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聘金娶媳妇》第33章


我嘴唇抖着,皮肤全绷紧了,寒冬冷得我鼻子发酸,冷得我骨骼发颤,我抓紧了办公桌的边缘,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个班主任奇怪地看我:“小伙子你怎么了?冷吗?”
我摇头,喉咙里像是被寒风碾压着:“宛儿住在哪里?”
她又回想了一下,我嗓子提了起来,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好像是茶平的,我去过她家家访,哎……”
我一瞬间松了一口气,鼻子不酸了,骨骼不颤了,身体不抖了,宛儿,我找到你了。
我来不及道谢,转身就走,班主任叫住我:“她家离镇上挺远的,现在没摩托车了,路也难走,你可别走夜路啊。”
我说我知道了,我不会鲁莽的,你放心。班主任问我跟宛儿是什么关系,我说宛儿把我四分之三的生命拿走了,我要拿回来。
她呆了呆:“她欠你钱?她是个好姑娘,你别欺负她。”
我止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出来,我过去抱了她一下:“嗯,我不会欺负她的。”
第三十三章 一场空
宛儿的家在四川省广安市小镇上的茶平村,这是我所知道的最准确的地址了。
告别宛儿的班主任后我便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很想立刻去茶平村,哪怕黑灯瞎火的。
我在镇上转了半圈,夜晚的寒冬还是让我稍微冷静了下来。我在路边询问一户人家,先是问了茶平村怎么走,但我总也搞不懂他说的是哪个方向哪条路线。我又问哪里有旅馆,这下他直接摇头了。
我想这镇上果然没旅馆,我得露宿街头啊。还好我之后发现了一间小网吧,进去通宵了。
整个网吧就寥寥数人,除了我之外,其余人都是小混混,打游戏吵个不停。
我趴着歇息,什么都不愿想了,但什么都想,脑子里浑浊一片。我以为是受凉了,但其实不是,我是不安。
明天就要去宛儿的家了,她回来了吗?自从那晚我偷钱逃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面了,连电话都没通过,我一直在想念她,内心对她是无穷的愧疚,但此刻我升起了一种近乡怯情感,这是宛儿的乡,怯情的却是我。
我想我是睡不着的,结果硬生生把自己想睡着了。
清晨的时候天色还黑漆漆一片,网吧里的那几个混子已经没力气闹了,个个趴成一片。
我去厕所洗了脸,揉着酸痛的脖子走了出去。
深冬的寒风立刻要将我打回去,我哆嗦了一下,哈着热气挪了出去。
大概才六点多钟,不过迷蒙的街上已经能看见一些人影了,远远传来包子的香气。今天恐怕是赶集日,喧嚣即将四起,寒冬不得不退去。
我跑去买了包子,狼吞虎咽地填饱了我的肚子,然后又买了很多礼物,衣服鞋子水果饼干,我能在镇上看见的基本都买了一些,我想带着这些东西过去总能消除一点不安。
大概七点钟的时候,摩托司机出现了,我迫不及待地找了一辆,然后出发去茶平。
路程只有二十分钟,但那对我来说绝对是足够漫长的。我缩着脑袋看着两侧的山林和田野,近处是弯曲的马路,远处是隐藏在白雾里的山头,我也隐藏在白雾里,身周全是雾珠,摩托车行驶一段路后我衣服就湿了。
实在太冷,我想尽快到茶平,但又害怕到茶平。我必须得找点话说,不然会越来越难受,我也不明白为何难受。
我问司机茶平是不是有户姓史的人家,他说有好几户,不知道到我说哪户。
我跟他说史宛儿,他依旧不知道,让我去了茶平问问村里人。
之后终于到了茶平,大冬天的搭摩托车让我大腿一阵阵发凉,我被冻得快要僵硬了。
茶坪村还隐在白雾里,远远看去只能看见一些屋顶。我在村子路口凝视,远处依旧是山头,身后是农田,前方就是茶平村,这像个死村。
内地的村庄恐怕已经没什么年轻人了。我不断地搓着手,背上的东西很沉很重。我终于踏出了那一步,进入茶平村。
冬日的迷雾在眼前纠缠着,你无法想象前面是树木还是石头,只能不断地进入迷雾,然后看清了,或许是个山坡,又或许是条泥路,上面长满了沾着水珠的枯草。
我一步步深入,两旁开始出现房屋,泥砖屋和瓦房都有,但不见人,狗倒是有一条,冲我不断地狂吠。
我加快脚步深入,我想里面总该会有人的。
果不其然,在我走上了一条小路后,看见远远近近成群的房屋,更有鸡叫声。
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绕到一间房屋前面去,一条大狗当即冲了出来。那屋前看不见的地方就有声音喝骂:“大黄!”
