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毕十二年的我想结婚》第47章


白津送走珂因良的代体,站在复活舰的出入口仰望前方膨胀变幻的紫色星团:他要在那里杀了珂因良,夺取三支舰队的总控制权。
一切即将尘埃落定,水落石出。
第109章 
白津告诉我今天在电梯外遇到的男人是珂因良的代体,并向我简要说明了代体的相关信息。
他说得最多的是道歉,我边看《航路计算与泊驰分析》边说你是不是骂得不太好,并向诚心求教的白津举了几个更贴合性格的脏话。
白津捏着我的脸不准我再举例:“你从哪里学的——谁这么骂过你……?”他幽蓝色的眼睛眯起来。
“没、唔没有,影视剧、小说、网络评论……”我放入书签阖上书,推他进浴室:“快去洗澡啦哥哥。”
估摸着他应该脱完衣服进入淋浴间了,我打开厕所的门,坐在浴室外的板凳上问白津当时他和珂因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白津沉默了一下——兴许是水声盖过了他的低语。我凑近去听,忽然他推开玻璃门伸手要拉我进去。
“不行!我洗过澡了!喂,白津!”我被他这么一打岔,睡衣湿了一大片;因急于去卧室更换衣服,打算稍后再问——没想到这样一来却把问题点到我自己身上。
白津洗完澡带着毛巾进了卧室,躺在我的腿上等我给他擦头发。
我们一直直呼对方的姓名,因为不喜欢黏腻地喊什么昵称,大家都是男人嘛,他喊我“承宴”或者“宴宴”,我光是脑补了一下就觉得很搞笑。不过随着我们的非法同居日子越来越久,白津暴露了一些习惯,正如你看到的,他享受着我的照顾。我是不是可以尝试喊他“少爷”呢……呃算了,在白津的引导下我迅速想到了很不健康的东西。单是私下喊他哥哥、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够我受的了。托他的福,我父母白捡了个便宜大儿子。
我揉了揉鼻子尖,拿起毛巾便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白津一本正经地关心我,眼睛则盯着我因为他的湿头发而半透明的睡衣。
“嗯……不知道诶,鼻子有点痒。”我说完抽了一张纸又打了个喷嚏。
白津枕着我的大腿解我上衣的扣子,从最下面一颗往上解开,又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我发凉的肚脐。我在他的进攻下腰眼酸软,躲了两下,没怎么认真抵抗,很快被他按倒。
新换的床单和枕头有柠檬的气味,这使我想起这些天和白津在床上的淫乱生活,脸颊很快烧起来。
白津近日喜欢从我的颈窝和锁骨处开始吻,昨天的吻痕还没有完全消除,湿热的舌头反复舔着其中一处让我有些难受。我轻扯了一下他半干的头发表示抗议。
白津停下了吸/吮,看向我的眼睛里欲/望迅速褪去,抓着我的肩膀、声音在半空升调:“顾承宴,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有时候低沉、或者慵懒、嘶哑、乃至癫狂,但尖细发颤的语调是第一次。
我心想大事不好。
眼下的我应该不知道锁骨上有什么,那么我从床头柜的最下层摸出一面根本没用过的镜子一瞧:
一抹小拇指指甲大小的深红色斑点,中心有一颗细小的鲜红色血粒。变严重了。
“啊,这是什么。我怎么了。”完蛋,我念得好假,像初次登场接连出糗的舞台剧演员。
老练的演员指导者白津无法镇定,他甚至没发觉我的语气有问题,“顾承宴,你是不是——是不是——”他很快把我的衣服都脱了,全部检查了一遍,“只有这里吗?会不会是过敏?”
“嗯!应该是过敏。”我今天早上已经慌乱过了,现在最害怕的是白津有什么情绪。
“是过敏吗?”白津半干的头发软趴趴地贴着他的额头,将他衬托得弱小而彷徨。
我咽下想要全盘托出的胆怯,抱着因为发现我的身体异常而慌张的伴侣,再次肯定他:“是过敏吧,门口那盆夹金树开花了,你看我都打喷嚏了——阿嚏!”
