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最后一个风水师(陈嘉嵘)》第56章


“狼咒?”
“对!狼咒一发作,就会表现出狼的特性,甚至散发出狼的气味,这点我最了解,不信你闻闻天保。”
“你是说,那群狼以为咱们也是同类?”
“嗯!或许还把天保当成狼王呢!”
“怪不得之前偷袭过一次后就停止了,原来正好赶上他狼咒开始发作,狼闻到了他的气味。这群狼看不出有狼王,也许是刚刚死去,阴差阳错地把天保当成狼王也不是不可能……”乔小姐的思维跳跃得很快,一下联想到许多。
“这下咱们没后顾之忧了,走,趁早去乌里拉,把单于墓找出来给你解咒。”
我装出既兴奋又轻松的样子,只字不提虫子的事,伸手把天保拉起来。乔小姐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她也换上笑脸,说了些激励天保的话,还帮他整理湿透的衣服。
趁这会,我把所有地图铺在地上,一番对比之后,突然发现,那英文地图上用钢笔画出的路线居然呈S形,如此看来,我们已经进人狼皮地图的范围了,而更令人吃惊的是,英文地图跟狼皮地图上的黑点、竟然和乔小姐绘的龙豚冢的脉眼在同一个位置上,三张图全都指向西边一处山峰。我抬头一望,这不是顶上有冰川的那座山峰吗?原来它就是乌里拉!
我赶紧把乔小姐喊过来,说明情况后,只听她皱着眉说:“那是脉眼中心,看来北单于真的是个风水大师,也许你说得对,辽、元的崛起是跟龙琢冢有关。但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像这样的人物,他的墓肯定不含糊,只怕会有无数机关。”
“就算是刀山火海俺也不怕。”天保插上一句。当得知单于墓近在咫尺后,他明显没那么颓丧,病症也好像轻了许多,此时他硬撑直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勇气固然重要,可有些事情要靠知识、经验,甚至运气才能成功的……”乔小姐望着不远处的冰山,面无表情地说。
烈日下,三人搀扶着沿山脚向西走去,又开始新的征途。
拐过前面山坳,高耸人云的乌里拉突然整个展现在大家眼前,霎时间,所有人都停住脚步,无不以惊讶的表情望着这座巍峨得让人窒息的山峰。如此震撼人心的山景的确少见,虽然尚有一段距离,但我已经感觉到它的气势,而那层次分明的山体更显它的诡异——底下是一层浓墨般的山林,到半山腰时,突然变成挺拔的石崖,再往上,厚厚的冰川直插云霄。从这个角度望去,整座乌里拉就如一根尖锐的狼牙,只把湛蓝苍穹刺出个洞来。
“快看,山脚边有一段光秃秃的,像是干涸的古河床,而且呈S字形。”乔小姐突然大声喊道。
“那应该是博勒图河了,狼皮地图上标黑点的位置就在河边,这样看来,这冰山百分之百是乌里拉。”
“走,咱们过去看看。”乔小姐显得比我还激动,一个箭步跑到前面。这也难怪,她意识里一直认定乔老头被困在乌里拉,在向她召唤,这才不顾一切的寻来,几经艰辛,现在终于到达目的地,那份激动与忐忑可想而知。
再看看身边的天保,他明显就快支撑不下,苍白而臃肿的脸布满汗珠,就如刚捞上岸的浮尸,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制地抽搐,每隔几秒就下意识地做出诡异动作一像狼一样屈膝弯腰,然后向前爬行……
“来,哥背着你走。”我不由分说把天保扛到背上,直赶乔小姐而去。
从这儿到乌里拉并不算远,穿过一片浓密的云杉林后,充满神秘与恐怖的古河床就在眼前。事实上,这一路的每一步我都走得心惊胆战,日志中对虫子的描述不时在脑里浮现,或许它们就蛰伏在前面,是不是该停下来观察清楚再走呢?我正要叫住乔小姐,却见她突然转过身来,神色凝重地说:“你有没有感觉,这里的煞气好重。”
“什……什么煞气?”
