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药引》第46章


冯白摇了摇头,说:“这个墓里面到底葬的是谁,我们到现在不也没个准,不是么?此墓对外宣称是朱元璋为其儿子鲁王所建之墓,虽然到目前来看,以及我们的推断,这墓中可能葬的是朱元璋的真身,但是他又将他的儿子葬到何处去了?”“这墓里这么大,快赶得上一个镇子大小了,难道葬两个人还嫌挤么?”常空无插话道。
冯白无奈地看了看他,说:“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君王之家,就没有父子合葬一说。据说从风水上来看,若是皇家父子同葬,则龙气互冲,反而会坏了根脉——也就是龙脉。”“也许朱元璋是鸠占鹊巢吧,不过是借他儿子的名义为自己建的墓。”我思索了一下,说道。“要是这样的话自然最好。”冯白点点头,“如果这不是朱元璋的墓的话,我们这趟岂不是白忙活了?”
“应该不会。”我说,“既然是刘伯温所留之图指引,而且之前那魏振口中也证实了,这里应该就是货真价实的朱元璋皇陵。”“其实让我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东西。”冯白将我引到一处大石旁,指了指石壁,说道。
我抬头望去,这块巨石上草草地刻着几幅类似壁画的东西。这我倒是知道,自古以来,皇陵之中多刻有壁画,用来描述所葬之人的生平事迹,虽然后有帛书记载随葬,但是壁画这种震撼人心并且歌功颂德的东西,很多皇帝还是一直延续了下来。墓葬刻制壁画之前,工匠们往往会先用废石草刻一番,权当练手。眼前的巨石上所刻之画,应该就是这样留下的底稿。
我细细地看了起来。这上面一共刻有三幅壁画。第一幅是一个年轻男子,坐在一个硕大的炼丹炉前,似乎是在炼制丹药。如果按史书中所记,想必这就是那酷爱炼丹修仙的鲁王了吧。第二幅画上,画的还是这个年轻人,不过是在一个疑似皇殿的地方,居坐龙椅之上,身前匍匐着一群类似官员之人。我摇了摇头,却是有些奇怪,这鲁王并未登基过,而这一看便是百官上朝图,不知道此图是何意。我没有继续想,接着看了下去。这第三幅画却更是奇怪,上面画的是这个年轻人站在一个桌案之前,周围站着几个同样年轻的人,这几个人与之前那些匍匐的人不同,个个刻画出了正脸,皆是眉宇轩昂,气度不凡。要知道皇族的壁画中,除了主人之外,其他的画中人物,都不会刻画出脸面的。
冯白适时地将刚才的那个石块递了过来,说:“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个残缺的侧脸像,便是这画中之人。”我心中一沉,扫了那石块一眼。果然没错,这石雕和壁画上的,是同一个人。
冯白叹了口气,说:“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朱元璋长相极丑,民间传说其脸上有三十六颗麻子,一副马脸猪嘴之相。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却也说明了这朱元璋的长相如何,不然他当年也不会怒杀画师了。但是这幅壁画上的人个个样貌俊美,纵然是美化皇帝,也不会与现实差距如此之大,所以,我怀疑我们此行的目标,似乎是出了差错。”
我沉默了片刻,说:“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也没有退路了,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们想出去,实在是比进来要难得多。而且既然魏振口中都说这里就是朱元璋的暗陵——他掌握的情况,要比我们多得多——我想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我还是很担心之前魏振所说的话,他说这是个布了千年的大局,我们都是入局之人,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惊天的秘密呢?”冯白有些担心。我叹了口气,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局,我想这里应该也是这个局的终点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再也不用被这个死了千年的人玩弄于股掌了。六家后人都在此处,若是我们此行成功,那么就可以祛除身上的毒,逃离此地,繁衍后人;若是失败了,六家后人全部葬身于此,再无遗留的血脉,明朝六国公的直系血脉就此断绝,也不会再有后人为这个诅咒而惶惶不可终日了。”
