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是这样欠下的》第71章


埃业故恰?br /> “吃饭吃饭,我饿了。”
俩人坐到天台藤蔓下,月色朦胧蛙鸣阵阵。
只要不看那蛋糕,还是非常有意境美的。
秦礼言一勺下去,半块没了。
方铮驰喝了口酒,“我就是这么过三十岁生日的?”
你还想怎么过?实现你那多年来日思夜想的渴望?那我还不得被我妈拧着耳朵上高中游街?
饭后,没人收拾残羹剩菜,方先生忙着呢,秦同学更忙。
既然第一志愿暂时无法实现,方先生会任由第二志愿白白从手指缝里溜过去?
所以,方先生先动了回脑细胞,然后在秦同学的默许下动全身细胞。
没过几天,秦礼言放假了,方铮驰开始循序渐进地套他的话,诱供过程持续了一月有余,在此期间发生了几件小事。
其一:
某天,秦礼言坐在西餐厅弹琴,楼上突然哈哈欢笑,一个年轻人扒着栏杆探下头来,“啪啪”打了两声响指,“喂!弹国歌弹国歌,我希望快快结束单相思,开始谈双向恋爱。”
秦礼言鼓掌祝贺,“国歌杀伐气太重,我给你弹婚礼进行曲,共结连理早生贵子。”
那人上半张脸皱眉毛,下半张脸咧嘴大笑,“还是弹国歌吧,我历经千辛万苦,赶跑小日本,走过两万五千里,打垮国民党,农奴立志要翻身。你不知道,我现在全身伤痕累累满目疮痍百废待举啊!”
“佩服!”秦礼言挑起大拇指,“你唱我伴奏。”
那人毫不含糊,嘻嘻哈哈张嘴就是慷慨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
旁边一人突然站起来,转身就下楼,头都不回,“你神智不清,要静养,明天我给你预定太平间,全医院就那儿最清净!”
秦礼言一愣,“苏徽?”
歌唱家陡然住嘴,慌忙急步跟上,笑嘻嘻地说:“娱乐嘛!你光拿病人娱乐,范围太窄资源有限。目光要长远,要面向大众,娱人兼娱己,各取所需,娱乐精神的最高境界!”
秦礼言傻愣愣地目送他们离开,机械地四周张望一周,方铮驰正站在身后,“你刚才看到了吗?那真是苏徽?”
方铮驰摸摸他惊讶的脸,微笑,“世上最能所向披靡的人,就是舍得牺牲自己供人取乐的人。苏徽的刻薄话再锋利十倍也只能给那人的脸皮搔搔痒,根本划不出任何痕迹。”
秦礼言茫茫然地点头。
呵呵!!很显然,毒舌鬼是利剑,厚脸皮是棉花,利剑砍不断棉花,棉花倒是能缠住利剑。
其二:
某天,秦礼言还是坐在西餐厅弹琴,一人拍拍他的肩膀,秦礼言回头,闵榛笑说:“方铮驰呢?我找他谈点事。”
“在吴经理的办公室里。”
闵榛走了。
时过片刻,又一个人拍拍他的肩膀,惊讶,“你还会弹钢琴?”
秦礼言又回头,更惊讶,“嗯?你怎么上这儿来了?”勾着他脖子低声咬耳朵:“这儿东西贵着呢,刀刀见血。存钱不容易,干嘛白白让人宰!”
“哈哈!就算是小李飞刀本盟主也不怕,有人请客。”
“你拉倒吧,我是盟主,你是副的。”秦礼言猛抬头,一脸坏笑地问:“谁请客?人家干嘛要请你?”
萧疏桐没来得及回答,闵榛和方铮驰从办公室出来,萧疏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抓着秦礼言的手指敲琴键,对闵榛说:“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本人向来钻进书堆里研究文献资料,专攻太平天国史,你那工地挖出古墓停工的事我帮不上任何忙。”
“专家说,那就是太平天国墓,”闵榛笑着拉小桐同学,“想去参观吗?石刻非常精美。”
萧疏桐对着秦礼言耸眉毛,悄悄地说:“那是南宋的墓,我没骗他这个外行就不错了!”说完被拉走了。
秦礼言唉叹:“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转头问方铮驰:“你跟闵榛说什么了?”
方铮驰微笑,“我告诉过你,我入股了他的公司,停工对我有百害无一利,我没理由跟钱过不去,你说对吧。”
“行了吧,闵榛根本不在意工程,”秦礼言同情地扫了扫萧疏桐,突然笑了起来,“闵榛能打得过小桐?谁信啊!他是全国太极协会的正式会员。高考考了三百多分,靠‘华东六省一市太极拳总冠军’的头衔进的大学。”
方铮驰一愣,失笑,“我认为这消息完全没必要告诉闵榛。人要有娱乐精神!”