我流出了透明的鼻涕。
白津默默地把衣服给我穿好,说他要去问医生要点过敏用的药膏。
“我马上回来!”他走之前用力地看了我两眼。
我本来是坐在床上思考着怎么安慰白津——毕竟我自己不确定它是什么东西。治疗仪显示我生理无病,在茜医生的实验室我还偷偷测了血液和组织细胞,所有细胞一切正常。
除了我的精神世界里的平冠白森林这两天一下枯死了两片。这就像是一个极小的函数在漫长的周期后增幅骤升,吓了无知的年轻数学家一跳。
距离我们结合已过去了81天,昨天白津还说要办一个结合八十日纪念晚餐。我说你不是要等三、五年才——白津点头说是啊,可是该有的纪念日绝不可以亏欠。他已经不像在无名星球上旅行时那么紧张忧惧。明明他和我已经——
我以为我们早就携手跨过了厄灾鲸鱼的诅咒。
我本来是坐在床上思考着怎么安慰白津,可我的身体不争气,在他回来前就睡着了。
我隐约发觉回来后的白津一直坐在我床边,他给我抹药膏,给我测量生命体征和基本信息。
我不是不怕死,是不想在事实确认之前让他难过。
……
一滴滚烫的泪滴在我的脸上,一滴、两滴,喉咙吞咽的声音,这比死亡的悬剑还要叫我心颤。
半夜我从梦魇中醒来,可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刻睁开眼睛说什么俏皮话。
第110章 
白津坐在顾承宴的床边计算三个月里顾承宴生过的大病小病、包括一些意外。
他反复检查了十字舰弄到的每一只机甲模型,因为是给顾承宴消磨时光用的,他一定会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怎么就突然掉下切割刀——而反应速度在全星际的数据统计里稳定前三万名的自己被什么无形的存在阻拦了一下才没有拦住;
顾承宴频繁腹痛、感冒、发烧,每次这个傻子都主动找原因,有一两次的确是白津自己的错,可他、他怎么——怎么就轻易相信了顾承宴蹩脚的扯谎;
虽然还未调查清楚奥涅尔在电梯里动了什么手脚,然而顾承宴被困在电梯里的次数超过了复活舰其余船员次数的总和;
上上周茜医生一再重申她的配比没问题,顾承宴做制剂实验的次数和经验比茜医生丰富得多……
并非粗心大意,他的潜意识不愿意把顾承宴的遭遇和厄灾鲸鱼联系起来。
白津看着顾承宴紧闭双眼装睡的样子,心中大恸。
假如因为自己的精神体,死神得以挥举镰刀挖去他的心头肉,他不知道自己九年来所有的计划和忍耐都是为了什么。
又想到珂因良对顾承宴起了杀心,他所有的冷静都抛在了脑后。
白津打算一气和顾承宴说明——
'un''un''un''……''……''un''Y'
精神世界里的异物启动了应急程序,其释放的人造干扰素污染了精神世界的外层,旋即将莽撞的白津从自杀的危险边缘拉了回来。
白津静坐了许久,决定抱着陷入高热的顾承宴睡觉,一起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也许真的只是过敏。哪怕是零点零一的巧合。
他希望幸运女神垂怜他们两人一次,一次就好了。
第111章 
随着复活舰进入紫色星团深处,血色斑点从我的脖颈扩散至心脏和左手手肘。晚上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我已经可以勇敢地拿身体开玩笑:“红色今天完全护住了心脏和肩膀,像不像投手下场后穿的冰袋背心?等我们离开永逝流河,再去一次星菱的棒球场吧。”
白津配合地点头,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他微狭的幽蓝色眼眸失去了光泽,仅在看向我的时候奋力伪装。
我隐隐预感白津有什么事要向我坦白——我们精神结合时接收了对方三十年人生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除了他和他父亲在角斗场前的对话我有两处怎么也听不见、还有就是那个灰黑色线条遮蔽身形的男人。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珂因良呢?白津的父亲劝告他“离他们远点”、“我尚且不知……”,难道白津说的珂因良在高廷议会和军部等地的内应就包括他父亲?他们父子不约而同地“与虎谋皮”?我的推测受到了奥涅尔相当的影响,完全避开了真相。
然而白津每每做出一副要认真讲述的神情,下一刻他就会像咬到舌头一样摆手说没什么。
什么存在还是什么苦衷阻止他开口。
和他结合后我对白津的秘密不秘密、欺骗不欺骗都丧失了兴趣,最担心的是他逐渐狂躁的精神状态。
暂不论我自己眼下还能否治疗他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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