我的话令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连常空无一时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我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开口说道:“若是想知道得更多,唯一的方式就是进入那主墓中,至于这壁板上所刻之画究竟是何意,我想待我们进入墓中,也许会知道得更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他们三人应该调息得差不多了,我们赶快动身,万一梵音再现,我们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我们三人回到了之前的休憩之地,果然经过药物的调理,邓修文三人已经恢复了气色。他们听我们说了之前的发现之后,李默然开口说道:“朱元璋权欲极重,至死也未放权一分,既然这壁画上这么描述,想必是有人允许,我估计壁画上所画之人,可能就是朱元璋,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未必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李若说:“但是朱元璋奇丑无比,是世人皆知,即使是死了,也不可能将自己描画成与自己儿子年纪相仿,这是触犯了大忌,岂不是乱了辈分?”“自古皇帝,皆不断地美化和神化自己的形象,况且朱元璋之丑,多为野史所载,我们又没见过其真人,何以断定壁画中之人不是朱元璋呢?”李默然反驳道。“罢了,陈四说得对,既然来了,也没有退路了。”邓修文打断了二人的话语,说,“寒毒已除,我们准备动身吧。”
“谁?”常空无忽然一声大喝,众人一惊,转身片刻,常空无已经冲了出去。我们仅仅见到远处一块巨石后一个人影一闪,紧接着就看到常空无追了上去。“难道是那五个怪物?”李若猜道。我摇摇头,说:“但是并未听到梵音出现啊,难道他们也变得聪明了?莫非是魏振?”我们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常空无与那个人影扭在了一起,而来者显然不是常空无的对手,仅仅几下,便被常空无压在了身下。我们走了上去,仔细一看,却是都吃了一惊,这个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北山健!“北山健?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常空无这时也发现是北山健,急忙收了手,扶起了北山健。冯白也走了上来,说道:“北山君,你是怎么下来的?”这两人看起来是从这个日本人那得了不少的好处,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对他十分地客气。
可是北山健似乎并没有听到我们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我皱了皱眉头,说:“似乎有点不对劲啊。”我仔细地看看他的瞳目,只见其目光散乱,内神四泄。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急忙切住了他的脉门。
“怎么样?”邓修文问道。我摇了摇头,说:“内八脉中的心脉已断,如果不是由内家高手外力所致,就是被活活吓成这样的。”“什么?”冯白等人却是吃了一惊,这北山健虽然年轻,可是也在这乱世走了多年,算是个见过场面之人,竟然能被活活吓成这样?
“我记得我们跌落入坑之时,他不是呆在一边吗?难道他也跟着我们下来了?”冯白有些疑惑。我冷笑一声,说:“既然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们也该和我们说说了吧?关于这个日本人。”
冯白和常空无似乎有些尴尬,半晌,只见冯白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很了解他,我们之间,不过是有一个约定。3年前,我在北方躲避战火,没想到刚到北平,这个日本人就找上了门,他似乎知道我们的一些秘密,有关六族的事情。我当时也很是吃惊,一时也动过杀意,但是他却说他需要和我们一起入墓,还提出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我追问道。“钱财什么的我是根本看不上眼,但是他却拿出了一件让我无法拒绝的东西,那就是——一封古信。”冯白缓缓地说道。“什么古信,竟然给你这么大的触动?”大家都有些吃惊。
冯白接着说道:“这封信的内容,我也不知道,因为只有事成之后,北山健才会交给我。但是,他给我看了信封,只有一个章印,上面是四个字——永乐朱棣。”“什么?燕王朱棣的信?”大家都诧异不已。“不,应该说是永乐帝,那时候的朱棣,应该是已经登基了。”李默然开口,缓缓地说道。
“没错。”冯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北山健说,这封信是他家祖传下来的,作为家族中的最高机密,只有每代的家族继承人才能看到。据他所说,这信中便记载了关于我们的秘密。”
“他的一面之词,你也能相信?”我怀疑地问道。冯白摇了摇头,说:“他知道的太多了,甚至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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