那条狗嗷呜一声缩回去了,我仔细看看,发现门口坐着一个老妇人,正在喝粥。
我过去询问,她说宛儿家在下村,往右边一直走,最尽头那间泥瓦屋就是了。
我往右边看去,依旧是无尽的迷雾,东方天际的太阳还不见踪影。
我手指冷得发麻,腿也冷得打颤,我没有立刻前去,而是继续询问:“请问史宛儿回来了吗?”
这种几乎荒废的村子,一旦有年轻人回来他们总会知道的吧。我声音有些哆嗦,这么一问出就感觉嗓子提了起来。
老妇人嘀咕了几声,说好几年没见宛儿了,她真是不孝啊。
我鼻子有些酸,老妇人要跟我说很多村里的话,但我没耐心听,我快步往右边跑去了。
沿途的房子似乎都没人住,到处都死气沉沉的。我跑过水塘,跑过竹林,还发现不少林中的坟墓,让人心里发寒。
好不容易终于到头了,果然是一间泥瓦屋,中间的墙壁上都裂开了一条缝,似乎随时会塌下去一样,屋四周是烂泥,高耸的竹子将枝叶都垂在了屋顶。
这就是宛儿的家啊。
我深吸一口气,寒气蓦地灌进来,让我鼻腔难受得要命。
我绕到门口去,想象着宛儿已经回来了,她或许早起喂鸡呢。可是门口紧锁,压根就没有人影。
我四处看了看,雾已经没那么浓了,阳光终究会照射进来。
我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宛儿没回来吗?这屋子还有人吗?
我走远了一点看楼上,这真像一座死屋。但下一刻,楼上烟囱却忽地冒出了白烟。
一瞬间惊喜袭来,我立刻跑去拍门,木板门发出古怪的声响,屋里肯定能听见。
不管里面是谁,总该是一个希望。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直不停地拍门,然后屋里就有干瘪的声音传来:“谁啊。”
我心思沉了一下,不是宛儿。但没关系,我也不奢求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宛儿。
我并没回应门就开了,一个苍老的妇人擦着手上的水珠,她疑惑地看我。
我眼睛往屋里飘,但屋里可以说是黑漆漆一片的,连灯都没开。
我轻轻哈了口气:“请问这是史宛儿家吗?”
妇人呆了一下,然后露出惊喜之色,几乎瞬间红了眼眶:“宛儿回来了?”
她问得没有依据,我又何尝不想宛儿没有依据地回来了呢。
我说不知道,我是来找宛儿的。
她就不激动了,擦擦眼眶请我进去:“我还以为宛儿回来了。”
她干瘪地笑了两声,我将礼物放下,她的目光就盯在礼物上了。
我说这是宛儿托我带回来了,她连声道谢,将东西往里屋抱去。
这一路上我一直在幻想跟宛儿见面会是什么情形呢?我激动不已,惶恐不安,然后进了这个村子,进了这个屋子,所有幻想都只是幻想,宛儿没回来。
我想我是极度失落的,但却表现不出来,我心里想哭,但也哭不出来。
这房子里似乎没有别人了,只有一个老妇人。宛儿的父亲或许已经死了。
我低着头呼着气,看着自己冻得发白的手指怔怔出神。
我想着我是在哪里呢?我来干什么呢?然后像是被突然推了一下,我猛地惊醒过来,被冻僵的反射神经终于将结果清楚地反馈给我了,我来找宛儿,宛儿没回来,我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上个月宛儿打电话回来了,我耳朵聋,都没听清她有没有说要回来,她又匆匆忙忙的,总是叫我担心。”
宛儿的母亲重新走了出来,她脸上有了些喜色:“你认识宛儿?她现在在哪里?”
我并没有听她后面的话,只是忽地站起来:“可以打电话给宛儿吗?”
老妇人有些诧异,她靠近点让我再说一遍。我说可不可以打电话给宛儿。
她点点头又不确定地摇头:“一直都是宛儿打回来,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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