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藏玄机之旧梦遗踪》第49章


伟正认为自己瞒过了罪犯,就悄悄地爬到客厅的电话旁,拨打了110。110的人接到了电话,听到周伟正说:“有歹徒……”但电话断了,可能是被截断的。罪犯觉察了,他很恼火,因为受到了欺骗,就用凶器疯狂地刺杀周伟正。周伟正并没有坐以待毙,他奋起和罪犯搏斗。应该说,周伟正是个相当强壮的人,虽然年过六旬,但他是五十年代就参加警察队伍的老刑警,身体素质和后天的训练都是第一流的。因此,虽然他身受重伤,但居然和这个职业杀手厮打了很长时间。听住在周伟正楼下的邻居说,楼上的动静闹了半个小时以上,邻居正想上来找周伟正,但一切突然就平静下来了。这是场激烈的肉搏,三个房间里都有周伟正的血迹,罪犯也被他打伤,法医查出了罪犯的血型。
当拼了命的周伟正终于将命拼了出去后,罪犯慌忙地逃离了现场。他太慌张了,以至于没有从猫眼里看看外面,于是,就撞上了邻居老人。罪犯击伤老人后,就逃跑了。那时是清晨,虽然有晨练的人,但却没有目击者。两个多小时后,县刑警队赶到现场,四个小时后,布置在全县范围内搜寻罪犯,但有备而来的犯罪嫌疑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犯罪嫌疑人不仅是个职业杀手,而且胆大包天,居然敢一直延误到早上,冒险呀!看样子他要找的东西很重要,不像是钱。咱们有的人说是劫财,我并不排除这样的推测,但更大的可能是罪犯‘搂草打兔子’,捎带着发些小财,还可以转移咱们的注意力,一举两得。这小子也不是没有头脑,可花那么多时间找东西,是钱吗?不会的,是别的什么值钱的古董、珍宝吗?这里既不是地主大院也不是金字塔的墓道。”胡亮不无幽默但主要以老气横秋的口吻对县刑警队长侃侃而谈,刑警队长笑了。
晚上九点多钟,当技术人员和法医给出了结果后,办案的人们才松了一口气。主管刑侦的刘副局长坚决要亲自请省城的两位客人吃饭。菜肴点得挺丰盛,但古洛喜欢的菜不多,再说,又有心事,吃得很沉闷。胡亮却兴致盎然,不停地喝酒,吃菜。
“分析得对。你估计是职业杀手,那可能就是买凶杀人啦。”副局长的脸和眼睛都红了,他喝酒过敏得比较厉害。
“对,雇他的人不光让他杀人,我刚才说过,还让他找一个什么物件儿,这东西恐怕是案子的关键。”胡亮兴奋地说。他用眼角扫了一下旁边刑警队的正副队长,见他们都是钦佩的表情,就更高兴了。又看看古洛,他希望古洛赞同他,但古洛只是低头吃菜,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似的。副局长到底是老公安,看出些名堂,再说他也是久闻古洛的大名,就笑着问道:“老古呀,你怎么看?”
