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贼的钥匙》第8章


眼看着就要被它撞上,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生生地收住力气把铲子横过来往胸前一挡,与此同时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毕竟我是一只手拿家伙,能不能禁得住这一扑还未可知。闪身再看却见来的这死鬼好像正是之前在上头纠缠我的那个,不禁无名火起,随手一铲子甩了出去,正削在它肩膀上。
由于甬道的两边太过于狭窄,正适合我这种长武器发挥,于是一铲过后我愈发地锐不可当,左劈右砍三两下就将那粽子砸成了寿司。我大吼一声踏着满地的断肢再次追上前去,抡圆了胳膊把那两只黑鬼打散,架起李越就往后跑。
这回它们倒是终于有了反应,转过身一左一右地想要包夹过来,我见势不妙忙把李越往地上一放,蹲下身趁着点滴的空当猛掐他的人中:“老四!你他娘的快醒醒!出人命啦!”
“啊?”李越悠悠醒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而这时候那两只粽子也扑到了近前。我好整以暇地提起他的脖子往前面抬了抬,这下这小子完全清醒了,惊叫着爬起来握紧拳头猛地一摆,顿时封住了左边那只的双眼。
“哥,给我抄家伙啊,这老空着手算怎么回事儿?”
“谁知道你那玩意儿掉哪儿去了!”我吵吵着,上前帮他挡了两下,“赶紧走,找原路上去,说不定还能瞧见。”
我把手电筒丢给李越,掩护着他边打边退。黑暗中逃了大概有十几步的距离就听见李越在后面叫道:“哥,找着了,就是这儿!”
我紧咬牙关,头也不回地嚷了声“快进去”,随即把铲子横在身前运足了气往前面一推,转身钻进了刚才掉下来的墓室。“别磨蹭,快点找你的家伙!”我堵在门口催促道。
被烧塌的门框这会儿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两只粽子在这个仅能容纳半个身位的窄洞里挣扎着,谁也没法顺顺当当地冲进来,我看准时机把两个黑鬼一前一后地又给顶回甬道,微微缓了口气扭头看李越,居然还在那儿大海捞针一样满地乱寻摸,忍不住上前骂道:“你他娘的就不会麻利点!
还没找着呐?”
“没瞧见啊,”李越哭丧着脸,“身上好些东西都没影了,可能是刚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给埋土里了。”
“那就赶紧给我爬上去!”我把他往窟窿下面推了推,转身一铲子劈掉了刚刚挤进来的半截手臂,心底暗自着急。
无论如何这地方都不能多待了,万一过会儿要是再出现点别的什么麻烦,搞不好我们俩人今儿晚上就得交待在这儿。我心底蓦地闪过几分慌乱,忍不住扭头催道:“你他娘的还没好呐?”
“不行!”只见李越一蹦一蹦的,却始终摸不到洞口的外缘。“我够不着!”
“大爷的!你就笨死得了!”我叹了口气,连忙上前两步蹲下来无奈道,“少废话!快上!”
这时候失去了半条胳膊的黑影也终于闯进了门,甩着黄水直向我扑来。
我深吸一口气,紧握住工兵铲,肩膀晃了两晃随即稳住身形,想为上面的笨蛋再多争取几秒的时间。
“好了……哥,我……”
伴随着李越的一声惊叫,整个墓室忽然间开始剧烈震颤了起来——这座荒坟终于还是没能经受得住折腾,二次坍塌!土屑纷飞中我背上猛地一沉,李越那小子终于还是没能爬到外面,灰头土脸地又重重摔回到了地上。
我捡起手电筒一边躲避着头顶掉落的土坷垃一边拽住李越往边上靠,正在慌里慌张着,冷不丁地就觉得身背后好像凉飕飕的,回头看去发现周围碎裂的土层中央竟缓缓现出一个空洞,几条地下暗河在黑暗深处蜿蜒而过,不时地飘来一阵阵寒冷湿润的气息!