“玄学七煞中的磁煞,现代科学的说法就是气场,一种无形中影响人意识、感知、思维神经的自然力量。”
“这个我真的不懂,不过的确有种心慌的感觉。”
“哎!我怎么这么糊涂,连罗庚都忘记带了。”乔小姐急得直跺脚,脸上尽是后悔的表情。看她如此反应,我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可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怎么应对?只能傻傻地站着。
“你不是说过,那北单于曾经用玄阵来阻挠追兵吗!我猜他在这附近也布了一个,咱们到林子外面看看。”
“那要小心点,可别重蹈外国人的覆辙。”想起那恐怖的虫子,我不禁又打了个冷颤。然而,此时已经没什么能阻挡乔小姐寻父的脚步了,无论虫子还是磁煞,只见她做了个深呼吸,一步一个脚印地向河床慢慢走去。我驮起天保紧随其后,眼睛瞀惕地盯着前方地面。
此时太阳已经越过乌里拉的峰顶,但河床上仍有很好的视线,因为这条光秃秃的S线铺满冰水冲刷出来的羊背石,这些顶部浑圆的石头呈灰白色,在深绿的山谷中显得特别刺眼,远远望去,就如一条蜿蜒而行的白蛇。
乔小姐到这时反而很冷静,她走到河床中央,抬头凝神地观察四周景物。而我内心却充满恐惧,从踏入河床的一瞬间开始,总觉得那些虫子就在脚下,就在某处石缝里蛰伏、窥视。这种莫名的惊悚感越积越浓,最后几乎占领我所有意识:只觉得整条河床就是一条巨大的虫子,正在不停蠕动……
“啊!你怎么啦?是不是太累了?”乔小姐突然冲过来,惊愕地盯着我的脸,接着帮我把天保从背上放下来。
“不!我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害怕。”
“那是受磁煞影响,没事的,你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一件事上就好,比如怎样找到单于墓,其他的不要去想。”乔小姐边说边掏出指南针来,才看一眼,便失声喊道,“不好!这……这指针转得比风扇还快,想必脚下就是磁煞中的中心,咱们快离开。”
此时我还在迷茫中,一听这话,赶紧伸手去抱天保,就在这个时候,天保突然睁大那双泛着诡异绿色的眼睛,像泼妇般尖声大叫——“虫子,虫子来了……”接着,他的嘴巴张得好大,肚子也跟着肿胀起来,就如日志中描述的,受虫子袭击那般模样。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脊梁间嗖地冒起一股冷气,冷得好像连血管都冻住了,一秒后,我触电般地朝四周望,只见光秃秃河床上,密密麻麻的尽是肠蛆,一条条蠕动着肉红色的躯体,仿佛一股黏黏的洪流,正向我们包围过来。
“怎么办?”我对着乔小姐喊,却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只是喉咙激烈地抽动。
“快!快把眼睛闭上,你们看到的都只是幻觉,是磁煞在作怪,别去想它,来!咱们一起来唱歌……”乔小姐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接着,她还真的唱起歌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随着乔小姐歌声的响起,眼前那令人魂飞魄散的景象突然消失。一看有效果,我赶紧跟着哼唱,可本来就五音不全,加上内心仍在恐惧中,一开口全走调了,连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只好作罢。
这边厢,天保已经合上嘴巴,肚子好像也恢复原来的样子,只是人还是那样的萎靡,微微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地上。难道他一直都是这么静静躺着,所谓叫喊、肚子胀这些都只是我的幻觉?
这时乔小姐仍在放声螅瑁乔峥斓纳髟谏焦扔拇镁没氐矗梦倚目跎疋皇奔渚褂行┨兆恚钡奖凰崆崽吡艘幌隆N一毓窭矗醇槐叱槐咧缸盼诶锢浇牛匀皇且业侥潜呱狡律先ァ?br />
我心领神会地抱起天保,跟随她慢慢走向乌里拉。当我们一脚踏出干河床时,那股莫名的惊恐突然减弱,这感觉特别明显,就像一只勒紧脖子的手在慢慢松开,就算乔小姐停下歌唱,我也不觉得心慌。
虽然如此,但我俩都不敢停下步伐,一直顺着山坡往上走,直到我的手酸痛得抱不住天保,这才先后瘫坐在草地上。
“好险!刚才你差点煞气入心了,都叫你别想其他事,为什么不听?”乔小姐还没坐稳就来一顿指责,见我有些尴尬,话锋一转,望着下边干涸的河床说:“我看出来了,这磁煞阵是以S形的博勒图河为本,北单于加以修葺而成的。你知道吗?咱们算是幸运的,要不是这河因改道干涸,那威力起码要比现在强百倍,人靠近了不疯掉才怪呢!”
“不是吧?说得这么玄。”
“哪里玄了?都可以用科学道理来解释的。”乔小姐换了个坐姿,一脸严肃地说:“首先是石头,这金微山大多为矿石,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铁哦石,这些石头有着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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