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聘金娶媳妇》第48章


我又伸手拉她,宛儿还是抽开:“你干嘛,一张死人脸。”
我哽咽起来:“我们出去说吧,这里声音太吵了。”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起身往外走去。我跟在她后面走着,这一路上有三个男人搭讪她,还有一个醉醺醺的酒鬼摸她屁股,她都没反应。
我很怕发生什么,我也很冷,我将手放在口袋里,跟宛儿走了出去。
外面更加冷了,宛儿重新掏出一支烟来,她目光看着马路对面的高楼,一言不发。
我看地面又看天上,然后我夸张地哈了一口气,白雾在夜里消散,南方比北方更冷。
宛儿转身看我,她的情绪已经不易觉察了:“你过得还好吧?”
很平常的话,我点头,她又抽了一口烟,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能感受她轻微的难堪。
我从来没想过见面会是这样,我问我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冷得打哆嗦,冷得流鼻涕,而宛儿则一口又一口地抽烟。
难堪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宛儿烟也抽完了,她叹了口气:“你走吧,我得工作了。”
我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宛儿,你跟我走吧。”
她看看我,然后露出很难形容的浅笑:“你个傻逼,你想养我啊,滚吧,坏我生意。”
她头也不回的进酒吧,我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她很强硬地甩开,我嘴唇颤抖着:“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她吸了口气又叹气,转身往街尽头走去:“去我租房吧,你怎么还是那么不成熟啊。”
第四十八章 小姐
我找到宛儿了,在这个冬末。
夜已经很深了,远离酒吧的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极远处照射过来的车灯让人目眩,我看着走在前面的宛儿,她夹着香烟,高跟鞋踏在地面发出幽静的声响。
从酒吧到她的租房,两百多米的路,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我窝囊地看着她的背影,几抹烟气从她嘴边飘了过来,拼命地往我鼻子里钻。
等到了她租房,她终于不抽烟了,那是一间很小的房子,比我和陈霞最开始同居的那房子还小。
宛儿在床上坐下,随后干净利落地把外套脱了,她翘起一只腿,示意我在她旁边坐下,她像一个大姐姐,要说教我了。
我也坐下了,小小一张床有点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发出沉重的木板下压声。
我发现我很拘束,因为我不认识这个宛儿,以前她身上有种吸引我的东西,但现在那种东西不见了,她像是阅遍了人生,而我却如同初出茅庐。
“你来找我干嘛?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儿的。”宛儿开口了,她很大方地翘着二郎腿,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装出大方的样子,但我很不适应她这个样子。
而且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来找她,宛儿瞟了我一眼,似乎有点无奈:“你留了很多钱给我妈妈啊,两清了。”
我嘴唇动了动,有股冲动在我心里,但我说不出来。宛儿推了我一下:“说话呀,闹别扭啊,你是女人吗?”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发亮的皮鞋。
“你跟我走吧,现在我有钱了,真的。”我这么说道,宛儿伸手撩我衣服:“你肾卖了?”
我说不是,我跟朱姐干活了,她有些诧异:“厉害啊,竟然搞定那个死八婆了。”
我抓住她撩我衣服的手:“我每个月有好几千呢,可以养活我们两人了。”
她甩开了,又想掏烟出来抽,但又没掏:“所以说你幼稚,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啊,好好养活你的家庭吧,我又不是不会赚钱,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家里不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养你。”我凝视着宛儿,她忽地发火:“你到底懂不懂?你养我?我……算了,你明天走吧,我从没想过跟你在一起。”
我说你还恨我吗?当初要不是我偷了你的钱,你现在说不定过得好好的。
她终于忍不住掏烟出来抽了:“早说了没关系,那一万块就是要给你的,你偷不偷我都要给你,妈的我现在后悔了,当初我怎么那么傻呢?”