呵呵!!很朦胧,君子有武术功底,奸商有“伪君子理论”,到底会鹿死谁手?
其三:
此事被列为“其三”有点勉强,只不过是方先生结束了诱供之旅,坐在书房里,敲着钢笔作出了如下总结:
1、他家大小事务由他妈一手总揽,掌管着审判大权、财政大权,以及生杀大权。
2、他妈虽然向来说一不二,但本身文化程度较低,脾气直爽,遇事容易急躁,很少转弯儿思考。
3、他爸脾气好,文化程度高,七十年代的大学生,当真是凤毛麟角。可喜的是,跟他一样,读迂了书。常年从事教育工作,成天跟礼义廉耻打交道,说得多了,自己也当了真,严格执行“言教不如身教”的准则。
4、他爸虽然有见识,但被他妈压迫惯了。
5、俩人太爱儿子。
方先生微笑,拿钢笔在“他妈”旁边写:突破口!
52 结束
八月中旬某日,方先生翻着报纸漫不经心地对秦礼言说:“报纸上说,过度用脑会导致智力下降,教育厅规定暑假禁止补课。”
秦礼言咽下西瓜瓤,吐出十几颗瓜子,哼了一声,“这规定根本执行不了,我爸今年教高三,已经连续补了一个多星期了。”
“连续?”把报纸翻了一面,“难道周末也补?”
“何止周末!你难道没上过高三?唉……想当年我上高三,寒假一直补到大年三十下午,我妈一个人在家准备年夜饭。”
方铮驰唇角上扬,尔后叹气,“你妈为家庭操劳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了。”
“嗯。我妈快退休了。”
方铮驰放下报纸坐到秦礼言身边,就着他的手啃了口西瓜,“夏天吃西瓜不错,止渴清火。傍晚我们去后山跑步好不好?”
“你这两句话挨得上吗?再说大热天的跑什么步啊。”抹了把额头,摊开干燥的手掌,“你瞧,汗如雨下!”
方铮驰哈哈大笑,一把搂住,“全身懒骨头!”
秦礼言打了个大哈欠,站起来往楼上走,“我去睡午觉,明天要给一帮吃饱了撑的老总上古代文选。”边走边嘟囔:“你的白教授周末要品茶散步逛古董店。老白菜梆子!”
“脑力劳动者是该充分休息,报纸上刚说的,”方铮驰也站起来上楼,“我明天要动脑筋,现在养精蓄锐。”
秦礼言一呆,急忙转身往下跑,方铮驰拦腰抱住,笑眯眯地说:“你书房里的小靠床两个人睡不下。”
“我睡地板!”秦礼言使劲抠手指,一肘子撞在他胸口上。
方先生点头赞同,“嗯!好主意!我们还没在地板上……”
“方铮驰!”秦礼言一脚踢在他小腿上,抓着栏杆死活不撒手,“无耻!你耳朵有毛病!我要睡觉!”
方铮驰哈哈一笑,“我并没阻止你,而且,我还打算陪你睡。你……”手伸进T恤抚上胸口,轻咬耳朵呢喃:“……这么舍不得栏杆,难道是渴望在楼梯……”
秦礼言立刻僵直,慌忙放手。
完了,被扯上楼了。
第二天周末,早晨九点多钟,方铮驰站在秦礼言家门口按门铃,他妈打开门,把方铮驰上下打量一番,皱眉问:“你找谁?”
方铮驰一愣神,抬头凝目看看门牌,“这是秦礼言先生家吗?”
“是。你是他同学?”
“唉……”方铮驰叹气,“不是,我算是他老板吧,他在我的饭店里打工弹钢琴。”
“噢!”他妈恍然大悟,然后敲着脑袋想了半天,“我听他说过,您叫什么?呃……瞧我这记性,是不是姓方?”
“我叫方铮驰,阿姨。这是我的名片。”方铮驰掏出有生之年唯一一张名片递过去。
秦妈把他让进屋里,端茶倒水,方铮驰急忙伸手接过去,问:“秦先生呢?”
“不在家,一放假就没影了。”
方铮驰微不可闻地叹气,神情落寞,迟疑了很久,秦妈紧张,心里直打鼓,说:“您要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其实……”方铮驰低着头,“他完全不必躲着我,砸坏钢琴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他趁我喝醉酒做的事我也不计较了……”
秦妈大惊,慌忙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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