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而戏》第13章


“可是。。。”
“好了,一会稍做包扎即可。”
我抽出镶嵌在林文扬鞋上的刀,是在军外的林子里让他杀人的那把。
微皱眉头沿着两个小小的齿印拉出一条,任毒血滴下。
直到血开始变清,他抿紧唇,颤抖着双手撕下一块布料绑住伤口。
手指的动作很轻,怕弄伤我,又怕没绑好。
我看着他略微低下的脸,想起刚才的不对劲。
区区一条小蛇我竟会失手,这很反常。
一样地境遇,区别在于身边有林文扬。
那么,是他乱了我的心?
呵,这样看来,宠爱二字开始名副其实。
“文扬,回去随便你要我。”
他手上一滞,没有丝毫的欣喜,反倒盛了怒意。
直到完全包扎好,他道:
“回去,你这样没法采药!”
“不必小题大做。”
“胭脂!”他又情绪失控地大声吼,”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要是你真出事了我怎么办?你要气死我吗?!”
我调笑:
“我就是喜欢看你为我着急的样子。”
“你。。。”
林文扬无奈地看着我,眼里的怒气也消去些,认真道:
“你想对我怎样都行,但别拿自己开玩笑,这样的险我冒不起,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他紧紧抱住我,全身不自觉微微颤抖。
“回去吧,我饿了。”
“。。。”
那天起,我开始明白心里暖暖的感觉。被人如此珍重地需要是多么狡猾的一种证实自己存在的方式。
回去后,林文扬将我照顾到每一根头发。不准这个,不准那个,吃饭也要由他来喂,我活像得了重病将不久于人世的瘫子。
他做的过于明显,连小孩都看得出来他对我极好。
俊秀的相貌,明朗的性格,高大的身形,林文扬自然逃不过村里年轻姑娘们明里暗里的示好。
屋子里渐渐变得热闹许多,每天总有一两位姑娘上门来或是看病,或是问药,又或是送食物。
待我伤愈后,林文扬终于放我通行。
我仍是做我的大夫,替村民看病,偶尔帮林文扬收下姑娘送的东西。
一日,张氏夫妇来到屋子,拎着满满一蓝鸡蛋,一件狐毛大氅,还有一份数斤重的野味。
我不作声,等他们开口。
“大。。。大夫,你和林夫子二人来到这里也有不少时间了,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动手,你们平时又都挺忙,家里总需要有个打理的人。林夫子博学多才,待人体贴,而且已是弱冠有余。我家小女。。。”
我等的颇不耐烦,打断道:
“张伯,是要我作红娘,牵这姻缘线吗?”
二老一愣,又连忙点头应是。
“嗯,知道了,我会同他说的。”
“啊,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张妇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道:
“这些东西是我们家的一点诚意,请收下。”
“嗯。”
三人再无话,二老尴尬分刻后便匆匆告辞。
我看着那份对平常人家来说的厚礼,心里却无波无澜。
皱了皱眉,不该是这样,我应该会吃醋,然后把此事婉拒才对,怎会如此闲定。
暮夕吃过饭后,我同林文扬坐于门外,为免晚归的村民看见,他只敢在身后牵着我的手。
整个竹篱围成的小院一片温润的红,所有景色都被镶了一道柔柔的边,有几只飞鸟急急往树林飞去。
很美,很美。
我突然想到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19章 怒极吵
我觉得自己未免太娇情,什么时候心思变得如此纤柔。
自嘲地勾起嘴角,转头看见林文扬看着我,呆呆的,尽是说不清的温柔,让我想醉。
我甚至觉得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似乎可以看一辈子,不烦,不腻。
“胭脂。。。胭脂。。。我何其幸运,能遇到你。”
我浅笑,他总是可以毫不掩饰且自然地说出这些话。
“第一次见到你,在青楼,那烟花之地尽是庸华,浮尘,你着一身很是艳气的衣服,夹竹桃纷扬,仅是一个背影,却将一切化出了华雅的氛围,我情不自禁。”
“你几乎天天都是不同的脸,但我就是认得,那时,便再也无法将你从心里赶出去了。”
“或许从第一眼开始,我便再也放不开,你曾说过,命不由己,只是爱上的,就是那人而已。对于我,那人就是你。”
“我多想了解关于你的一切,但是又不敢问,我知道那些回忆很不好。所以我只有抓紧能做到的事对你好,好一辈子。”
这一刻,让我分外动情,道:
“文扬,我踏舞予你看。”
“嗯!”