地底寒潭
“快!快进去!”我挥挥手,不由分说地往前一蹿,心里顿时觉得半块石头落了地,地底巨大的嗡鸣声在耳边激荡着,像是那座孤坟濒死前的哀鸣,经久不息。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喘着粗气对李越说道:“真他娘的被你害死了,幸亏老子命不该绝。”我顿了顿,打着手电筒左右张望一圈,发现面前是一个被流水侵蚀而成的溶洞,虽然高不过几米,但视线可及之处,宽广的洞穴极力向四周延伸着,微弱的灯光好似萤火一样,总也看不到尽头。“嚯,这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居然让咱找着水脉了。我说老四,咱俩人也别打盗洞上去了,就在这找找看吧。”
“行啊,哥,你说咋地都行,我听你的。”李越点点头,坐在地上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照明工具调试,看神色仍然有些惊魂未定。
当下我们两个人就原地休息了片刻,等到心绪稍平才站起身沿着河床继续向前走。洞穴深处一条条暗流纵横交错,在黑暗中缓缓流淌出一片潺潺的叮咚声,那声音随着心脏的跳动起伏不定,仿佛是赛壬蛊惑的歌谣。
河水中悄悄泛起几许冰冷的寒意,我紧了紧衣服,咳嗽两声打破了这份让人不安的寂静,自言自语道:“他娘的真冷啊,那地宫的门要是真在这水底下,那可够咱喝一壶的。”
“不好说,”李越哪壶不开提哪壶,“看这意思弄不好咱哥俩到时候还真得下水一趟。”他摆过灯光对着旁边的暗河晃了晃,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了老远,脚下也仅剩一两条略宽一些的干流还在缓缓向前。
我向他指的地方看去,见水流翻卷着将光线搅得支离破碎,眼前模模糊糊的也不知这下面到底有多深,心里不禁就泛起了嘀咕。我抬起头望了望前方一片虚无的黑暗,叹了口气说道:“最好别,先不论河底下具体是什么情况,光这份冻就够咱俩受的。”
“嗯,”李越的双眼滴溜溜地乱转,“我也不想咱俩人到时候潜一半了才发现下不去,那就麻烦了,这河能不下就不下,不过……”他犹豫了片刻,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其实我也明白,现在的情况无论说什么都为之过早,如今脚下的每一步路对我们来说都是未知数,这才真是他娘的到了拼人品的时候。我自嘲地笑了笑,也没有去接他的话茬儿,轻轻吹了两声口哨晃晃悠悠地继续朝前走,故作轻松。
足足过了有十几分钟我们都没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顺着水流的方向前行,气氛一时间颇有些沉默。我来回晃悠着手中的手电筒任由灯光四处乱窜,慢慢地就发现当那段光柱飘到正前方的时候好像总会忽然暗下去许多。我心里咯噔一下,咬咬嘴唇给李越使了个眼色,不由分说地带着他疾走上前。
恍然中灯光被一片黏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吞没,我蓦地停下脚步,抬手挡住了还要往前走的李越,只觉得一股寒气顿时顺着脚底直往头顶上冒。
面前是一汪死寂的深潭,不远处一面人工开凿出的巨大弧形石壁掠过水面腾空而起,飞龙一般盘旋在洞穴之上,我抬头望了望巍峨的穹顶苦笑两声说道:“娘的,真被你这乌鸦嘴说中了。”
“那……怎么办?”李越这会儿也有点含糊,“下还是不下?”
“废话,不下去,你还能找到别的路么?”我蹲在地上用手搅动着冰冷的潭水,“好在咱来之前还带着两套破烂潜水服,虽然没氧气筒,不过……我先下去看看再说吧,但愿这底下没多深。”
“别啊,我去呗,别忘了我水性可一直都比你好。”李越拦道。
“嗨,其实谁先下都一样,只不过你那性子……”我摇了摇头,解下背包从里面掏出那件橡皮膜一样的潜水衣,“安全第一,我去比较保险,你就先在上头帮我看着通气管就成。”
因为来之前我们已经知道这次要去的是个藏风纳水的穴眼,一路上免不得要跟水打交道,所以我才特意嘱咐李越让他去弄两套这玩意儿。只不过匆忙间专业的呼吸装置肯定是淘换不来的,无奈之下只能用土法儿改了改,在口腔附近多加了根换气的软管。下水的时候把管子那头固定在岸上,让水下的人靠着空气能潜得深一些,不过当然也不会太深,一般十米左右就是极限了。
我脱下汗涔涔的衣服丢在一边,换上潜水服以后竟觉得比刚才要暖和不少。我随手调试着手里的探灯,让李越看好管子,别待会儿被什么东西给堵了。戴上护目镜装模作样地冲他竖了竖大拇指,深吸一口气倒栽进了潭水里。
浑身上下传来一阵阵冰麻刺骨的感觉,我慢慢睁开眼睛,试探着舒展了一下四肢以此来熟悉周围水流的运动。潭水的水质要比想象中好很多,灯光在水下勉强能照亮两三米的范围,我小心翼翼地扶着柔软的河床一点点往下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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