她是傻,我也是傻,我不相信宛儿会为我做到那一步,当初我一直很怀疑她,不是因为朱姐煽风点火,而是因为我自己的怯懦。
宛儿的烟气在空中飘散,小小的房间里都是烟味,她抽了几口忽地咳嗽起来,像是被呛到了。
我说你别抽了,你身体不好。她说好得很,根本没事儿。
我看向她的腰间,她不自觉地往下拉了拉衣服:“别看了,我身体没出事。”
我忽地心疼得难受,我伸手去拉她的衣服,她一把打开:“没什么好看的。”
我说我要看看,我就看一眼。她无奈地拉起衣服,我就看见那道恐怖的月球表面了,卖肾所留下来的疤痕已经跟她彻底融为一体,看得人心惊胆颤。
我伸手摸了摸,她直接放下了衣服:“我没事儿,又不用干什么活,一个肾过得好好的。”
宛儿还没沦落到老白那种地步,我松了口气,但这根本高兴不起来,我深信宛儿总有一天会变成老白那样。
我低下头默然,我找到宛儿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睡一晚吧,明天就走吧。我回酒吧了。”
宛儿起身要走,我本能地拉住她,她回头看看:“还想说什么?”
我说不出话来,宛儿要挣脱,我死死抓着不放:“别干那种事了,很伤身的。”
她说就喝几杯酒而已,伤什么身。我鼻子又酸了,这种时候很难像一个男人一样,我只能拉住宛儿,我很愧疚和伤心地看着她。
她抿抿嘴又坐下了:“你摆这张臭脸干啥呢?我就当个酒托而已。”
我吸吸鼻子:“当完酒托呢?”她愣了一下,视线看向别处:“成熟点吧,什么卖艺不卖身都是狗屁,有时候总得服侍臭男人的。”
我特想哭,现实把人逼到了死角,四面全是铜墙铁壁,你连挣扎都不能,只有咆哮,但咆哮也只是震破自己的耳朵而已。
我哈了口气,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声音也打颤了:“当初你说你绝对不会当小姐的……”
宛儿沉默不语,她又默默地吸烟,然后轻轻地咳嗦,我想抱她,但不敢抱。
我说跟我走吧,别做了。她将烟头压进烟灰缸里,酝酿着的无奈变成了怒火:“别做了?你说得简单啊,我还想不做呢,我还想读书呢,还想当白领呢,我能吗?我肾都卖了,我走路都累啊,我他妈让人草人家都嫌弃,就因为这个疤,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宛儿说着,她眼眶发红,身体在轻轻发抖,然后她又掏烟出来抽:“别矫情了,我看你一个大男人这傻样就恶心。”
她重新起身,这次很坚定地要走,我没抓她了,我双手抓着床沿,脑袋盯着发亮的皮鞋。
关门声传来,宛儿出门去了。
我被那声音刺激得抖了一下,然后无力地躺在床上,我想生活真苦啊,苦得人欲哭无泪,苦得人看不到希望。
我揉着眼睛,我想就这么睡过去吧,不想再苦了,但宛儿还在苦啊,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去厕所用冷水洗了个脸,很用力地把凄苦都洗干净了,宛儿已经够苦了,我不能再把苦带给她。
我哈着手出门,如今差不多午夜了,街上只有发昏的路灯。
我缩着脖子往酒吧走去,这一条街人影都没有,而宛儿每天都会走这么一条街。
酒吧依旧很喧嚣,进去里面就如同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它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我沿着舞池走着,四周休息的地方都有男男女女在调情,陪酒女跟客人玩着游戏,被客人占着便宜。
我很怕在那些陪酒女中看见宛儿,但又怕看不见,如果看不见的话那就说明她可能被人出价带走了。
我走了一圈,然后看见宛儿了,她没陪酒,一个人在喝闷酒,不少男人过去搭讪,因为她看起来不像陪酒女。
我也走过去,宛儿似乎喝了很多酒,但她还没醉,头也不抬地甩了一个字:“滚。”
我拿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她怒火中烧地扭头看我,然后又扭过头去:“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我今晚要你,她很夸张地嗤笑一声:“大哥,我是酒托,不是小姐。”
“那就陪我喝酒吧。”我说道,我把凄苦都隐藏在心里,我只想让宛儿陪着我,我不想她陪别人。
她没回应,然后又忽地发火:“你够了,我让你滚啊,我不需要你帮助,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心里在发抖,我说你不陪我我不会走的。她深吸一口气,如同被烦透了似的,然后她转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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