是长了眼睛的吗?
沉默良久,他最终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他,是来度我的吧。”
半个时辰的策马狂奔,又西行四百里,进了不知名的深山,临安城中还未下雪,但山中已是一片白雪皑皑,万里寒光。古柏林立,根如大石,黛色参天二千尺。小雪纷纷,叶景淮骑马踏雪,沿山林幽径而入。柏林深处,巨大的页岩之上立着一座茅屋,屋顶盖着厚厚的雪,大公子在屋前下马,轻叩柴扉,门内传出苍老低沉的男声:“进来吧。”
他推门进去,皂靴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院子比屋外看起来要大,院中种了许多牡丹。寒冬腊月,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一位樵夫打扮的老者坐在花圃前莳花,他长长的白色胡须一直垂到胸口,皮肤苍老,长满黑斑,像老树的树皮,那双粗糙的手侍弄起花草来却极为仔细,如枯萎树枝一般的手指灵巧地在花枝上游走,专心致志,仿佛将自己的灵魂都倾注进花草之中。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叶景淮从怀中取出那枚黑色的珠子,“这是第一百颗,我再不欠你任何东西了。”
老者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说:“坐吧,赶了一个晚上的路,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院中有木桌木椅,桌上有一只农家用的小火炉,炉子上煮着一壶茶,茶是好茶,香味四溢,叶景淮却连看也没看一眼,只将那黑珠子往桌上一放,转身便走。
“今夜还有一位客人。”
叶景淮步子一顿,警惕地环视四周,老者停下手里的活计,在身边的一盆热水里洗手:“这位客人,树上冷,不如下来喝杯热茶。”
叶景淮抬头,看见芸奴从树上飘然而下,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我早该防着你。”
老者拿起铜质的茶壶,将煎好的茶汤倒入粗瓷杯中:“她最擅长隐藏身形,若她不想让你发现,你就发现不了。寒夜客来茶当酒,来,来,尝尝我这一杯‘浮生’茶。”
芸奴从他手中接过茶杯,茶汤碧绿,上面漂着乳花,映照出的人影仿佛置身雾中。他的话令她激动不已,结结巴巴地说:“老先生,您认识我吗?”
老者笑道:“知道我这茶为何叫做‘浮生’吗?浮生若梦,轮回兜兜转转,也不过是南柯一梦,谁认识谁,谁与谁有缘,谁与谁有情,有那么重要吗?”
芸奴似懂非懂,低头看茶,只觉得这杯茶的香味异常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曾在什么地方喝过千百遍。
叶景淮忽然走过来,一把打翻她手中的茶杯,或许是制作得很粗糙的缘故,杯子没有碎,陷进雪地里。
“这里的东西都不要碰。”叶景淮冷着脸斥责,“跟我回去!”
芸奴不敢违命,朝老者看了一眼,跟着叶景淮出门去了,老者笑着喝茶,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盒,里面是满满一盒的黑珠子,他将第一百颗放进去,颔首道:“这下便圆满了。”
回了叶府,芸奴跟在叶景淮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有满肚子的疑问,却一句都问不出来。她偷偷跟踪他,他一定很生气,不知道会如何责罚她。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叶景淮目光冰冷如雪,“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问的不要问。我的禁令,今日你都犯了。”
芸奴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大,大公子,我错了,我一定不会再犯,求,求你原谅我。”
叶景淮沉默片刻:“起来吧,今晚我没心情罚你。先记下了,以后再罚。”
芸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听他如此说才略微松了口气,望着他的背影,她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大公子的武艺之高,超出她的想象,以前教他练武的武师似乎没有这么厉害,难不成大公子在外面还拜了师?那个老者又是谁,大公子为什么替他做事?黑珠子又是何物?
太多的疑团,像一张密密的网,将她网罗其中,无法逃离。
她突然觉得大公子很可怕,他可以将秘密藏得如此之深,哪怕伺候了他十一年,她始终对他一无所知。
冬日初晴,竹摇清影罩幽窗。
叶景淮走进父亲书房落羽轩,朝穿锦袍的中年男人行了一礼:“父亲。”
中年男人缓缓回头,鬓边已经花白,脸上的光辉却不减当年,身上的锦袍是宫里的上好妆花缎,低调却不失华丽。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山,气势惊人,不管多么嚣张的人到他面前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恭敬。
“淮儿,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叶正程淡淡道,叶景淮垂首答:“正月就满二十二了。”
“二十二岁,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掌管家里七家当铺了。”叶正程剑眉微蹙,“因你自小天资聪颖,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哪怕你整日胡闹我也没有教训过你,只希望你能考取功名,光耀门楣,但你似乎并没有参加科举的打算。淮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不能再由着你胡闹了,你看看你弟弟,比你还要小上几岁,已经能帮着为父打理生意,你也该跟他学学,别总叫为父替你忧心。”
叶景淮在心中冷笑,替我忧心?你何曾替我忧心过,二十多年不管不问,到了你口中,倒像是宠溺纵容。
“父亲的意思是……”他面色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叶正程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为父打算让你出去好好历练历练,蜀中的蜀锦在京中身价日增,可比黄金,你去蜀中收些蜀锦来,我会派个得力的人从旁协助,赚不赚钱倒不要紧,重要的是磨练。”
叶景淮微微挑了挑唇角,磨练?是听说了我和二弟不合的事,想找个借口赶我出去吧?
“父亲说得是,儿子也是该出去磨练一番了。”
“很好,你收拾收拾,早点儿动身。”顿了顿,叶正程像是想起了什么,“除了小厮仆役之外,再带个机灵的丫头,也好路上照顾你,我看那个叫芸奴的就不错,她跟你最久,你的饮食起居,她也最熟悉。”
果然不出我所料。叶景淮微笑颔首:“父亲放心,儿子不会叫你失望。”
叶景淮的确没有叫叶正程失望,第二日便准备妥当,除了仆役之外,只带了芸奴一人在身边服侍,碧烟心中不快,但碍于大公子威严,也不敢多说什么。芸奴本想去跟二公子道别,却实在鼓不起勇气见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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