我缓缓抬起手,浮身而起,任脚步划出一圈圈风纹,时而阴柔,时而强硬。
这是一套舞,满藏杀机的舞,步步皆是出手暗器的招法。
在这里,我卸了所有杀欲,为舞而舞。
最后一个旋转,我直接坐到林文扬怀里,他温情的眼里渐渐漫浸□□,将我打横抱入屋子,拴上门插,我扬手熄灭烛火。
整夜的酣畅淋漓,浸在欲海不可自拔,若是以前,这是何其危险的事。
我放纵自己疯狂着,直到筋疲力尽,才沉沉睡去。
醒来的第一眼,又是林文扬那温情似水的眼神,我开始怀疑,会不会有一天,我再也离不开他。
“文扬,和你说件事。”
“嗯。”
“张家昨天来跟你请亲了,带着很多东西,该是要你和他们家的红玉结成连理。”
他摩挲着我的脸,开始坏坏地笑。
“吃醋了?”
“没有,红玉我见过,人还不错,算是村里顶好的姑娘了。”
林文扬敛起笑,眯着眼,冷声道:
“你认真的?”
“嗯。。。”我顿了顿便又道,”如果你想,成亲后我们还如现在一样。”
他并没有接我的话,问:
“胭脂。。。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喜欢的人。”
“你就这么把你喜欢的人往外推?”
“常道之伦,成家立室,你理当如此。”
“那你呢?”
“什么?”
“你是不是也要常道之伦,成家立室?”
“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林文扬突然气愤得翻身压过来,掰住我的肩膀,“我是你喜欢的人,这便也是我的事,我必须管!”
“你想怎么管?”
“我不会娶那个女人,我谁也不要,更不会成家立室,我也不许你去找其他人。”
我强力将他从身上推下,整理衣服。
“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林文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失神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时,他背对着我,说:
“胭脂,来的时候我曾说过,想要和你一起置一个家,现在看来,把这当作家的从来只有我一人。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你一个,若你因这所谓的常伦将我推开,我是如何也不答应的,或者,你只是不想和我在一起罢了。”
“今天我会晚些回来,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
他站了一会,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的语气和态度如往常一般淡然,只是在他听来,可能成了冰冷,他该是伤心了。
我也是一介常人,喜欢他,又怎会不希望将他霸道地留在身边。
以前总是独来独往,从未在意过他人的想法,更别说是考虑。
对上林文扬,一切都变得不同以往,因为是喜欢的人,所以不由自主便去在意他的心情,为他忧心。
我没有像他一样失控和紧张的情绪,许是和我的性格有关,早已忘记得失之间的区别。
对于他被人请亲这件事我并未有什么嫉妒吃味的情绪,但这并不代表我投入的感情比他少,我只是还没有学会如他那般坦然地去表达。
正因为知道林文扬在我心里占的份量,所以更加小心翼翼。
我明白自己无法对他痛下杀手。所以给他选择。即使有一天他后悔了,我也可以说服自己将这段情转为恨,即使死也不让他离开。
如此看来,我是一个懦弱的人,用这种自我安慰的办法来掩饰那些不安。
我需要这个借口。
捏了捏太阳穴,最近想的东西太多,太乱,比杀人还累。
林文扬已经去了书塾,我也摆开桌椅做我的大夫。
昨天张氏夫妇拿来的东西都不见,大概被他还了回去。
申时,我站在门口,不明所想,茫然地看着不远处展开的田地。
有一对母子走过,小孩吵嚷着走不动了,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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