“嗯?”古洛仿佛被惊了一下,但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胡亮的分析基本正确,但问题是他找什么要花这么长时间。从现场三十多个烟头看,被害人睡得恐怕很晚。估计凶手一直在窗外观察着被害人的房间,等灯熄了,他就撬开门锁,溜了进去。他击倒被害人的时候,也打坏了对方的手表,表针停在了三点十二分。那个邻居大约是在五点左右被伤害的,再除去凶手和被害人第二次搏斗的大约半小时时间,凶手为寻找他要的东西居然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到底找到没有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像现场那样房间被翻个遍的话,似乎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不信咱们可以做个模拟。”古洛看了看副局长,副局长也满脸迷惑地看着他。“老古,说清楚些嘛。”这是个很实在的领导干部。“至少不像李国雄那样不懂装懂。”古洛想。
“电脑被打开了,里面的文件被挨个查过。周伟正不怎么用电脑,所以费的时间不太长,要是……”胡亮也猛然陷入沉思。
“我观察到凡是书、笔记本都被仔细翻看过,里面夹的东西都掉了出来,甚至连钉在一起的超市发票都被拆开看过。”胡亮补充道。
“所以说,凶手或者买凶的人并没有指定的寻找目标,只是要找到和某事或某人有关的东西,大概是有文字的。”
“这能说明什么呢?”胡亮问道。
“不知道,以后再看吧。比这重要的是,我想了解周伟正这个人。”
“是吗?”副局长笑了,他看了看刑警队长,说:“你说说吧。”
刑警队长虽然有些伤感,一滴酒都没喝,但他是个现实的人,又十分敬业,听到领导点了他的名,就缓了一口气,将他知道的周伟正的情况尽量多地告诉了省城的同行。
“是个干探呀!”胡亮听完后,略有些诧异地说。
“这个词好。说不上是神探……”副局长有意停了一下,看看古洛,才接着说,“他几乎没有没破的案,当然除了一件大案。”
“就是那个案,他没破,直到现在他都耿耿于怀。”刑警队长插嘴道。座上的当地警察脸都严肃起来。副局长说:“那个郑重义不比他还上火?两人都绊倒在这案子上了。”
“听说,他俩还翻脸了。”刑警队的副队长微笑着说,他似乎对为了工作而影响到个人友谊很不以为然。
“主要责任在郑重义。他就那么个人,什么事都要整出个结果来,倔呀!他认为败了,不就调到穆山县了嘛。”副局长一副权威解释的样子。
“不是上面调他走的呀?”副队长诧异地问。
“不是,不是,是他坚决要走的,正好那儿缺个刑警队长,他不就去了嘛。听说,在那儿干得也不行,退休时还是队长,赶不上他的老对头周伟正呢。”
“什么案子?”古洛问道。
“一个大案,好几十年了,现在也没破,八成是死案了。哎呀!小鸡炖蘑菇上来啦,趁热吃!别看我们这儿不产蘑菇,可这家饭店做得比哪都好。”副局长笑嘻嘻地给古洛夹了一块鸡胸脯肉和一大块蘑菇。
古洛客气不迭,忙吃了一口。蘑菇的山野醇香和同样香气四溢的土鸡肉渗透在一起,直透胸腑。古洛由衷地感叹道:“好吃!多少年没尝到过这滋味了。”
第二天下午,老人缓过劲儿来,古洛和胡亮询问了他,结果和古洛早就不抱什么希望的预测相同。老人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他扑来,头上好像被雷打了一样(这是他的原话),就人事不省了。古洛和胡亮见没有什么事,就回省城了。
雨,终于下了起来,虽说现在还算是夏天,但这雨里面已经带着秋意,能读懂这季节启示的只有树和它的枝叶。那春天遭遇雨滴的滋润,生命力在膨胀的光景像是告诉人们什么叫不死。夏天里的暴雨给那绿色以无比的张力,能够震慑人的心魄。但这场雨却在冲洗着生命的活力,销蚀着年轻的精力,增添着岁月的疲惫,就这样一次一次地下,直到天空变成白色。
人对这种萧条的端倪也不是没有预感的,尤其是当自己的生命和这天气处于几乎是同一境地的时候。这时,雨落在脸上,浇在头上,淋湿了衣服,心烦意乱,伤口疼痛难忍,血伴着雨水不停地流着,自然会感到肃杀的秋的意境。
他越来越疲劳,睡意从他身体内部涌了出来,又从外面死死地抱住了他,像是亲昵的情人,怎么也推不开。他能感到力量在一点点地消失,这是和血液流失同步的。腿在颤抖,像是在抽筋。他坚持走着,虽然他知道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他还是不敢进村子,更不敢去那些农村卫生院。“再坚持一下,就可以歇歇了。”他鼓励着自己,因为前面不远就是另一个县的土地了,只要出了作案的县或者市,就好逃多了。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这么难受,好像有一座巨大的山压在他的胸口上,腿不是在走,而是在重量下弯曲着挪动。头剧烈地痛,血管的跳动像鼓槌一样击打着他的太阳穴。浑身的汗仿佛是流的血,又粘又腥。后背更是疼痛难忍。他实在忍受不了了,就想思考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每当他负了伤或是得病的时候,他就常用这个办法渡过难关,屡试不爽。但今天却不行,他脑子里尽是那个死人顽强、凶猛的脸。他没想到对方那么健壮。他是个有力气的人,而且年轻,以为一个老人很容易收拾呢。可对方太强了,而且狡诈,他装死,然后打电话,当被他发觉后……对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先去摁断电话,这老家伙没有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就这一下子,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如果他不是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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